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还是先顾好熟食店,现在正是店里需要人手的时候,贸然换人,可能店里会忙不过来,”何坤话里的意思是担心外人会盗用了配方。
“新店开张,大舅负责后厨的事情,大表哥带着六表哥在前面帮忙,”卢春兰分析,“这果酒不用一整天围着它,只要请人采回来,处理好就成。再说了咱们现在没有自己的果园,要酿果酒还要考虑野果的采摘时节。”
“对喔,我们可以试着自己弄个果园,”何权脑子向来活络,卢春兰随口一提他能想到更加长远的,“我一定要成为全国最大的果酒大户。”
“预祝小表哥成为全国的果酒大户,”卢春兰双手抱拳对着何权,语气豪迈,众人不禁失笑让原本还有些紧张的气氛变得温馨。
“错,应该是预祝我们成功,”何权小老头样的点头,对着卢春兰说,“这生意算我俩地。”
“我不要,我什么都没做,”卢春兰双手捧着脸,笑成月牙儿的双眼透着让人平静下来的安然。
“成不成还是个未知数,你俩倒先谦虚上了,”孙香花浅笑,不是她想打击他们,实在是他们已经飘起来了,需要适时的点醒两人。
“嗯,”何老爹夫妻俩对孙香花这个外孙媳妇能这样提出意见,很满意,如果不真正关心的人不会这样直接点醒他们。
“就是,事还没成就把小尾巴翘起来,”陈香脸上的笑止不住,她之前尝过三月泡儿酒。淡淡的酒香,色、香、味俱佳,味道独特,饮之满口含香。相信这个桑葚酒做出来的味道也不会太差,实在卖不出,就自己喝,也不差。
“我赞同八郞的说法,这果酒以后你俩平分,”何铭豪爽的放话,他对外甥女还是有信心的就像当初的熟食。
“就这样决定,老大你明天再买些坛子回来,”何老爹说完,望着眼前的子孙,心里装着满满地暖意,不知是不是今夜的酒度数高,让他眼睛有些湿润、模糊。
“明天店里要打扫干净,后天才能开张啊,”何铭摊手,摆摊要人手,新店也要人打扫,谁能留下采果子?“明天不能不摆摊,还得跟熟客们介绍新店位置。”
“你们去镇上忙,”何老太站起来,“我明天去找老二、老三家帮忙摘果子。”
“今晚弄些竹牌,明天买满五十文,给一张竹牌,到新店能免费领取一份小的熟食,”卢春兰想着前世张芷溪说的利益诱导,给点小点头,还怕那些人不会自己找上来?
会不会有人趁机自己制作,然后来店里白拿?何坤有疑虑,还没说老爹就跑了。
“这个方法,妙,实在高明,”何铭站起来,就往外走,“我现在去找根竹子回来,大郞、八郞你们跟我一起削竹片。”
“大舅,留一手,担心有人自己拿了竹子制作,”卢春兰对着何铭的背景说,只是他顾着跑没听到。
“表妹有什么想法?”何坤刚才也有这样的顾虑。
“打个孔,染上特定颜色,”卢春兰已经想好就用桑葚来染色。
“染料贵,而且大晚上去哪买颜料啊!”何权把玩着手里的棍子。
“家里不是有现成的吗?”卢春兰举起手来展示,上面还有没洗净的桑葚汁残留。
“对喔,”何权傻笑。
“我去帮爹的忙,”何坤失笑。
“三娘,香花,你们明天要不先留下,后天跟去镇上再让你大舅他们送你们回家?”晚饭时何大春说住二天,明天中午便要回去,何老太舍不得她们回家。
“外婆,等过几天有空我们还来,”卢春兰抱着何老太撒娇,陈香羡慕啊,回头看着跟丈夫在削竹片的两个儿子有点嫌弃,想到那个不知道去哪的二儿子有些想念。
“哎,好,”何老太被卢春兰的行为弄得有点不知所措,外孙女已经好久没抱着自己撒娇。
……
“路上小心点,”何老爹老俩口送何大春他们几个到村口,来时背着布匹和肉干,回去又带着一堆山货。
“外公,外婆,大舅妈,你们回去吧,不用送了,”卢春兰眼泪汪汪,看着何老爹眼里的不舍,难过得挥手告别。
“大伯,大伯母,回去吧,我会照顾孩子们,”何大春背着何老二收拾的干货,还有怀里揣着何老二给她的一个钱袋,让她回家再打开。
“大外公,大外婆,再见,”刘家姐弟四人也不舍得离开这个温馨的地方,“大舅妈再见。”
“乖,路上要听话。”
一路上几个人各怀心事,脚下迈的步子大,天未黑便回到山沟村。
几个人走进村子,感觉气氛很怪异,才离开二三天,村里人看他们几个的眼神有探究、嘲讽还有幸灾乐祸。
“早点回去吧,”何大春脸上表情平静,猜到村里有什么风向,语气也没了在何家村的欢快,多了一些沉重。
女子嫁人,没有家。娘家,哥嫂当家,回去只是做客;婆家,多年媳妇熬成婆。
“小姨再见,大家再见,”卢春兰跟孙香花挽手在岔道口与刘家母子几人分开,村里人看她们的眼神让人不舒服,像极前世自己落水后经历的那场风暴。
“爹,娘,”卢家的院子紧闭,院子一片冷清,何娣听见声音抹着泪水走出房间。
“回来了?”何娣眼睛又红又肿,明显哭过,而且哭了很久,是什么让她那么伤心竟然躲在房里哭?
“……”孙香花见情况不对,对着卢春兰示意她去开导婆婆,“我先将东西放好。”
“娘,”卢春兰灰头土脸的上前抱着何娣胳膊,“怎么了?是不是爹跟你吵架了?还是小弟惹你生气了?告诉我,我去收拾他们。”
“噗,”何娣被卢春兰一副随时干架的姿势逗笑了,“没点样子,以后谁敢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