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发出一声狂啸,便向着曹阳所在的方向杀了过去。
枪锋所过之处,凡是阻挡他的士卒尽皆被刺翻在地。
即便是雍军士卒,也被他杀了不少。
马超已经陷入了疯狂,他的脑海中此时只剩下一个念头:干掉曹阳!
三十步外。
曹阳正在一众燕山卫的护卫下,好整以暇的策马前行。
突然。
一道杀气从正面袭来。
曹阳微微抬头,剑眉不由一皱。
此刻马超竟然突破了燕山卫的防守,向他杀奔而来。
也罢!就让我会一会你!
曹阳抄起霸王枪,便迎了上去。
马超眼中立时涌起了狂喜。
他早就听说曹阳武艺不凡,其实并无必胜把握。
他原以为,曹阳多少会忌惮一些他的武艺,会喝令左右亲卫一拥而上来围攻他。
没想到,曹阳竟然如此托大,要与他一对一公平对战。
马超兴奋的发出震天的狂笑。
只见其虎臂青筋爆涨,手中银枪灌足了力道,直接轰刺而出。
几乎同时,曹阳手中的霸王枪,也卷着漫空飞雪,轰刺而去。
“轰!”
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
天上的雪花夹杂着冲击气流,仿佛形成了一支支雪箭,瞬间向四面八方炸开,将二人周围的士卒纷纷刺翻在地。
两骑错马而过。
曹阳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甚至气息都没有任何波动。
马超却气血一阵翻涌,握枪的双手隐隐有些发麻。
一招交手,高下已分。
马超拨马转身,震惊的目光看向了曹阳。
这厮的武艺,竟然在我之上?
这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
曹阳霸王枪一指马超,冷声道:“马超,你也不过如此,不如下马投降吧,本太子看在你有几分将才的份上,饶你不死!”
马超勃然大怒,暴喝道:“曹阳,你也不看看自己算个什么东西?想劝降我?你配吗?”
说罢,马超一夹马腹,再次向曹阳杀来。
“不识抬举!”
曹阳冷哼一声,同样纵马而上。
两道流光,再度相撞。
“轰!”
又是一声巨响。
曹阳依旧气息如常。
马超却虎口浸出了鲜血,五脏六腑一阵绞痛。
他急忙提了一口气,才勉强压制住了翻涌的气血。
贼老天!你为何如此不公?
你既然给了曹阳如此妖孽的智谋,为何还要给他如此妖孽的身手!
你这样让别人怎么活?
难道曹阳是你的私生子不成?
马超在心中愤愤不平,曹阳却抢先出手,层层叠叠的枪影铺天盖地而来。
马超手忙脚乱的抵挡。
他十分清楚,若是再战下去,不出十招,必会死在曹阳的霸王枪下。
逃跑,是他目前唯一的出路。
想到这里,马超迅速拨马跳出战团,埋头策马狂逃。
逃跑时还不忘撂下一句狠话。
“曹阳,你等着!我早晚取你狗命!”
“马儿休走!”
这么好的机会,曹阳岂能放过?
连忙策马去追。
不料却被数名受伤倒地的雍军士卒,死死抱住了马腿。
待曹阳解决掉这些雍军之后,马超已经逃出了很远。
曹阳无奈,只得目送马超远去。
马超这一逃,雍军的溃败速度更甚,纷纷如同受惊的羔羊一般,被魏军驱赶着,一路向南而逃。
……
长安城,王宫。
大殿内,气氛十分凝重。
马腾正负手踱着步,奉命而来的一众文武惊讶的发现,他们大王的头发竟然白了半边,脸上也新添了数道皱纹,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一般。
其实想想也不奇怪。
新安大败,蒲坂关失守,三子马铁战死,这一连串的失利,都给马腾的精神上造成了重创,如此心力憔悴之下,岂能不加速衰老?
“大王,咱们弘农的细作已传回消息,曹操前日已亲率五万大军,由陕城渡河进入河东郡。”
“若是等到曹贼与曹阳合兵一处,到时恐怕关中不保啊!”
刘巴的话,让马腾脸上的皱纹瞬间又添了几道,眉头更是皱到了一起。
“也不知道世子到了蒲坂关没有?”
马腾盯着地图,喃喃自语。
刘巴等众臣彼此对视,脑门上同样写着焦虑二字。
他们心中都十分清楚,马超此战关乎到雍国的生死存亡。
若能夺回蒲坂关,就能将魏军赶回黄河东岸,重新关上通往关中的大门。
如此一来,仗着黄河和潼关的天险,还有机会熬到魏军退兵。
一旦马超失利,二十万魏军便将畅通无阻,由蒲坂关进入关中。
到了那时,长安将无险可守。
马超身上,肩负着他们所有人的希望。
此时一名年轻的武将拱手劝慰道:“王叔不必太过忧虑。”
“听闻堂兄已经研究出了鱼鳞骑阵,必能杀曹阳一个措手不及,成功夺回蒲坂关。”
马腾俯视看去,说话之人,正是自己的侄儿马岱。
“德山言之有理,世子精心研究出的鱼鳞骑阵,想必纵然是那曹阳,一时之间也无法破解吧?”
马腾喃喃自语,原本焦虑的情绪,似乎稍有缓解。
马岱接着宽慰道:“王叔莫要太过焦虑,说不定此时堂兄已大败曹阳,重新夺回了蒲坂关,捷报已在送回长安的路上。”
此言一出。
马腾心中着实宽慰了不少。
然而,就在这时。
一名亲卫连滚带爬的闯入大殿,跪倒在了马腾跟前。
“启禀大王,蒲坂关传回急报。”
“世子与曹阳在关南血战,世子的鱼鳞骑阵被曹阳所破,现下正向长安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