午夜时分,圆月当空。
澜山镇,殷家庄内。
一阵轻风把树叶吹得沙沙作响,后花园的草堆里,在时不时传出几声愤怒的野猫叫。让人莫名感到恐慌。
突然,砰的一声响,殷家的大门开了,过了一会门又合上了。
这殷家庄里贼人没有,红衣厉鬼倒是有一个。
“你们殷家庄里所有人,都得死!”要不是她只能三天杀一人,许念早就杀光了殷家庄里的人。
“今天晚上该杀哪个呢?”想杀的人太多,许念想了好一会才锁定目标,随后往一间屋子飘去。
嘎吱一声,木门开了。木床上睡着一排男人,许念找到目标后便上了身。
男人毫无意识的走到了马棚后,许念便飘出了他的身体,然后一脚把他踹进了马槽里。
“哎呦……”头部与石头相撞,男人瞬间被疼醒。
“醒了?”
“许念?”寻着声音源头,男人看了过去。
“许念,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
“啊啊啊……”男人话还没说完,眼眶里便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啧,这两颗眼珠子可真丑!”看着手里的眼珠,许念十分嫌弃。随后一团黑气环绕,眼珠被捏爆了!
“许念,你这个贱人!怪不得你爹娘要把你卖了配冥婚,活该!”男人痛的浑身发抖,辱骂不止。
“你说什么?”听见配冥婚这三个字,许念瞬间被激怒了。
“我说你活该!”
“说话这么难听,舌头留着也是得罪人,不如我帮你拔了吧。”许念手一挥,一团黑气朝着男人的嘴里涌去。
“啊……”男人嘴里血流不止,最后哇的一声,吐出了一条血淋淋的长舌头。
听着男人唔唔惨叫,看着他痛苦的神情,许念十分解气。欣赏了一会他的惨状后,许念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唔唔唔……”窒息的感觉让男人奋力挣扎,他张大嘴巴想要说些什么,下一秒脖子被硬生生的掐断了……
咚的两声,一声是头颅落地,另外一声是身体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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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刚刚发白,马夫便起床干活了。
先是刷洗马槽,然后给马儿喂食,在把它们刷洗一遍。听着感觉活也轻松,实际也要忙好久。
刚刚打开马棚,他便味道了一股血腥味。走近一看,果不其然,马棚边上躺着一具冒着黑气的无头尸。
尸体双眼被挖,舌头被拔。脖子处血肉模糊。这,绝对是被活活掐断的!
“啊!救命啊!死人了!”
这血腥的画面,把刷洗马儿的马夫吓得脸色发白,转身就跑。
“家主,不好了!又,又死了一个人!”
“这几天庄内怎么天天死人?你带我过去看一下!”
这种事情要是传了出去,对殷家庄的名声不好。想到这,殷家庄的脸色更难看了。
两人匆匆赶来,看见的便是马夫形容的模样。
殷家庄脸色十分难看,皱着眉头暴躁的开口:“把他拖下去埋了!在拿点银子去安抚一下他的家人。”
“还有,让庄内的人都把嘴巴给我闭紧了。要是让本庄主在外面听到一点风言风语,你们就死定了!”
“是。”
不能外传,那就只能内部消化了。
于是不到一个时辰,庄内的所有奴仆都知道,这十天死了四个人。
虽然死法都不一样,但他们的伤口处都冒着黑气。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殷家庄内有妖邪作祟!
“出了这种事情,家主怎么不去请仙门来除邪?”
“要是去请仙门,不就是让别人都知道了殷家庄有邪物?家主最在意脸面了。”
“可要是继续这样下去,死的人会越来越多。”
“不行,不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我们还是跑吧!不然命都没了。”
“是啊,虽然殷家庄的银两多,但我可不想有命拿,没命花!”
“你们走不走?”
“我上有老下有小,要是我没了,他们可怎么办?不行,我得走。”
“我还没成亲呢,连个女人的手都没摸过。”
“前几天还想着过完这个月就回家成亲,看来得提前回去了。不然我要是死了,那几头肥猪就白给了。”
“要走就白天走,那邪恶都是晚上出来害人的。”
“大家伙到时候集合一起走。如果单走的话,说不定家主不会结工钱。我们人多,并且拿这个事情做要挟,他就不敢不给。”
“好主意!”
“走走走,回去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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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殷致正在算这几个月赚的银两。结果门口便传来一阵吵闹声。
“放肆!书房门前你们也敢吵吵闹闹!小心家主打你们板子。”
“我们只是想见家主而已。”
“也不想想你们是什么东西,家主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吗?”
