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七走后的第十三日,想他!
明希依旧坐在梧桐树下,和大金小金几只玩闹。
夜七刚走的几日,这些小家伙们还在空间里到处找人。
虎将军也拱着她的腿让她去找人,明希叹气,把夜七离开的事情跟几小只说了。
几小只知道男主子离开心里难过,以后就没人陪他们玩了。
明希倒是没想到几小只对小七这般亲厚,也是,那些在空间的日日夜夜,都是夜七和她陪着它们嬉闹玩耍的。
闭了闭眼,这里几乎到处都是小七的气息和身影,明希也曾自省吾身,当初如果碰到的是成年的小七,她会如何?
明希没有答案,无论是三头身的夜七还是十七岁的夜七,她似乎都没什么抵抗力去抗拒那样深情浓烈的爱意。
上辈子活着是为了守护蓝星,这辈子,却只想没什么出息的伴在这人身边,做些零落琐碎的生活趣事,偶尔亲热缠绵相拥相吻,便已是足够。
叹息一声,明希觉得不能这样颓唐,下去,距离铺子开张不到半月了,铺子里的货品还要继续准备。
把肉包抓过来打下手,在空间里,明希做事就没有顾忌,那些养颜的药材在灵气的滋养下效果一等一的好。
抓了一大把人参扔进稀释的灵泉里,明希用精神力把人参最后的一丝营养都榨干了,就得到一大锅的人参精华溶液。
肉包心里苦哈哈,自从那疯批男人走了后,这大魔王就再也不是那个小甜甜了,整天不是炼药就是抓着它做苦工。
呜呜呜,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想什么呢?还不赶紧把锅里的东西倒进去。”明希催促。
肉包讪讪收回脑海里的无能叫嚣,狗腿的立刻照办。
看着自己越来越娴熟的狗腿样,肉包泪目。
这绝对不是那个曾经在统界叱咤的它啊!
而身在京都皇家寺庙的夜七,不,如今该称呼他为太子夜弘了!
赶了十天的路,越是北上,风雪越大,夜七不得不照顾手下一帮子人马,减缓了行程。
好在人终于赶在冬至之前到了京都。
夜三这时也换回了自己的暗卫制式的衣服,和夜四叩首在夜弘面前。
夜弘扫了眼夜三,眼底没什么情绪,淡淡说了句,“起身吧!你们这半年也辛苦了!”
两人惶恐,立刻告罪,“奴才不敢!”
夜弘摆手,示意人退下。
两人立刻领命,退出了紫薇阁。
夜弘已经在这冰冷的东宫住了十五年了,却依旧不喜欢这个地方。
敛目看了眼四周,手里慢慢婆娑着无事牌,想着该怎么把东宫好好修缮,迎接他的小姑娘!
冬至这日,皇家传统便是皇室宗亲这一日前往皇家宗庙祭拜先祖。
夜弘一身玄色缎袍,金丝滚边,玄袍上绣着蛟龙,行走间蛟龙的形态若隐若现。广袖袖边缂丝绣着缠枝暗云花样,月白色束腰,腰间挂着碧绿通润的无事牌。墨染般的长发被素色羊脂玉簪束起。
脸上依旧带着银色面具,白皙的看着带着微微的病态,吃了明希配的药剂,太医依旧能诊出从前病弱的脉象。
几个身段婀娜的婢女打了帘子进了寝阁,夜弘紫眸幽冷,语气沉沉,“谁让你们进来的!还不滚出去,源丰,你是死人吗?把这些没眼色的东西给我拖出去!”
站在外头的源丰苦着脸进了寝阁,为难道:“这事德妃娘娘送过来说是,是……”
今日太子殿下的气势强盛的骇人,也没胆子继续说下去了。
“是什么?说!”夜弘语气明明轻缓,源丰却觉得太子殿下的话里藏着杀气。
源丰冷汗涔涔,“回殿下,说是太子殿下如今成年,该,该懂些人事……”
“呵,这个贱妇,还做着操控孤的美梦呢!”
源丰吓个半死,太子殿下莫不是失心疯了,居然当着一众奴才的面辱骂皇帝宠妃。
“我记得大哥前些年娶了皇子妃了,不过一直未有所出,不如让她多关心关心自己儿子,孤体弱,可受不了这等齐人福,也不好浪费德妃娘娘的好意,人就送到大皇子府上去吧!”
四个貌美婢女吓的跪在太子殿下面前,哭的是梨花带雨,拼命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求太子殿下垂怜,奴婢要是被送回去就没命了啊!”
