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陈夫人关心,皇后娘娘是天下女子的表率,是万民敬仰的典范,是我等官眷们学习的榜样,”卢春兰一顿彩虹屁,声音盖过妇人们交头论足之声,就连坐在高位的皇后都清晰的听见了。
“容夫人,身体可还好?”皇后被卢春兰架在火上烤。
早上卢春兰刚递请罪帖,说身体不适,无法参加宴会。皇后马上派太医去给卢春兰号脉,太医说卢春兰胎象不好,易流产。皇后听完便派马车去接卢春兰进宫,逼着她参加宫宴。
卢春兰对着皇后行大礼,“臣妇今日突感身子不适,所以听大夫的话卧床静养,便写了请罪帖上奏告罪。早上皇后娘娘派来的太医已经替臣妇开了药方,如今身体感觉好多了。”
“那就好,”皇后脸色阴晴不定,生怕卢春兰有个什么赖上自己。
卢春兰见皇后还想与她掰扯,恭敬叩谢,“拖着沉重的身子前来宫宴,实在是罪过,还请娘娘勿怪。”
“明知身体不舒服还敢前来,”坐在末席的妇人第一次见卢春兰,不知道她身份,听到她说身体不适,马上做出一副担心被传染的样子。
“王御史的堂弟媳,从五品右侍郎夫人,成亲十载,无子,”平嬷嬷低声解释。
“这位夫人,你不用担心,我这病它不会传染给你,”卢春兰看着那位夫人,眼里带笑,暧昧不明。
卢春兰说完对着皇后又是一拜,“臣妇是想当面叩谢皇后娘娘恩情,多谢皇后娘娘派太医上门替臣妇看病,又恐身上的病气留在皇后娘娘派来的马车上,污了皇后的驾乘,所以擅自做主乘坐将军府的马车前来,还请娘娘降罪。”
卢春兰说完直接跪在地上,匍匐于地,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所以,是皇后明知容夫人不舒服还逼着容夫人参加宫宴!
先派太医上门,肯定知道容夫人不舒服;接着又派马车上门去接人,这就是逼着容夫人拖着不舒服的身体必须参加宫宴!
“容夫人太夸张了,”皇后身边的嬷嬷见皇后被人拿捏,出言维护,“怀个孕而已,怎么就不能参加宫宴,我看容夫人这里瞧不上宫宴。”
“怀孕……”王御史家的女眷听完瞪了一眼卢春兰,难怪说她的病什么不会传染给自己,原来是暗示自己生不出孩子,贱妇!
“娘娘恕罪,”卢春兰跪在地上也不着急起来,跪直身子准备请罪,下一刻整个人倒在地上。
“……”皇后气的站起来,暗骂贱人竟然敢装晕,在本宫面前还敢造次。
“……”底下的夫人私下讨论,这身体这么瘦弱,难怪大夫都让她卧床静养,确实太差了。
“夫人……”平嬷嬷惊呼,跪着上前扶住卢春兰,还不忘对皇后请罪,“皇后娘娘恕罪,我家夫人孕象一直不好,大夫让夫人卧床静养,今日晨起更是感染风寒,还请娘娘恕罪!”
“吵什么……”景顺帝带着诸位大臣从议事殿过来宴会厅,老远听到咋咋呼呼的声音。景顺帝皱着眉头,皇后今年犯什么蠢,往年都不会有这样没规矩的事发生。
“将军,夫人晕倒了,”平嬷嬷抱着卢春兰,现在是在皇宫,她只是一介奴才,不敢叫请太医。
“哎啊,流血了!”王御史那边的女眷席发出尖叫声,因为她的角度正好看到卢春兰的白色内袍上染满血色。
“快,来人,快请太医,”景顺帝急忙挥手,青竹抱起卢春兰跟着宫女离开宴厅,平嬷嬷留在这里交代情况。
“容夫人这是,流产了吗?”曾夫人刚才看着卢春兰倒在平嬷嬷身上,平嬷嬷浅紫色的长袍上还有叹息道。
“嬷嬷,”皇后慌了,她不想卢春兰流产,她只是想折腾一下她,她没想过弄掉她的孩子。
皇家表面上还是要装出很在意卢春兰肚子里的孩子,这毕竟是容家的第一个子嗣。景顺帝即使真想容家绝后,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把他的野心展露给世人,偏偏皇后竟然犯这种蠢。
“娘娘别慌,”嬷嬷很快稳住皇后,“静观其变!”
“夫人不是应该在家静养,怎么闹到御前?”容和忍住跟上去的脚步,装作一副厌恶的表情。
“皇后娘娘爱护夫人,早上便派了太医给夫人看病;傍晚时分,皇后娘娘照顾夫人,便派了皇家马车去将军府接夫人,只是夫人初孕容易反胃呕吐,不敢污了皇后嬷嬷的马车,便坐将军府的马车来谢恩,”平嬷嬷说完又看了看周围的几个夫人,欲言又止,索性就闭嘴。
“说,”景顺帝脸上褶子能夹死蚊子。
平嬷嬷壮着胆子,“来到宴席,几位夫人对着我家夫人一顿冷嘲热讽,幸得皇后娘娘出言维护,不然……”
“既然是皇后请来的人,那就由皇后给容和的媳妇一个说法吧!”景顺帝也懒得再听下下去,看皇后的眼神恨不得把她撕了,赶紧对容和打亲情牌,“容和,你皇后表嫂也是关心容家血脉,太过关心才会出错。”
蠢!这是景顺帝对皇后的评价。
都已经警告她没把握暂时不要动卢春兰,她偏要将把柄给容家送上门。
“都起来吧,”景顺帝挥手。
“你不是林夫人身边的平嬷嬷吗?”刘尚书的老娘刘老夫人看着平嬷嬷,脸上的笑带着算计。
平嬷嬷若无其事,“回刘老夫人的话,老奴以前确实在元帅府伺候林夫人,只是林夫人体恤容夫人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便把老奴送到将军府伺候容夫人。”
“倒是有心,”刘老夫人轻笑。她故意当众提醒众人这个,就是想提醒景顺帝和在座的人,林元帅与容和交好,而且有拉帮结派的嫌疑,这是在给林元帅与容和上眼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