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代价?”
“什么意思?”
众人看着那四个字,一阵发懵,这很明显就是故意留给他们看的。
陆鸣则道:“难道,这是敌人的报复,在告诉我们这就是代价?”
“这是在宣战?”
“用一位副部的命和血宣战!”
这四个字乍一看,很多人都是这种想法,这也的确是猖狂的挑衅。
一个副部,国安部数一数二的存在,居然让他们说杀就杀了,这简直荒谬至极,绝对是赤裸裸的宣战。
可还没他们继续愤怒,李震看了一眼场中,却沉默的摇了摇头。
事情,应该不是这样的。
齐副部是当着他们的面,故意自杀的,而且一刀毙命,毫不手软!
好像就是为了等他们。
还有这几具尸体,死的也奇怪,都是自尽,而且还是跪在地上,面朝着门口,就好像是在…忏悔什么。
李震和林副部都若有所思,似乎猜到了什么,但仍不敢肯定。
因为这个想法太大胆了!
容易引起大震动!
这时,林副部好像看到了什么,苍老眸子微微一眯,忍不住道:“部长,你看看这是什么…”
顺着他指的方向,众人看到在齐副部倒下的桌上,还刻画着什么。
似乎是用小刀一笔一划在桌上刻出来的,那不是别的,竟是一个狐狸图案,沟槽还吸满了殷红的鲜血。
就好像一个血狐狸一样。
将其染活了!
“这…”
陆鸣等人心神震撼,狐狸?难道…最后一条大鱼,就是齐副部?
他就是那个代号,狐狸?
最后一个暗子?
所有人心神都震动了,充满了无法理解,难以想象,他们想过很多人,可怎么也没想到竟是齐副部。
那可是副部长啊!
他怎么可能会是一个间谍呢?
当然,虽然难以相信,但如果是齐副部,那或许有足够的机会和手段,去盗取盗用林副部的章印。
还不会让任何人发现。
毕竟谁敢去怀疑一个副部长。
林副部沉默半晌,也道:“前天老齐倒是找了我一次,没说什么大事,就喝喝茶,呆了好一会儿…”
他没说别的,但是事实已经指明了一切,恐怕就是齐副部干的。
见李震仍没有什么反应,林副部叹息道:“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已经明了了,老齐,就是那个大鱼!”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背叛,原因是什么,但,他的死因,恐怕就是部长刚才在外面说得那一番话,要让那些敌人付出“血的代价”!”
“这四个字并不是挑衅,也不是宣战,应该可以视为一种道歉!”
“或者说…求饶!”
众人一惊,这意思是,敌人在向部长示好,所以自废暗子以表诚意?
齐副部,还有这几个职员的死,都是敌人表达的诚恳歉意?
请求放过?
这些人,全都是暗子?
陆鸣,叶婉清等人蹙眉,这数量还真不少,应该还只是黑莲教一家的,但,黑莲教会有这么怂么?
作为华国第一大教会,传承数百年,神秘无比,它从不惧任何人。
向来只有别人怕它,还没有它怕过别人!
即便国安部掌握到它一些为非作歹的证据,哪怕确凿,也不敢轻易向它动手,顶多小惩大戒!
不然真打起来,那就不是死一批人那么简单的事,是翻天覆地那种!
牵连太大了!
哪怕这些暗子被证明是黑莲教,板上钉钉,难道李震就敢挥刀怒斩黑莲教?想太多了,虽然肯定会出手,但绝对难以让他们伤筋动骨。
最多也就是出出血,互相给对方一个面子,完成一些大人物的幕后交易,然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说,黑莲教不可能会因为几个暗子被发现,就对李震摇尾乞怜,请求放过,他们还没这么懦弱。
这场面弄的有点大了。
或者说,面子给的有点太大!
李震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魅力竟能让黑莲教怕成这样,他都有些怀疑人生了,是自己忽略了什么吗?
