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顿丰盛的午膳,大家就回了汇仙楼休憩,老人和孕妇的脚程和体力有限,明希安顿好爷奶爹娘,又有夜一和夜五两个人时刻守护,她自然放心。
“小七,咱们去东市赌石街瞧瞧热闹去,找些好料子,你的那块龙佩碎了,我给你做块无事牌,你贴身挂着。”
“无事牌?也是你们蓝星的?”夜七对龙佩倒是不在意,潜意识里,这块玉佩已经和他合二为一了。
明希点头,“历史上记载过无事牌,我曾看过纪录片,这无事牌的寓意就是祈愿佩戴之人平平安安、无事烦扰!”
一听这样温暖入心的寓意,夜七就跃跃欲试的想要看看那无事牌的庐山真面目了,“那还等什么?”拉着人就出了门。
两人找了好一会,才找到了那条赌石坊市,街道上已经有不少人,明希牵紧夜七,找了家最大的铺面进去。
铺子里都是形态不一的各种原石,不少人都挤在一块石头前议论。
“小七,你的神识能感知到石块里的玉肉吗?”明希好奇的问道。其实精神力和神识都有异曲同工之妙,看似体系不同的功法路数,可大繁至简之后,都是对修为的至高追求。
夜七闭目感知,睁开眼睛一瞬,明希就被那幽深的紫色吸引了心神。
夜七点头,“能感知到,这里大概没有什么好料子,大部分石头里面黑黢黢或是白花花一片。”
明希也不多失望,翡翠又不是烂大街的东西。
走了好几家店铺,明希都没遇见惊艳的,夜七这边倒是挑眉一笑,“那边有块好料子。”
夜七找到角落里那块不起眼的砖头料,笑得得意,“个头虽然小了些,但应该能做你说的那种无事牌。”
明希看着成人拳头大小的石头,探出精神力,立刻被里面浓郁到极致的绿色晃了眼,“确实厉害,走,去问问价!”
问了管事,管事倒是没想到有客人会选这个一看就没有赌头的料子,看了眼两个毛孩子,倒是开了个良心价,“一两银子,拿走吧!”
明希付了一两银,继续拉着夜七逛铺子。
“算了,这里已经没什么好料子了,咱们回去吧!”从街头走到街尾,明希原本高涨的热情也消磨的差不多了。
两个人牵着手,从坊市后面穿行,实在是大街上人摩肩擦踵的,明希不喜欢和陌生人太过靠近,刚走出一段路,就有个疯疯癫癫的中年汉子抱着块石头从院子里跑出来。
“相公,相公……”一个妇人牵着孩子随后追着跑出来。
妇人抱着个扎着总角的少年哭的摔在地上,明希孩子哭心有不忍,上前扶起地上的妇人,“婶子,没事吧?”
妇人呜咽的摇头,抱着孩子目光呆滞的进了屋。
“担心的话就去看看吧!”夜七拉了拉明希的手,他的小姑娘,合该顺顺心心的。
明希笑得眉眼弯弯,这样的守护就是她至死不渝的珍宝。
院门没关,明希推开半掩着的门扉,院子里堆满了一地的石头,妇人坐在院子里无声抹泪。
明希从随身的荷包实则是空间里拿出两块用油纸包着的糕点,给了懵懂无助的孩子。
“婶子,别哭了,孩子会害怕的!”明希觉得父母之间的官司孩子实在无辜。
妇人这才从麻木里分出心神,抹了把脸上的泪,把孩子抱在怀里,“澧哥儿,别怕,娘不哭了,爹爹刚才不是故意凶澧哥儿的,爹爹只是生病了,咱们不生爹爹的气,好不好?”
叫澧哥儿的小孩听完乖巧点头,把手里的糕点递到娘嘴边,“娘,不哭,吃糕糕。”
妇人泪又不住的滚落,抱着孩子无声呜咽。
明希为难的看着这对母子,再这么哭下去,天都要黑了,看着满院子的石头,心里叹息,看刚才那个疯疯癫癫的男人,怕也是赌石赌魔怔了。
精神力下意识的扫了满院子的石头,明希就浑身一个激灵,好家伙,这一院子的石头,这得值多少银子啊?
明希悄摸拉了拉夜七,眼神瞟了瞟地上的石块,夜七立刻会意,神识一扫,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确实是好东西,这里可有不少的极品田黄石。他老子的玉玺可不就是这种石头刻的嘛!
不得不打断这对可怜母子,“婶子,别哭了,你们这院子的石头卖吗?”
妇人怔愣后,气狠道:“这石头,这石头,根本不是翡翠原石,我那相公是被南方来的客商骗了,家当全部赔了,这日子可咋过啊!”
