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阳城，中心城区，机场。
“就送到这里吧，”童雨璟提着行李箱，朝楚天明挥手，“等年后见喽~”
“楚大哥再见。”童雨瑶也朝着楚天明挥手，只是依旧不太敢和他对视。
作为其他城市的人,童雨瑶和童雨璟在寒假期间肯定是要回家的。
尤其东方地区的城市大多保留着“新年”这一重要节日，在情况允许的情况下，肯定是要尽可能回家去和亲人团圆的。
楚天明除外，他是孤儿。
“嗯，一路顺风。”楚天明朝她们挥手，目光却忍不住瞟向远方机场里停着的飞机——那是几架全副武装的钢铁巨鹰。
因为有野外有凶兽栖息的关系,这个世界想要在城市之间穿行，成本十分巨大,普通人出城的成本甚至大于他前世的出国。
而飞机为了应对漫天的飞行凶兽,基本上都是全副武装的，直接拿来当战斗机都没问题。
和两个女生道别，楚天明转身离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童雨瑶脸上露出犹豫不定的神色。
童雨璟拍拍妹妹的肩膀，给了她一個鼓励的眼神。
平复了一下加速的心跳，童雨瑶深吸一口气：“楚大哥，等一下！”
“嗯？怎么了？”楚天明转头。
“对了，那个……楚大哥，我有个礼物要给你！”童雨瑶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一个崭新的包装盒,一路小跑到楚天明身前,双手递给他。
“这是……手机？”楚天明一愣。
“是能进行城际互联的手机哦。”童雨璟道。
因为野外难以树立基站的缘故,城市之间的联系需要通过超凡者们用特殊方法构建的渠道,这种渠道不仅构建和维护成本极高，就连想要接入进去，都需要价格不菲的设备。
就算已经拿到了学校的奖学金,以楚天明目前的财力，要买下一部最便宜的城际网络手机,都会非常肉疼，更遑论还要交昂贵的网费。
童雨瑶摸了摸脑后的小兔子头饰，有些脸红道：“楚大哥，我给你的号码充了一点话费，只要开通城际交流服务，就算是在不同的城市也能发消息的。”
“哦，明白了，”楚天明微笑，接过包装盒，“就算是在不同的城市，我也会经常和你联系的。”
为了感谢这部价值不菲的手机，楚天明决定直到童雨瑶回武阳城参加废墟秘境的探索为止，他都会设下闹钟，每天定时和她打招呼。
“好……楚大哥再见！”童雨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跑回姐姐身边，抱着姐姐的胳膊和楚天明挥手道别。
“再见！”楚天明挥手。
……
飞机上，头等舱。
每个头等舱座位都是一个独立的小包间，童雨璟靠在座椅上，开启隔音屏障，拿着一本自己带上飞机的言情小说,看得津津有味。
在她的视野余光中，童雨瑶走过来，童雨璟连忙把书合上，动作轻而迅捷地塞进书架，并且刻意让书脊朝里。
“姐姐？我能进来吗？”童雨瑶站在包厢外。
“可以啊，快来让姐姐抱抱~”童雨璟向着边缘挪了一下，在宽敞的座位上空出一半位置。
两姐妹都是纤细苗条的身型，在宽敞的座位上坐在一起，甚至不显得拥挤。
“姐姐，我难道真的喜欢上楚大哥了吗？”童雨瑶低着头，小声问道。
童雨璟转头看过去，虽然因为童雨瑶低着头，无法看到她的脸色，却能清楚地看到女孩那精致的耳垂已经泛红。
“嗯……跟他分别的时候，你有没有很难受，很不舍的感觉？”童雨璟想了想，问道。
“有。”童雨瑶点头。
“那听到他会给你打电话时，有没有很高兴？”童雨璟又问道。
“也有。”童雨瑶继续点头。
“那你希望他会跟你聊什么？”童雨璟再问。
“嗯……什么都行吧？”童雨瑶想了想，认真道，“只要能听到楚大哥的声音，和他聊天我就很开心了。”
“那你应该确实是恋爱了。”童雨璟认真道。
“啊！”童雨瑶发出轻呼，“可我还小啊！”