他有这么厉害么?
但面对众人的面面相觑,他还是冷哼道:“他们以为放弃一些暗子,抛弃一些将死之人,我就会放过他们了?他们未免想的也太简单了!”
“就算他们不坦露身份,我也很快会把他们揪出来,现在他们不过是把这个过程提前了而已!”
“如果真想道歉,请罪,试图缓解关系,那就让他们幕后的主子亲自出来,到国安部门口负荆请罪!”
“否则,那就准备迎接国安部的报复吧,此仇,国安部必报!”
一个副部长就这么死了,要是就这么掀过去,那太可笑了,国安部威严何在?尊严何在?公理何在?
这口气,他忍不下!
众人皆面露肃穆,齐声恭敬道:“谨遵部长命令,吾等愿为国安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杀出尊严!”
“好!”
李震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便挥手遣散众人,这里情景不宜多看。
就算齐副部真有问题,那也是一位副部长,该给的体面还是要有,而且还得让人仔细的查一查。
看还有其他什么线索没有。
不能因为一个狐狸印记,就断定一切,那太武断了!
“林老,部里的事情最近就劳烦您主持一下,免得引起混乱,等我整顿兵马后,就该我们出手了!”
林副部长点了点头道:“应该的,分内之事,部长也别太生气。”
说完,便带着一众人撤退,很快这里就剩下李震的心腹。
陆鸣,叶婉清,还有李羊长老,苏菲菲,潜龙,凤凰等人。
望着他离去,陆鸣沉吟一下,道:“部长,我总觉得此事没这么简单,一个大鱼,还是一个最为狡猾的狐狸,难道就这么死了么?”
“总觉得有点不太对!”
李震没说什么,只是道:“这事我会处理的,该警惕还得警惕!”
“黑莲教那边我确实没能力将它瓦解,恐怕也没几人能做到,但至于那个洪门,只要等我确认那纸上的罪行,那它们就不用存在了!”
“今后华国,再无洪门!”
一股绝对的霸气,彰显无遗!
听到这儿,陆鸣和叶婉清猛地眼前一亮,这是好事啊,洪门要完蛋了,以后三门怕是要少一个了。
别看洪门底蕴不俗,树大根深,但在国安部面前自然不够看。
弹指可灭!
其实黑莲教虽然强,但和国安部比也不好说,不然也不会屈居国安部之下,明面上接受国安部的统治。
只是国安部就算强也不会强太多,它也有它的顾忌,这种层次,很难全面开战,除非不得不战,否则国安部还是得以大局为重,得求稳。
而且像黑莲教这样的势力,可是还有好几个呢,万一让别人摘桃子了怎么办?例如青帮,天网…
没错,莫嫣加入的那个组织,天网,号称第一杀手组织。
也是同为五大势力之一。
只是他们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只存在于地下灰暗角落,活跃于各大黑市和金榜,承接杀手一切活动。
所以一般人平时接触不到,但懂行的人,方知其中可怕。
陆鸣也是最近和莫嫣深度交流的时候,才了解到这个组织的一角,发现它们竟然和青帮是一个层次的。
这让他大感意外。
那恐怕那个“杀手之王”,也不是什么简单货色,几次交手,虽然他占了便宜,但都没正面交手过。
都是靠侥幸才得手。
现在看来,他运气不是一般的好,不知在死亡边缘摇摆多少次。
见这里没他什么事了,陆鸣就准备离开,但李震忽然叫住了他,同时又冲着叶婉清递出了一块令牌。
“本来是想好好庄重的邀请你一下,但现在应该怕没这心情了。”
“我听李羊长老说,你想要一级调查员的令牌,以你的天赋和潜力,这个完全没问题,你担得起,所以,现在我想问你,你想加入我们么?”
“就和你师弟一样!”
听到这儿,叶婉清愣了一下,这太突然了,她都没有准备。
这就可以加入了么?
