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羽澜走过来,也十分不解:“这些人有时候看起来真的挺正常的,谁知道这榆树一死,他们居然全都忘了。”
“谁见到我老伴和我儿子了吗?有没有人见到他们?”一个大妈在人群里搜寻,一脸着急,像这样寻找亲人的不在少数。
云渺突然想起从榆树上砍下来的那些茧。
云焓见她目光所指之处,心中一动,低声说:“阿渺,你说那些东西里面的人还活着吗?”
“我也不知道。”云渺拿着狗腿刀走了过去,蹲在一个人形茧的旁边。
这些茧都是那些枣红色的榆钱果包裹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变异榆树已经死了的缘故,这些榆钱果已经呈现枯败之势,原本油光水滑的表面变得干瘪枯萎,紧紧的包裹出一个人形。
包的这么紧,里面的人怕是早就窒息而死了吧!
抱着一丝侥幸,云渺用狗腿刀挑出了一个口子,反转刀刃从那个口子的位置把整个外皮给剥开了。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建树,但榆钱果皮下面的场景还是让云渺惊了一下。
她以为这里面包裹的人应该会是一副窒息而死的酱紫模样,却没想到,那居然是一具丧尸。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接触了空气的缘故,那只丧尸猛地睁开了眼睛,灰白的眼珠子直直的望了过来。
“卧槽——”这一幕太过意外,太过猝不及防,云渺被吓了一跳,猛然后退着站了起来。
“呛——”是长剑出鞘的声音,云渺上前拦了一下:“阿默,先别杀它。”
阿默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云渺却向人群那边使了个眼色,她想要那些人认清现实。
那只丧尸已经浑身抽搐着,姿势怪异的站了起来,身上的榆钱皮也被它撑裂。
“吼——”周围新鲜血肉的气息让这只丧尸兴奋无比。
它的吼声把后面那群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丧尸慢慢转向人群,青灰色的皮肤上爬满蛛网纹路,灰白的眼珠子如死鱼一般动也不动。
这只丧尸还是刚刚变异的。
普一看到这么可怕的东西,人群传来数声惊呼:“啊~~怪物啊!”
“这是什么东西?还是...还是人吗?怎么...怎么长成这样?”
人群的骚乱吸引了丧尸的注意力,它狂吼一声,朝那边走了过去。
云渺低喝一声:“羽澜,缠住它。”
孟羽澜闻言,手中绿光一闪,一条藤蔓毫无预兆的飞出,在那丧尸离人群只有两米左右的距离时缠住了它的腰身,再难寸进。
此番惊吓,人群的尖叫声更响了,刺激的丧尸使出了更大的力气,竟又被它硬生生的往前冲了一米。
云渺上前拽住孟羽澜的藤蔓往后猛地一拉,丧尸踉跄后退,仰躺在地。
但也只是躺了一下,就身体翻转着站了起来,冲着人群就是一声咆哮:“吼——”
“呜——”人群里几个小孩直接被吓哭了:“妈妈我怕。”
云渺招呼云焓过来和孟羽澜一起拉着那只丧尸,她则走向人群,站在丧尸旁边。
阿默抬眸看了一眼,有些不放心的走了过去。
云渺往那一站,那只丧尸就一张嘴咬了过来,还未等她出手,旁边就一把剑鞘顶了过去,丧尸寸步难行。
是阿默!
云渺回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丝微笑。
再转过头就是一脸严肃的表情,指着那只丧尸说:“这是你们村子的人,谁认识?”
人群前方一个五六十岁的大爷,斜睨着那只丧尸,脸上带着惊恐之色:“姑娘,这...这东西是...是僵尸吗?”
云渺记得他好像是办公室里那个抽烟袋锅子的支书,即便害怕还是站在了最前面,确实有几分当领导的样子。
她摇摇头:“这不是僵尸,这是丧尸。”
“丧...丧尸。”支书连正眼都不敢多瞧,肢体动作都带着抗拒:“那东西...不是电影里才有吗?”
云渺叹了一声:“电影来源于生活,现在这个世界已经到了末世时代,外界有很多这样的丧尸,它们生食人肉,已经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怪物。”
支书一脸难以置信:“末世?怪物?这...这怎么可能?”
人群里突然走出来一个大妈,尽管眼神里带着惊恐,但还是皱着眉去观察那只丧尸,
“这件衣服怎么...怎么那么像我儿子的,我前两天刚给他买的,还是新款的,这...”
她想走近点看一下,但是那丧尸突然狂吼一声,露出里面已经变得黑黄的牙齿。
大妈猛地后退一步,却突然哭了起来:“是我儿子,这是我儿子啊!他怎么变成这样了?我的儿啊!”
后面一个女人扶住她往后退:“婶儿,你怎么确定他是建哥啊!他都变成这样了。”
大妈泪流满面,想要往前冲:“他的虎牙坏了,医生刚给磨的,说过几天要安假牙,就是我儿子,就是他,刘建,我的儿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云渺心中也升起一丝酸楚,她抬了抬手:“大妈你不要靠近了,它已经变成了丧尸,被它抓到你也会尸变的。”
大妈哽咽着问:“姑娘,变成丧尸会怎么样啊?有没有办法恢复啊?”
云渺摇摇头:“变成丧尸意味着已经死亡,是没有办法恢复的。”
“死...死亡...”大妈声音猛地高昂几分,双腿发软,整个瘫在了地上,哭天抢地:“哎呀!我的儿呀!我的儿啊!”
人群里显然还有人不信:“你说他死了就死了,开什么玩笑,他明明还在动。”
云渺也不反驳,看向说话那人,眸子里一片冷漠:“你说它没死,那行啊!你过来跟它握个手怎么样?”
说话那人一脸抗拒:“开什么玩笑,他都变成这个死样子了,身上谁知道有没有什么细菌病毒的,万一把我传染了怎么办?”
坐在地上的大妈听他这么一说,抬头看了那人一眼,哭的更大声了。
旁边安慰的那个女人站起来瞪过去:“赵福保你怎么说话呢?刘建哥都变成这样了你还说话那么难听,你到底有没有有同情心。”
“我说话怎么难听了,我说他没死不应该,我就应该说他死了是不是,我...”
“够了——”云渺冷眸扫过去,淡淡道:“接受事实吧!这个世界——已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