童雨璟目光聚焦，仔细地打量了几眼，再低头和自己对比一下，安慰道：“虽然不如姐姐我大，但以你的年龄而言，其实已经不小了，毕竟还在发育嘛。至少和你那个名叫夏辰的朋友比，你一点都不小。”
“啊？姐姐你在说什么呀？什么年龄？”童雨瑶不解。
直到她顺着童雨璟的目光，低头看向自己。
“啊！”童雨瑶顿时红着脸，用力去掐童雨璟的腰。
“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童雨璟连忙求饶。
“姐姐你真是的，一点都不正经！”童雨瑶俏脸微红。
“但是你真的不小了啊……”童雨璟坚持自己的意见。
“不是说这个啦！”童雨瑶鼓起脸颊。
“年龄也不小了，”童雨璟振振有词，“我有个闺蜜，还没到你这个年龄，就已经和男友订婚了！”
“你说的那个闺蜜，她是不是娃娃亲？”童雨瑶幽幽问道。
“咳咳，娃娃亲也是亲嘛。”童雨璟面不改色。
“但……姐姐，咱们这样的体质，真的可以谈恋爱吗？”童雨瑶把头靠在童雨璟肩上，小声道，“我们的感官有时候会共通，而且身体和灵魂也可以交换，如果我和楚大哥谈恋爱的话，姐姐你有可能也会受到影响……”
“没事的，作为姐姐，就是应该包容妹妹啊，”童雨璟抚摸着童雨瑶的头，柔声道，“只要你幸福，姐姐吃点亏没什么的。”
“姐姐……”童雨瑶搂住童雨璟的腰。
很好，抱紧点，再抱紧点。对，就是这样，贴紧点，再贴近点。妹妹太棒了！
童雨璟心中狂喜。
……
武阳城，楚天明走在街边，一手拿着包装盒，把玩着刚刚童雨瑶送给他的新手机。
虽然他并不是电子产品的狂热爱好者，但还是忍不住把新手的功能挨个试了一遍。
末了，他想起来童雨瑶说给自己的号码充了一点话费。
“充了多少呢？”楚天明好奇地查看起号码余额。
片刻之后，看着余额一栏里的数字，他停住脚步，默默地关掉了屏幕。
他现在很想去网上发一个问题。
【万能的网友们，突然发现手机卡余额比银行卡余额还多，请问有办法把手机卡余额转出来吗？】
虽然知道自己是在痴心妄想，但看到余额栏后的数字，楚天明是真的有种去运营商那里问问卡里的钱能不能提现的冲动——哪怕只提现一半呢？
那也比他银行卡里的余额多啊！
沉默半晌，楚天明再次打开手机，毅然决然地关掉了显示余额的界面——不看了，越看越伤心。
把手机揣回口袋里，他向着回家的路再次迈步。
被揣回口袋的手机响起信息提示。
嗯？童雨瑶这么快就发消息来了吗？
不同于他前世，这一世因为科技的区别，在飞机上使用手机并没有什么影响，无非就是因为高空和飞机外壁的阻隔而导致信号差点而已。
掏出手机看消息，楚天明发现是自己误会了。
发消息的人是夏辰。
【放假了，一个人好无聊啊，来喝一杯吗？】
……
“这就是你所谓的喝一杯？”楚天明坐在夏辰对面，虚着眼看她。
“不然呢？难道……”夏辰叼着奶茶的吸管，露出惊讶的表情，“孤男寡女，你想跟我喝酒？！太可怕了！你究竟在对我这个纯洁天真的少女打什么见不得人的肮脏主意！”
“不……我也不爱喝酒，而且我指的不是喝酒，”楚天明托着腮，面无表情，“我只是想让你解释一下，‘我没带钱’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嘛，”夏辰用指尖捏着吸管，把奶茶杯底沉淀的椰果搅动起来，“人家早上出门太急，忘了带钱包……”
“所以‘喝一杯’就是指让我来请客？！正常来讲能主动说出‘喝一杯’的人，应该是要么请客，要么aa吧！”楚天明道。
“大不了我事后把我那部分钱转给你喽。”夏辰无所谓道。
“你这话的意思就是如果我没有提出来，你就不打算把钱转给莪了对吧！”楚天明嘴角抽搐。
“能和我这样的美少女一起喝奶茶吃蛋糕，难道不是你的荣幸吗？”夏辰比了个“可爱”的手势。
“哈？”楚天明愣了一下，“你还想吃蛋糕？”
“不是想……”夏辰说到这里突然停下。
正好穿着女仆装的服务员小姐姐端着一叠做工精致的草莓蛋糕走过来，鞠躬，声音和笑容都很甜美：“主人，您点的草莓蛋糕到了，祝您用餐愉快~”