明希看着又开始嚎哭的妇人,赶紧道:“我买行不行?你们花了多少钱买的,我多出一倍价。”
妇人哭的眼睛通红,闻言不解的问,“这就是普通的石头,是那富商直接从稻田底下挖出来的,好几家人都被那个杀千刀的骗了。”
明希立刻反驳,“谁说的,我就看着这石头奇形怪状的挺顺眼,拿回去放在院子里也是一处景致,反正本小姐也不差钱,婶子,你到底卖不卖啊?”
妇人立刻回答:“卖卖卖,这玩意留着,我那男人就整天发狂,这就是个祸害!”
明希摸摸鼻子,是你们不识货而已,祸害人的从来都是人心。
“那婶子出个什么价?”
妇人闻言也是犯难,“我男人花了近两千两买下了这些破石头,你要买,就全部拿走吧!”
明希闻言了然点头,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夜七。
夜七会意,立刻从袖口里拿出一沓银票,数了四张交给妇人,“这里有四千两,你点点。”
妇人颤着手接过银票,看着印着官印的银票,心里欢喜,“姑娘,这,你们这是真的买下这些石头?”
明希点头,“银货两讫,婶子,这些钱留着好好过日子吧!到时候自会有人上门取石头。噢!对了,你刚说还有几家也有这样的石头,不知道婶子能不能帮忙引荐,我着实喜欢这些石头,还想着多买些回去放在院子里观赏。”
妇人收好银票,立刻抱起孩子领着明希去另外几户人家收石头。
其他几家的情况跟这位婶子家差不多,一家子哭天抹泪的,明希就在大家看有钱人家的傻女儿的既视感里,花了近一万两把所有石头都收走了。
被当作冤大头的明希在几家人感激的眼神里离开了,明希眨巴着眼睛,抱起夜七立刻香吻伺候,“小七,七七,咱们又要发大财了!”
夜七无奈的擦掉脸上的口水,这小姑娘怕是就为了开心而开心,空间的地下仓库里,那几百箱的金银财宝从没见她打开过。
“明希,这是大街上,你想被人指指点点成登徒女吗?”
明希才不怕夜七的冷脸,“登徒女就登徒女,反正我只图我家七七一人,其他的阿猫阿狗谁管他!”
夜七:“……”能把这种话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整个大夜怕也唯独眼前一人耳!
有夜二几个帮忙处理这些石头,明希就牵着夜七心情快乐的去了上午去过的那家庆玉斋。
掌柜的再次见到小姑娘还有些惊讶,“丫头,你这是?”
明希把夜七手里拿着的原石拿在手里抛了抛,“找了块好料子,让掌柜帮着切开瞧瞧。”
老掌柜:“……”我虽然老,但不瞎,这种砖头料,跟好料子八竿子也打不着啊!
在明希花了五两银子的解石费用后,老掌柜才把两人带到了后院的加工作坊。
这时候的切割技术实在落后,明希看着老师傅磨了半天,才开了那么一点也是心累。
好在这块石头的皮壳吃肉比较浅,师傅摸了小半个时辰后,淋上水,露出了盈盈透亮的深绿,师傅声音都打着颤,“这,这,这……这是满绿的极品翡翠啊!就是个头小了些。”
老掌柜的眼睛也是瞪得跟两个铜铃似的,“丫,丫头啊!这,这块玉,你卖不?”
明希摇头,“这块玉玉肉不大,我还需要做些特别的东西,不过应该有剩的,你做几副耳环还是可以的。”
闻言老掌柜失望的看着师傅手里慢慢露出光华的玉肉,眼神几近痴迷。
原本明希想自己亲自打磨制作的,奈何这边的玉雕工具太大件了,明希只得画出草图,“这无事牌的尺寸大概就是这样,无事牌的边缘师傅你要帮我打磨光滑,窄边那头中间打孔,剩下的扳指你就按着这个样式,打磨光滑就好。”
师傅指着明希画的无事牌好奇,“这种装饰物我从没听过,有什么说头吗?”
明希解释道:“无事牌也叫无饰牌,上面就是一整块光滑的玉牌,不需要任何装饰雕刻,寓意就是祈望佩戴之人平平安安,无事烦扰。我倒是建议掌柜的可以多做一批出来,再过一月不是有不少学子来府城考院试吗?这其实也是寓意学子能金榜题名的好彩头。”
掌柜一听也是心下大喜,没想到这小姑娘看着年岁不到,人却机敏聪慧。
约定两日后来取货,明希就牵着夜七出了庆玉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