“让家主把今年的工钱结给我们就行了,我们立马滚的远远的。”
“要工钱,找管家就行了。找家主做什么?”
“废话,就是因为管家不给,所以才来找家主的啊。”
“家主,这十天庄里都已经死了四个人了。您又不肯请仙门来除邪,既然如此我们只好投奔别家了。”
“是的,没错。”
“虽然我们做下人的,命没您那么金贵。但我们也是条人命啊。”
“还请家主放我们离去。”
“兰临,告诉他们要滚的赶紧滚。”殷致气得脸色发青,一声怒喝后,手里的算盘被他砸成了两半。
“是。”
“这世间哪有什么邪祟?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在我殷家庄里搞鬼!”
夜晚的天空,繁星一片,月色朦胧。
殷致拿了张躺椅,就坐在大门边上。
许念飘在半空中,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她悄悄的拿开了门栓后,又飘了回去。然后手一挥,铁门哐当一声开了,
“谁!”这巨大的撞击声把殷致给吓醒了。他从躺椅上坐起来,把四面八方都看了一遍。但连个鬼影都没看着一个。
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殷致转身一看,吓得摔在了地上。
“啊啊啊……”
眼前的女人额头上插着一把匕首,眼球被挖,眼眶里面有好多条蛆虫在蠕动。眼角处,还挂着一条宽厚的血泪。
她的鼻子被削,嘴巴被割裂到耳朵,看起来像极了一张血盆大口。更关键的是,她脸上的血水还时不时滴几滴下来,殷致看着都恶心。
不过话说回来,正常人被折磨成这样早就没命了,所以她肯定就是只鬼了!
“你是在找我吗?”
娇媚的声音配上那张恐怖的脸,让人更加感觉恐怖了。
“我……没有。”殷致后悔死了,自己真是犯贱,非不相信有鬼,还来搞这一出!
“你都在这里躺着等我了,还说没有?”许念弯下腰,低头看着殷致。
她说话时,嘴里浓烈的腐臭味传入殷致的鼻腔。胃里一阵恶心翻滚后,他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不美么?”许念一生气,嘴上的血水便越滴越快。腥味更加浓烈!
“你美,你美,你最美。天下第一美女非你莫属?”
“真的吗?可是你话语怎么那么敷衍呢?”
“真的。”
“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许念一手捏着他的肩膀,一手拿着他的手臂。随后用力一扭血肉横飞,在使劲一折,手臂断了。
“啊啊啊……”
剧烈的疼痛,让殷致的脸变得煞白,他想要挣脱却被按的紧紧的。等手臂彻底拧断,他才被甩在了地上。
“嗯,真香!”许念舔了舔手臂上的血水,满脸的享受。
“不过我好像没有银两,就拿别的东西跟你换吧!”许念把手臂放在了椅子上,随后伸出一手捏着殷致的下巴,一手往自己眼眶摸了过去。
七八条活蹦乱跳的蛆虫被许念塞进了殷致的嘴里。看着殷致痛苦的表情,眼角的泪水。许念笑得开心。
“哈哈哈,殷致。你是不是也没想到会有今天?告诉你,我当初也是这么痛苦,这么绝望!”
嘴里的蛆虫不断蠕动,再想想它们是怎么形成的。殷致白眼一翻,晕了。
殷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看着左手臂上的纱布,他便知道前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来人,备马车!本家主要去一趟天澜宗。”
经此一遭,殷致彻底明白脸面跟性命相比,不值一提!
“家主,天澜宗路程较远,舟车劳顿,您还受了伤,要不属下们替您去。”
“无事。”这殷家庄殷致是不想再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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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澜宗。
“小叔,你找我何事?”
“大澜山这几天有妖邪出没,十天杀了四人。你带几个人一起去看看。”
颜婳该学的都会,天澜宗也没什么好教她的了。不如让她多出去历练历练。
毕竟这人世间最邪恶的不是妖邪,而是人心。人情冷暖,邪恶良善都得自己去体会分辨。
“好,那我明日便出发。”
“收拾一下,现在便出发吧。那妖邪常常在夜间出没,你们过去刚好半夜。”
“行。”
出门历练嘛,当然得找跟自己熟悉一点的。但她好像……一个都不熟!
算了,找沐长风吧!毕竟是他带自己入宗门的。想到这,颜婳御剑飞去了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