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宇桐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于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但于震根本就没有要回答岑宇桐的意思,他木然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我有事先走了,你自己慢慢的吧。⊥八一中文,”
被两个男人抛下的岑宇桐傻傻地站在夏沐声的办公室里。谁都没有给她解释,她挑着刚才听到的字眼,问了问度娘,大概地想清了其中的关窍:评标团本来评定的中标者应该是“月曜”影视,但是“月曜”突然撤销投标,于是评标团对剩下的投标人进行评估,选择“实时”进行第二轮谈判——这几乎是没有悬念的选择。
至于“月曜”将要付出的代价,则是没收招标会前收取的十万元投标保证金。
可是,“月曜”为什么明明中了标,却又放弃呢?就像夏沐声放出话对时段竞标誓在必得,杨沐恩同样放话要碾压“实时”——若他没这想法,招标会上的种种作派,未免太过可笑!
而,且不论“月曜”雷声大雨点小的投标撤标让人费解,就说于震吧,“实时”中标有了眉目,这是件大好事,他怎么反而有点不高兴、甚至是受了很大打击的样子呢?
真相缺了一角,岑宇桐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八¢£一¢£中¢£文,
本来这世间的事,输也不一定是输,赢也不一定是赢,又有谁能说得准呢?
夏沐声开车去海城广电大楼的路上,拨通了徐若茵的号码:“茵茵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没想到你真的做到了。”
徐若茵的作用,当然不会是拿到报价的数字这么简单。实际上夏沐声根本没有要印证苏唯娜对他忠不忠心的想法,他不需要她的忠心,只想给她教训。
徐若茵听出他言语中的兴奋,也很高兴:“我是你妹嘛!不能丢你的脸。”
如何赢得这场硬仗?夏沐声与徐若茵兄妹俩颇为花了一番心思:这不仅仅是数字与数字的博弈,实力与实力的较量,更多的还是对人心的利用。
夏沐声做出与杨沐恩杠到底的模样。不,“杠到底”并非只是做样子。“不计一切后果、不管花什么代价我都要赢”才是。
就杨沐恩而言,他的计是两全之策:要么夏沐声中计,最终被报价压死;要么夏沐声不中计,被他压死。∮八∮一∮中∮文,
可杨沐恩忘记了一点。“天启”的当家人是徐杨丽泰而不是他。徐杨丽泰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她让他成立“月曜”,是要开拓新的生意疆土,并没有钱没挣到就铁定亏出去一千多万的意思。
纵然“天启”是个大集团,一千多万不算大数目。但是也能做许多对集团更有利的事。
所以,徐若茵一接到夏沐声的信号,就拿着厚厚的一叠市场调研报告去找老太太了。
她在徐杨丽泰面前一条一条地分析解说:海城卫视的现状,该时段的前景,赢利模式,最合理估价……老太太的脸色愈来愈沉,徐若茵只说到一半,她便下令手下拨通与杨沐恩的视频办公电话。
杨沐恩办公室的投影仪画面上,老太太满脸怒容,她没多话。一甩手上的文件:“立即把海城卫视那个标给我撤了!”
杨沐恩愣住,虽然猜到老太太半夜呼叫大概与今天的竞价有关,却没想到她开口就让他撤标。好容易到手的标,他怎么能放?于是勉力争辩道:“这个时段好,我有信心……”
徐杨丽泰冷冰冰地道:“到底是谁给你出的这馊主意?家大业大也不是这么败法的。”
杨沐恩道:“现在撤了不是丢面子,况且还有十万的保证金……”
他不说这也就罢了,一说这,老太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千万你不心疼,倒是心疼起十万块了?!这事到此为止。现在开始,你和茵茵一人五千万。一年后,谁的项目更成功,‘月曜’就谁做主。”
徐杨丽泰说罢,将手一摆。做出一幅“我老人家需要休息”的态度,挂断了视频电话。
这二人相对时,徐若茵早就退场避开,杨沐恩没在大屏幕上看到她,但是这事绝对同她有关!他抓起办公桌上的汉白玉镇纸甩了出去,“咣啷啷”。茶几的玻璃应声而碎。
好半天,他才顺过气,打通徐若茵电话:“我的好妹妹,你这是正式与我叫板了吗?还是说,你是夏沐声的前头兵?一人五千万,谁赢谁当家,好啊,我倒要看看一年后,你将如何向我哭诉求饶……就像当初一样!”
徐若茵原本不解其意,但是听到后面,就明白了。她很是意外徐杨丽泰竟然做出这样的决定:虽然她得承认老太太对她还算不错,不过,将这么一大笔资金交到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女子手中,这实是太过行险!
忽然想起老太太曾经说过一些年轻时艰苦打拼的过往,其时,老太太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而已。徐若茵感觉到老太太似乎真的对自己寄予厚望,心中有微微感动。但是……她飞快地回答杨沐恩:“杨沐恩,你可以查查你的帐目,我借你的三十万已经转过去了。从此以后,彼此两不相欠。如果在生意场上相会,再拼个你死我活便是。”
杨沐恩一愣:“你这什么意思?”
徐若茵笑了笑:“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和你争‘天启’,原本‘天启’就和我们兄妹毫无关系。对了,我说的兄妹,当然不是说我和你。我徐若茵只有夏沐声一个哥哥!”
杨沐恩脱口而出:“你傻了啊?”他实在不能理解,徐若茵回到“天启”,他总以为会有一番腥风血雨的争斗,但是她居然做了两件事之后,就想全身而退!
徐若茵不想再同他废话:“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帮我度过难关。但是,我给你一个忠告:只有足够强大才有资格自以为是。”
她挂掉电话,背上双肩包,将一封信留在桌上,然后关上灯,悄然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