“谢谢~”夏辰优雅一笑，尽显大家闺秀的恬淡气质。
等女仆走后，夏辰才看向楚天明解释道：“在你来之前我就已经把蛋糕点好了。”
“对，还有为什么所谓‘喝一杯’的场所，会是女仆咖啡厅啊！”楚天明黑着脸。
“怎么？欣赏着美少女们黑丝吊带袜和短裙形成的绝对领域，偷看她们雪白的大腿，听她们甜甜地跟你叫‘主人~’，世界上难道还有比这里更享受的场所吗？”夏辰反问。
“嗯……实不相瞒，我喜欢白丝。”楚天明沉吟片刻，诚恳道。
“白丝很难驾驭的，你不要随便为难人！”夏辰咬着吸管吐槽。
“我相信你可以。”楚天明道。
“嗯？”夏辰的目光犀利起来，“你想干什么？”
“你答应我一周内穿白丝给我看，我今天就请客。”楚天明道。
“变态！”夏辰双手抱胸，护住自己。
“否则就aa。”楚天明图穷匕见。
“我没钱！”夏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可以给我写欠条，利息按银行贷款的利率算，”楚天明顿了顿，道，“店里应该可以借到纸笔。”
“你这么小气会交不到女朋友的。”夏辰吐槽。
“我才不需要连白丝都不愿意穿给我看的女朋友。”楚天明反击。
“变态！”夏辰再次双手抱住自己，“听说喜欢白丝的人都是潜在的萝莉控！危险！”
“说不过我就开始人身攻击了是吧！给我向全世界喜欢白丝的人道歉！”楚天明顿时感觉自己被侮辱了，“也有人像我一样喜欢身材爆好的御姐穿白丝好吧！”
“哼，你还是去忽悠雨瑶妹妹吧，说不定她会被你骗的满足你这种阴暗而又下流的爱好。”夏辰道。
“童雨瑶？”楚天明摇头，“她已经回家去过年了。”
“嗯，我知道啊，她给我发消息来着。”夏辰随口道。
“那你没去送她一下？”楚天明不解。
“送什么？离别的氛围多伤感啊，一点都不适合我这种青春活泼系美少女，”夏辰摇头，“我最讨厌离别的氛围了。”
“太好了！”楚天明眼前一亮，“那你回家的时候我就不去送你了。”
“你37度的嘴为什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夏辰质问。
楚天明用吸管从自己的可乐杯里挑出一块冰块，用嘴接住：“好了，现在降温了。”
“不行，过两天我走的时候，你得来送我！”夏辰道。
“为什么？你不是讨厌离别的伤感气氛吗？”楚天明纳闷。
“但是能让你在冬天的寒风里出一趟门，我想想就开心。”夏辰笑起来眼睛弯弯的。
“你这家伙简直就是蛇蝎心肠，”楚天明吐槽，“话说为什么你还要过两天才走啊？”
“一是为了跟你，也就是亲爱的社长大人多相处两天，”夏辰满眼的真诚和乖巧，“二是和雨瑶妹妹错开时间，以免你分身无暇，不能同时送别我们两个人，导致后院争宠，后宫起火，妾身实在不忍看到这一幕……”
“说实话。”楚天明眯起眼。
“这家女仆咖啡厅最近几天搞寒假大酬宾，折扣力度很强。”
“我就知道……不愧是你啊！”
“唉……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夏辰叹了口气，“毕竟你还是年轻人，我怕你节制不住啊。”
“你以为我是你吗？听到女仆咖啡厅打折就要天天来？”楚天明吐槽。
……
次日，女仆咖啡厅门口。
腰间配着长刀的少年，和坐着轮椅的少女在门口相遇。
“好巧啊。”楚天明面不改色地和夏辰打招呼。
“呵……男人。”夏辰回给他一个白眼。
楚天明也不尴尬，正要推门进去，突然发现夏辰本该长及脚面的古装裙摆，因为坐着，和绣鞋之间露出了一道缝隙。
透过那道缝隙，可以看到女孩纤细玲珑的脚踝上裹着一层轻薄紧贴的白色薄丝，白色中还隐约透出一抹肉色。
注意到楚天明的视线，夏辰连忙把裙摆往下拉了拉，遮住脚踝：“看什么！变态！”
“这是什么？”楚天明好奇。
“袜子！”
夏辰瞪着他，不待楚天明开口，又呲着虎牙，斩钉截铁般地补充道：“短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