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赤红一片,大慈树王正在全力保护世界树,对抗禁忌知识的侵扰。
忽然,一个背着转盘的道人凭空出现在世界树的另一侧,他的手里还攥着一颗散发柔和光芒的球体。
大慈树王几乎是瞬间就发现了这道人的存在,她用警惕的眼神盯住了道人,随时准备应战。而在下一秒,道人的四周出现数百条淡蓝色的锁链将他拴住。
“我说,不至于吧,有必要像拴狗一样吗?”
道人挣扎了一下,没有效果,索性不再动作,昂着头也不知道对着谁大声抱怨。
接着,道人就把目光转向了大慈树王,放轻了声音说:“啊,你好,麻烦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对你可没有恶意。”
大慈树王没有相信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人的话语,这里是世界树所在之地,光是出现在这里就已经是一件足够危险的事情了。
“你是谁?”
“哎呀,我是谁不重要。”
道人没有正面回答大慈树王的问题,反而是不断打量着她身后的世界树,接着又向前走了几步,这让他身上拴着的锁链碰撞到一起发出一阵响声。
“你是在保护世界树吗?”
大概是被锁链完全禁锢住了,道人最后停下了脚步,转头询问大慈树王。
而大慈树王虽然觉得他是明知故问,但还是点了点头。
“可是你这样做,可保护不了世界树哦。”
道人的声音不大,但是落到大慈树王的耳朵里像是雷鸣。她以为道人要伤害世界树,立刻就准备进行战斗,但是一想到眼前道人身上的锁链,又觉得他另有所指。
“作为世界树的分灵,你应该不擅长战斗吧?”
道人似笑非笑,以一副玩笑话的语气说出了颇有威胁的话语。
“作为一方神明,我还是拥有力量的!”
说话间,大慈树王双手间凝聚出大量的草元素,这些元素力不断翻涌,好像大战一触即发。
下个瞬间,她却想到了禁忌知识的特征,连忙查看了自己的身体状况,最后选择将元素力散去。
“这就是智慧之神布耶尔的智慧吗?”
道人语气充满赞扬,大慈树王听在耳朵里却觉得像是嘲讽。
“我的确是忽略了禁忌知识对自身的影响,但是我已经有办法彻底解决禁忌知识的威胁了!”
大慈树王面露决意,仅仅一个念头运转的功夫她就想到了如何彻底解决问题,不过她依旧没有搞清眼前道人的来历与目的。
世界树记录了整个提瓦特的信息,但是却没有眼前道人的信息,那就只有可能是道人来自于世界之外。
“你和坎瑞亚有关?”大慈树王问道。
道人摇了摇头,似乎不知道她说的坎瑞亚是什么,接着目光好像穿透空间,看到了遥远的坎瑞亚古国。
“啧,神战啊。”他有些感叹,接着又摇头说:“看起来并不是传统的神战。”
道人的反应证明了自己和坎瑞亚无关,正在大慈树王猜测他的目的时,他再次开口了。
“我可以和你做一笔交易。”
“交易?你要做什么?”
“你刚刚想到的拯救世界树的计划,是要彻底牺牲掉你对吧?”
大慈树王一惊,接着又目光黯淡,她现在觉得眼前的道人并非是带有恶意的存在,于是点了点头,肯定了道人的说法。
“那么你就舍得抛弃信仰你的子民吗?舍得世界的一切,让自己从来没有来到过世界?”
道人的话像是一柄沉重的锤子,敲在了大慈树王的心间。
“不,我当然舍不得他们……”大慈树王的语气有些低沉,她接着又说:“为了世界树,为了存续,这是必要的牺牲。”
“更何况,在我之后,还会有一个新的布耶尔,就像是用古树的枝条扦插出的新芽,那又何尝不是‘布耶尔’的存续呢?”
大慈树王的话或许是在回答道人也或许是在安慰自己。
“那么,我让你这个个体存续下来如何?作为大慈树王,而非是布耶尔,仅仅是林间魔神的存在。”道人的语气非常平缓。
“这就是你的筹码吗?”
不得不说,大慈树王心动了,她决定听一听交易的内容。
道人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光球,将它抛给了大慈树王。
“你将这个人录入世界树,让他成为提瓦特的本土人,我则帮你切断与世界树的联系。”
光球里有个穿着兽皮的年轻人,正合着眼睛似乎陷入了昏迷。
“他身上似乎有一种奇怪的特质。”
大慈树王一眼就看出了少年的特殊之处,但是她又一些不太确定。
“没错,他是永恒者的碎片。”
道人的话让大慈树王有些困惑,随后道人又说:“说永恒者你可能没有概念,如果我说创造者你应该就明白了吧?”