不需要什么调查和检验一类?
其实光冲陆鸣,李震就完全可以相信,至于检验,怎么没有,李羊长老暗中都不知道观察了多少次。
她的实力,天赋,品性,都完全没问题,所以自然而然就通过了。
而见师姐一脸紧张,不知所措,陆鸣笑道:“师姐,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以后咱们就是同事了!”
这是妥妥的好事,这令牌就是护身符,明面上起码没有人敢动她。
所以不拿白不拿。
就说他,要是没有这层身份,那恐怕早就不知死哪里了。
叶婉清闻言,随即便红着脸接过了令牌,兴奋的道了声谢谢。
李震也很欣慰,一位纯阴体的天才被他收纳,他的班底又雄厚了几分,未来一定是他的得力干将。
准确的说是他赚了。
很快,陆鸣二人离去了,准备带着母亲先回到顶流姜家。
那里同样很安全。
这里虽好,但目前有点太乱了,还是等他们平息后再说吧。
而他们离去不久,一袭暗红色斗篷和面具的男子走了进来,刑讯已经结束了,确定有了一点收获。
不过当他看到这办公室一幕,就知道他还是晚了一步。
有人比他更快行动了。
“怎么样?”
“有什么意外收获么?”
贪狼想了想,道:“这些人都在名单中,确定是他们的人手。”
“虽然没有他们职位高,但一些小情报,都是由他们传递的!”
“名单…”
李震目光闪烁,随即看向了那齐副部道:“名单里,有他么?”
看着那个显眼的狐狸印记,贪狼却没急着开口,反而是沉默了许久,方才道:“关于狐狸的身份,他们都不确定,只给了我几个人选。”
“其中,确实有他!”
“其中…还有谁?”
李震目光放在了贪狼身上。
“这个…”
贪狼没直接开口,反而将目光放在了办公桌上的一张照片上。
那是齐副部和一位锐利老者的合影,那上面的人正是…林副部!
“是他?”
李震沉默了,挥手让贪狼离去,一个人驻足在那血狐狸面前许久。
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只是对贪狼等人下了封口令,刑讯的口供,谁也不许说!
而与此同时,忙了一圈的林副部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一根手指有节奏的敲击在桌面上。
似乎在回想着什么,将今天的一幕幕一遍遍重复,在查遗补漏。
许久后,察觉到没有什么问题后,他方才睁开了眼睛,一抹锐利光芒闪烁,随即下意识的掀开手腕,有一个黑点在手腕上很显眼。
只是乍一看也没什么问题,估计也不会在意,黑痣谁都会有。
但林副部这个黑痣不同,如果你仔细去看的话,用放大镜,或许就能看到一个栩栩如生的蝎子在凝视。
那竟是一个蝎子图案!
不知被何人雕刻在了这黑痣上,完美的给隐藏了,谁也难以发现。
林副部只是看了一眼,随即便收回了袖子中,目光仿佛透过玻璃看到下面的李震,这小子,不好对付!
看来之后得低调点了!
还有那个陆鸣,那小子就是一切始作俑者,死的这么多人,全都是因为他,真是一个麻烦折腾的家伙!
他心中呢喃几声,没多久,又缓缓闭上了眼睛,不起波澜…
这时,陆鸣已经在出发去往姜家的路上,只是有一件事他没想通,那就是天水江家的嫡系,为何会被关?
虽然已经被放出来了,但理由是什么?他一直没弄清楚。
而且,好像还就是林副部做的,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这个命令,应该不是谁盗用,或者伪造的吧?
他当时好像还承认了,但就是随口一嘴,之后就被其他事给掩盖。
可这让陆鸣很不解,一直没想明白,本来还想问清楚,结果被三大暗子给搅混了,完全忘了这件事。
罢了,等有机会见了他再问吧,或许这里面有什么隐情呢。
现在最要紧的事,是要将母亲给唤醒,他都已经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