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谎是不是会掉大牙?”容昭华低下头,在掉大牙与对母亲坦白之间犹豫不决。
“华儿,你作为容家儿郎,男子汉大丈夫,应当做到顶天立地,堂堂正正。”容和看着容昭华的眼睛,“现在,父亲告诉你,说谎不会掉大牙,但是,说谎的行为是不对的,如果遇到不能说出来的事,或者不能告诉对方的时候,你可以考虑不出声,保持沉默。”
“懂了,”容昭华听完容和的话,用力点头,然后走到卢春兰面前,仰起头看卢春兰红红的眼眶,拉着她的手,“母亲,古家大姑娘喜欢用零食拉拢妹妹,让妹妹不与其他人玩。甚至上个月她教妹妹在无人照看弟弟时用力推倒弟弟。古家大姑娘还告诉妹妹,弟弟出生,妹妹就不应该存在,她还告诉妹妹要及时行乐,不要写六艺。更是告诉妹妹,做父母的从来都不会喜欢女孩子!”
容和将容昭华拉到自己怀里,“华儿,今日之事,是父亲、母亲对妹妹疏忽管教!日后父亲会重新教导妹妹,还请你继续督促、纠正妹妹的小毛病。!”
“是,”容昭华点头。
“不要,讨厌容昭华,”容昭悦刚才被容和严肃的表情所震慑,现在听到容和说让容昭华管教她,心里有些抵触,非常不高兴。
“她平时也是这样叫你的吗?”卢春兰轻声问容昭华!
“嗯,”容昭华点头。
卢春兰一脸懊恼,早知不急于发展商业街,先照顾好孩子,“来人,把大小姐的奶娘奴仆统统绑了,带到前院。”
“不要,”容昭悦听到要绑奶娘,吓得大哭。
“夫人,大小姐的奶娘与一众奴仆已经带到,”青菊梳了妇人装。
“带人搜搜她们的院子,”卢春兰看着容昭悦,对青菊说。
“夫人饶命,”奶娘见事迹败露,纷纷求饶,卢春兰不理她,她便对容昭悦求救,“大小姐,老奴劳心劳力照顾你,还请大小姐救救老奴。”
“堵住嘴!”容和朝侍卫示意。
“你们放开奶娘,”容昭悦挣脱容和的手,冲过去打那个押着奶娘的侍卫。
“青竹,把大小姐带下去,日后由你一个人来负责大小姐日常,”容和看着女儿,心底满是愧疚,是他没做好。
“悦儿乖,青竹带你去踏青,”青竹上前抱起容昭悦,不停的与她说话,分散她注意力,顺便带走容昭华与容昭和。
青菊一脸不敢置信,“夫人,这些是从大小姐奶娘与奴才那里搜来的,足有三百两。”
“你一个月月银二两银子,三年就是三十六个月,再加上平日赏赐的,不花一分钱,三年下来不超过一百两!说吧,剩下的是哪来的?”卢春兰示意侍卫拿开奶娘嘴里的东西。
“夫人,是我家那口子挣的银子,拿给老奴存放的,”奶娘眼神闪烁,不敢与人直视。
卢春兰看着奶娘,“当初入府,你就说家穷,养不活孩子,所以才无奈的过来做奶娘。如果你家那口子真有这样容易赚钱,你应该不会舍得出来才是。”
“夫人,奴才有话要说,”容昭悦院里的竹风跪着向前,“隔壁古大娘与奶娘是同乡,古大姑娘想入元帅府为妾,所以平时古大娘都会奶娘塞银子,让她带着小姐与古大姑娘亲近。”
奶娘赶紧辩解,“不是,竹风胡说,我只是带小姐出去玩,没有教小姐与古大姑娘亲近。”
“还有呢?”卢春兰看了看容和,容和摸摸鼻子,讪讪的坐在旁边。
竹风继续说,“奶娘还说元帅平日就喜欢小姐,与夫人只剩下情份,如果古大姑娘能入元帅的眼,随时都能入府当姨娘。”
竹风惭愧的低头,“至于古大姑娘与小姐说什么,奴才没听到,奶娘不让我等靠近,只她自己带着大小姐进去。”
“偷盗主家财物,”卢春兰把玩着她买给容昭悦的长命锁,“打十大板,送去北凉城的县衙,跟县令打声招呼。”
“另外,奶娘签的是什么契?”卢春兰气自己识人不清,也恼自己没看护好女儿。
“十年活契!”青菊气的咬牙。
“她出来后,直接送到旁边窑洞,吃住都在那里,将原本在窑洞打扫仓库的人都调走,换她去,月银不变,直到期满,”卢春兰叹气。
“夫人饶命,”奶娘趴在地上,打板子,打完板子进衙门,进完衙门出来就要去窑洞,那时是北地最热的时节,窑洞里就像大蒸笼,不死也残废,“老奴愿意把古大姑娘的话如实禀告,还请夫人饶老奴一命。”
卢春兰丝毫不担心,容和当年承诺不纳妾,即使她怀孕也没见他起这个心,所以她对自己相公还是很放心的,“不用了,有二心之人,说出来的话也大打折扣,如果不放心古家人,我直接驱逐他们便是。”八壹中文網
“是,”青菊听完卢春兰的话,心情很好,夫人果然有办法。
“其他人,属于从犯,我每日都会向你们询问,可是你们从来不说实话,元帅府已经留不得你们,活契,直接发还身契,拿着合理所得银钱滚出北凉城,”卢春兰眼睛里的狠厉让他们醒悟,夫人可是比将军还可怕,“死契,直接送到商业街,清扫大街。”
卢春兰站起来,看着一旁发抖的奴仆,“竹风,发还身契,赏十两,即刻离开。”
奴仆们自知难逃责罚,所以不敢吵闹,只盼着能少受点罪。
下人们离开,兰院恢复了平静。
“这事就这样轻轻揭过?”容和小心翼翼的看着卢春兰。
“当然不是,”卢春兰笑的不走心。
“那,需要我做些什么?”
“当然要你出一份力,”卢春兰轻笑。
“……”容和被她看得心底起毛。
卢春兰笑的那个甜美,“看来太久没出现在人前,她们忘了我的威名!”
“呵,呵……”容和失笑。
“这是不是老人们常说的儿女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