夜弘冷眼,“让你们没命的从来不是孤,门外的侍卫呢?也是死的吗?孤这太子之位还没废呢!”
一众侍卫小队也不敢看戏了,麻利的架着四个婢女出了寝阁。
夜弘扫了眼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源丰,优雅矜贵的抿了口清茶,语气淡淡,“从今往后,没有孤的允许,任何女人都不许进入孤的寝阁,听明白了吗?”
源丰擦了冷汗,谦恭叩首,“诺!奴才领命。”
夜弘满意,清淡的眸子里带着温柔缱绻的笑意,“呵……”
源丰:“……”主子怕不是疯魔了吧!
夜弘只不过是想到明希那时在空间里的三令五申:回了京都可不能让人给欺负了去,我千般宝贝万般珍惜的人,不是给人出气的,也必须离奇奇怪怪的女人一米外,听到没?
何止是听到了,早就已经刻入神魂了!
“布膳吧!”
源丰立刻马上冲出寝阁,可惜腿软的不行,差点没当着太子殿下的面上演五体投地了。
这边夜弘已经吃上了早膳。
华萃宫内
德妃听到大宫女芷屏的禀告,正在用膳的德妃啪的一声把筷子扣在红木圆桌上。
“真是好大的威风,这病秧子如今翅膀硬了……”
大宫女芷屏挥退了伺候用膳的宫女,“娘娘息怒,您也说了这太子殿下身子弱,怕是个福薄的,大皇子可是当今的长子,您的好福气在后头呢!”
德妃被劝慰了几句,心里的那团火总算消了一些,重新拿起筷子,芷屏立马娴熟的布菜。
“那几个宫婢找个借口处置了,浑身的骚媚劲,怕又要勾的昭儿乐不思蜀了!这娉婷肚子着实不争气,都三年了,肚子还是没个动静!”对于大皇子一直没有子嗣,德妃也是头痛。
找了不少太医,都说没问题,可就是怀不上。
“如今昭儿已经开府,各处花费也多了不少,一会你送些银票过去!”
“诺!”
赶着时辰用完早膳,后宫各宫娘娘妃嫔穿着素色祭祀礼服,随着仪制等在太极宫的主殿外。
当今本有十子,六女,后夭折三子一女。
大皇子和弟弟们站在一处,神色肃穆,四皇子夜襄用肩膀靠了靠身边的三哥,“三哥,这次父皇又不打算让东宫的那位进宗庙祭祀了,要说咱们这七弟也是可怜……”
三皇子夜乾冷眉凝起,“四弟慎言,君臣之礼不可废!”
夜襄眸仁闪过阴鸷,却也没有反驳三皇子夜乾的话。
夜弘领着源丰从东宫一路走来,如今抱着欣赏的目光去看这冷冰冰的皇宫,才觉着明希说的没错。
美景有什么错呢?从来都是欣赏美景的人眼里有没有温度!
如今夜弘接近八尺,放到星际差不多一米九的身高,披着那件特制的雪白狐裘,在这漫天的雪色里成为一道绝美的风景。
夜七目不斜视,站在队伍前列,手间婆娑着玉牌,整个人矜贵又放松,站在这里的人,没有谁值得他打声招呼的。
大皇子看着比自己高出快一个头的七弟,心里就要憋疯了,身高一直都是他的痛处,如今这个病秧子,半年不见,居然长的这么高!
夜襄刺头惯了,从前没少冷嘲热讽夜弘,这回也如往常一般,“七弟,不是说身子不好,父皇体谅你,都舍不得劳顿你来宗庙祭祀。”
夜弘眼尾睨了眼这个凡事爱逞勇斗狠的四哥,眼底没甚表情,只淡淡疑惑,“是吗?那倒是谢谢父皇,这么体谅孤这个儿子,不过礼不可废,孤却不是逾制的人!四哥,我没记错的话,这声太子,孤还是受的起的。”
夜襄被夜弘无甚感情的眼眸里似乎看见了自己在他眼中就是个跳梁小丑的形象。
“你……”
三皇子夜乾赶紧拉住人,“老四,你想干什么?别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你想父皇动怒吗?”
说完又不赞同的看着夜弘,语重心长如同教训不听话的弟弟那般亲厚道:“七弟,你四哥没有坏心思,你也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夜弘喉间溢出低低沉沉清清冷冷的笑来,“是吗?孤竟不知道四哥原是这般说笑的心思,不过,孤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三哥严重了,孤一向宽宏,自不会计较这些玩笑之言!”
夜乾被这话噎的也说不出话来,睨了眼今日的四弟,总觉得冥冥之中,似乎什么正在悄然改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