这一回大慈树王明白了,她目光惊疑不定,盯着道人问道:“难道,你是创造者?”
道人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接着像是自嘲般说道:“我哪里是什么创造者,我最多算是一个不着调的维系者罢了。”
然后道人话锋一转,问:“布耶尔,这个交易如何?”
…………
无名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小山丘上,而随身长剑被自己压在了背后。
他挺起身子,把长剑抽了出来,长剑把穿着在身上的兽皮划开了印子。
四周很吵,有魔兽的吼叫,还有惨叫与嘶吼。
无名什么都不知道,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但是他现在肚子很饿,为了防止再次被饿死,他朝着魔兽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一只浑身漆黑的魔兽正在追着一个青年男人,男人看上去二十多岁,满脸都是惊惧,一双腿不要命似的狂奔。
巧合的是,这个男人逃跑的方向恰好是无名所在。
很快,男人就看到了无名,无名手里拿着剑,这让他以为找到了救星,正当高兴之时,却发现这救星的脸庞实在是年轻,看上去至多十四、十五岁。
恐怕这是从家里偷拿刀剑出来玩耍的孩子。
青年男人一想到这,不由得更加惊慌,他不想害了别人,更不要说如此年龄的孩童,于是他大声呼喊道:“快跑啊!快跑!”
似乎是大喊让他岔气又或者是已经力竭,青年男人腿一软,摔倒在地,翻滚一圈后跌了一身的泥土,而身后的怪物已经跟了上来。
无名听不懂青年男人的话,他从来没有学习过语言。不过在他的潜意识里,青年男人大概是属于同类,那么只有身后的魔兽是食物了。
他提着剑,在魔兽扑向青年男人的瞬间劈了上去。
噗呲一声,长剑划破魔兽的肩胛,猩红又泛着黑光的血液流顺着魔兽皮毛不断喷涌。
这形似野狼的魔兽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吸引了注意,似乎是流血激发了凶性,它嘶吼着朝无名扑了过来。
无名不闪不避,挺着身子递出剑锋,俩个身影交错之时,长剑刺穿了魔兽的头颅,魔兽也把爪子插进了无名的胸膛。
“啊!”
青年男人见到如此骇人的一幕惨叫出声,仿佛被开膛破肚的是他自己,他瘫坐在地上看着无名用长剑把魔兽的整个头颅切开,又接着长剑出力把魔兽砸到地上。
无名并没有在意自己的伤势,在魔兽的头颅被切开后,他又往心脏等要害补了数剑,等到魔兽完全没有动静后,无名胸膛的伤口已经停止了流血。
无数像肉芽一样的组织缝合住了无名的胸膛,并且还在不停的增殖。
青年男人看到无名的状况有些惊讶,这明显不是正常人类了,一时间,他思绪翻涌。
莫非这是一位大妖?
现在的稻妻,人与妖之间和睦共处,而各种魔兽也几乎都是由妖怪们出手剿灭的,难道眼前这个少年也是一位大妖?
想到此处,青年男人振奋了一下心情,因为无名并没有表现出攻击自己的欲望,于是他凑上前来,问:“不知前辈尊姓大名?在下长野原多隆,感谢前辈救命之恩。”
无名对于长野原多隆没有兴趣,他用长剑简单分割下几块魔兽的肉,就伸手塞进嘴巴里咀嚼起来。
这一下倒是把长野原多隆吓了不轻,看到无名无意搭理自己,便偷偷摸摸离开了。
对于长野原多隆的动作,无名依旧没有关心,他只是在认真吃掉眼前的魔兽。
很快,天色暗淡,无名走到不远处的河流清洗身体,此时他胸膛的伤口已经完全恢复,一点也看不出被完全洞穿的惨状。
在填饱肚子之后,无名盘坐在地上,把长剑放在膝盖上,闭眼冥想。
要问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其实无名也不知道,从没有教过他什么,冥想只是他自己喜欢罢了。
就在无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时,听到了一阵轻浮的脚步声,睁开眼,看见了白天碰到的长野原多隆。
长野原多隆举着火把,面露警惕,似乎是提防有魔兽袭击,但是一想到无名在这里又放松了下来。他凑到无名的面前,从怀里掏出油纸包住的点心,递给了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