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明查,老臣冤枉,臣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陈侍郎直呼冤枉,朝堂上皆知兵部曾尚书带出来的人都是一些老滑头。
林侍郎直着脖子与陈侍郎叫阵,“你个老东西这会儿就开始喊上冤枉,刚才我们只是说容卢氏把事情闹得大了,我们不如把部分单子给她,反正把要求提出来,能不难做成全看她自己。”
户部刘尚书一直旁听,突然嗤笑出声,“一个无知妇人的闹剧,兵部就闹到御前,曾大人这样严阵以待,不知情的还以为曾大人是提前知道。”
兵部在王侍郎翘首以待,不用曾大人出声,就慢条斯理的反驳刘尚书,“刘大人此言差矣,事无大小,都得解决,至于说闹到御前,只是因为臣等知道陛下近日为容氏之事忧心。”
“此次事件说大也不大,但是绝对不是小事,你们户部官员只听到开头就误以为我们兵部闲的发慌,想插手你们户部之事。各位大人,你们不能单纯因为反对而反对,要学会替陛下分忧。”
“再说,我们都是文臣,要有文臣的气度,别把自己弄得跟市井之徒一般,吵吵嚷嚷有失风度。”
“咳,”景顺帝被王侍郎的侃侃而谈闹得头大,让他们来是解决事情,最后变成两部官员的争执,指责,偏今日兵部说话还有条有理,一点也不含糊,景顺帝赶紧打住王侍郎的话题,“说重点!”
“是,”王侍郎与林侍郎对视,正色道,“在这个时候,咱们把军用衣的部分订单给了容卢氏,既能安抚容家,宣扬陛下对容家的宽待;我们还能趁机压低军用衣的价格,日后顺便借此给容卢氏一点小敲打,让她不至于做出太过损害容氏的名声,最终还能体现陛下对容氏的包容大度。”
“……”景顺帝听出王侍郎的意思,给出部分订单,也就是数量多少由他们掌握,价格还能比之前皇商供应的更低,没让王侍郎去户部真是亏了。
暗卫传来的消息,卢氏只是个低贱的商户,眼皮子浅,贪婪,私生活不检点。容和只是碍于救命之恩不得不与之成亲,成亲不过数日,容和便撇下新妇卢氏奔赴北地战场。
景顺帝思虑之后做出决定,“此事就照曾卿家的意思去办,务必派人盯紧卢氏,别真让她损害了容氏的声誉。”
“散了,散了,”景顺帝捂着额头,挥退众人。
“臣等告退!”
……
“刘大人,请留步,”曾尚书叫住匆匆离去的户部刘尚书。
“曾大人有何赐教,”刘尚书停下脚步,脸上的狠辣一闪而过,随即换上虚伪又和循的笑。
“听闻刘大人找回当年浪流落在外的幼女,作为同僚,特来恭喜,”曾尚书嘲讽他风浪种流落在外,私生活不检点。
刘尚书回怼,“都是一些后宅妇人无知,也怪我平日过于温和,对底下奴才疏于管教,养大了他们的狗胆,竟然胆大妄为,把幼女拐走,导致她姨娘芳华早逝。”
“听闻刘小姐生财有道,刘夫人的铺子这几月可谓日进斗金,”曾尚书满脸羡慕,心底嘲讽他,什么庶女,不过是幌子。
“小孩子玩闹而已,”刘尚书心底乐坏,当初有心人引见,他给对方一个合情合理的身份,对方替自己赚钱。
中秋节,月饼就替自己赚了近十万两;酒楼,经过她改良了菜品,每日的进账也是相当可观;更别说他暗产业花楼,几首新颖的舞曲就招来大批风浪才子,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曾尚书看到刘尚书脸上的得意,忍不住刺了几句,“所以百姓们才说刘大人高明,街上随便找来的庶女都比家中娇养的嫡女厉害。”
“曾大人,言过了,”刘尚书厉色制止。
曾尚书讥笑,“刘大人息怒,我也是刚从御史台那里听来的,特意过来提前告诉你一声,真相如何明日朝堂上自会分晓。”
“哼,”刘尚书急忙走了,回家找幕僚出谋划策,刘尚书背后站着的曾尚书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疾走。
深夜,户部尚书府,简单低调的摆设,彰显节俭与朴素。
“此事,如何是好?”刘尚书急得团团转,后悔当时被金钱所蒙蔽,把人带进府,这事让刘夫人生气的回了趟娘家,还是他亲自上门解释才把夫人哄回来。
一个年纪稍长的书生劝说刘尚书,“大人先不必惊慌,曾尚书或者只是诈一下大人,必竟张家人已经死绝,没有人可以出来指证刘小姐。”
“对啊,主公,小姐深入浅出,甚少在外人面前露脸,有谁知道她身份。”
“对啊,”刘尚书高兴的拍掌,“曾老头如果真有实证早就在陛下面前攻击本官,又怎么会好心的来提醒我,一定是为了让我自乱阵脚。”
“姓曾的老东西想借那个乡野鄙妇之手来扰乱我们户部的团结,休想,”刘尚书瞪大眼睛,“诸位,是否有良策!”
一个年轻的书生劝说刘尚书,“大人,既然此事已经被兵部捅到天上,咱们不如顺势而为,从中作梗,趁机让兵部背锅。”
“妙啊,”刘尚书听完书生的建议,觉得太好了。户部与卢氏签订协议,正常价格十万件军用衣,再找人伪装成兵部背后掐断卢氏的布匹来源,没有布,制不衣服,最后逼卢氏赔钱。
一举三得。
第一嘛,兵部捅的篓子,陛下必定责罚;第二嘛,卢氏赔钱,户部竟然获利充盈国库,陛下高兴;第三嘛,此事户部一开始持反对意见,如果出事只能是兵部与卢氏扛下所有。
“主公英明,”年轻书生一脸得意。八壹中文網
“恭喜大人,”幕僚虽然觉得此计有些地方不太可靠,但是耐不住刘尚书高兴。
“大人,芷溪小姐过来了,”守在门外的侍从提醒刘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