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人说妄图挑战神明是愚蠢的行为,但是我从没有退缩过,我以此为目标,不断修习刀法,不断变强。”他摸了摸靠在肩膀上的长刀,顿了一秒,又说:“就在这个时候,这枚雷元素神之眼来到了我的身边。”
“听说在一个人的梦想足够强烈时,神明就会降下祂的视线。而这枚雷元素神之眼在我心中就是雷电将军大人对我的鼓励啊。”
……
下山的路很顺利,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无名和宵宫很快就回到了山脚,而此时宵宫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她戳了戳无名的腰,问道:“先祖,你的身体一直都有这么强的恢复力吗?”
无名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以为你们和我一样,但是后来发现我才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没错,无名曾经以为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拥有超强的恢复力,甚至是不死之身。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五百年来,他见过太多伤痛的人,逝去的人。
宵宫心中一阵欢喜,她又知道了别人不知道的无名秘密。她冲刺一小步到无名的面前,接着转过身子,迎着阳光说:“先祖,我是不是第一个教你说话的人?”
无名不理解宵宫突然的兴奋,只好配合她的动作,点头表示同意。
“喂,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宵宫凑到无名的身边接着又说:“大家都叫你大妖剑豪,这又不是你的名字,没有名字多难受啊!”
“以后你就叫连晓吧!长野原连晓,跟我姓!”
“长野原连晓?”无名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虽然他不是很在意名字这种东西,甚至觉得别人喊他剑豪也挺好的,但是还是决定同意宵宫的主意。
毕竟无名不想让宵宫难过。
自此以后,无名拥有了长野原连晓这个名字。
……
从影向山回来后,又过了一个月,稻妻开始下雪了。
宵宫现在正穿着一身红棉袄,戴着手套在连晓的身边蹦蹦跳跳。
“今年的雪没有往年大呢。”宵宫不停抖落落在棉袄上的雪,而连晓此时正在雪间舞剑。
没错,今年稻妻的雪并不算大,但是却比往年冷了很多,前几年冬天还能看到团雀们聚集在一起,今年却是连影子也看不见了。
听到宵宫的话,连晓停下了手中的剑,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抚摸她的头。
宵宫不仅没有反对,反而是配合地扬起了头,接着很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这大概是连晓与宵宫之间常见的交流了,宵宫很喜欢连晓的手放在自己头上的感觉,每一次这样做都会让她在心底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不过很快,她发现连晓的手上有许多冻疮,大概是想起了什么,宵宫摘下手套,把手伸进了连晓单薄的衣服里。
无名不知道宵宫要做什么,便任由她的小手在自己的衣服下胡乱摸索着。
果然,事实和宵宫猜想的一样,连晓的体温很低,摸上去就像是在是碰冰块。如果是其他人这样,恐怕已经被冻死了吧。
曾经连晓没有和其他人交流,长野原家虽然经常送些衣服,但是并没有想到连晓也需要厚实的过冬棉袄。
事实上,五百年间,连晓在白狐之野上冻死过好几回,只不过在没人发现之前就已经复活完毕了。
“你不觉得冷吗?”宵宫抓住连晓的手腕,停下了他继续抚摸自己的头发的动作。
“冷?”连晓有些不解,他并不知道所谓的冷是什么样的一种感受。
“笨蛋。”
也许是恨铁不成钢,也有可能是心疼,宵宫哈出一口气,让自己的双手温暖起来,接着贴在了连晓的脸上。
“这样是温暖,是很舒服的感受,你能体会到吗?”宵宫轻声问道。
连晓感受宵宫温软的小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软乎乎暖洋洋,确实比冰天雪地里的雪花要舒服太多了。
原来这就是温暖的含义吗?
他又举起手,覆盖在了宵宫的手上,感受到她的体温在一点点降低。
“哎呀,你别这样啦,很冷的。”宵宫虽然嘴里说着冷,但是也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反而是一脸心疼地盯着连晓手上的冻疮。
“我带你去一趟稻妻城吧?不对,要我说,你干脆到我家里住好了,白狐之野上也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东西吧?如果连晓你去我家住,老爹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宵宫准备带连晓去稻妻城里添置些衣物,但是随后又想到连晓似乎也没有必要在白狐之野上风餐露宿,这么多年居然没有一个人邀请过连晓到家里住吗!
实际上,当然不是。
不仅有一个人试图让连晓当稻妻城里住,可惜当时的连晓不懂语言文字,不能理解他们的意思。时间长了,长野原家的历代人都认为连晓一定是在白狐之野上修行,风餐露宿也是剑术修炼的一环。
自此以后,再也没有人生出过让连晓到家中住的想法。
“我……听你的。”连晓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下了宵宫的话,毕竟在他的人生里,除了剑术就只剩下宵宫了。
就这样,宵宫牵着连晓的手进了稻妻城。
稻妻城内现在并不是很热闹,毕竟下着大雪,大家都觉得躲在家里舒服的多,街边上的许多店面都闭了门,只留下一盏灯挂在屋檐下。
如果是不了解的人恐怕都以为这些商店全都关了门,但是宵宫很明显不是外行人。
她凑到服装店的门口,熟练的推开门,掀起帘子,拉着连晓走了进去。
服装店老板是个中年大妈,此时正缩在摇椅上烤着火,听到有人走进来,睁开了厚重的眼皮,瞥了一眼。
“是宵宫啊,有什么事情吗?”
大妈认识宵宫,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这一条街上应该就没有几个不熟悉宵宫的人,毕竟她的性格活泼又很少闯祸,而且她还是长野原烟花店家的孩子,大家都非常喜欢她。
“我来买些过冬的衣物。”宵宫说着,又指了指连晓说:“给他买的。”
“哦哦。”大妈意识到有生意上门,答应了几声后就从躺椅上蹦了下来。
她打量着连晓,颇有八卦意味地问了宵宫一句:“这个小哥是谁啊?”
没错,虽然连晓作为大妖剑豪的名气很大,但是除了武者和专门了解过的人知道连晓的样貌,其他稻妻人大多都把这件事当做都市传说。
毕竟现在的稻妻妖怪很少,除了妖狸之外其他的妖怪几乎都要绝迹了。
所以服装店大妈并不知道连晓是谁,反而是好奇宵宫怎么带来了一个少年,而且看上去关系颇为亲密。
“是……是我家的亲戚啦,他叫长野原连晓。”宵宫被这样一问,不由得有些惊慌失措,急忙找起了借口。
“啊!是这样啊。”大妈兴趣缺缺,一听是亲戚而且也姓长野原便没了八卦的心思,碎步走到了橱窗边。
“你要来挑一挑吗?”她拉开了橱窗的帘子,露出了其中塞得满满的棉袄。
“可以穿在身上试一试的对吧?”宵宫凑上前,对其中的衣服很感兴趣。
大妈则是摆了摆手说:“可以,当然可以,只要不弄坏弄脏,随意试穿是没有问题的。”
她很相信宵宫的为人,接着又拉开另一个橱窗的帘子,露出了不少内衬的衣物,指了指说:“要不要再买一件厚实的内衬?虽然外面裹着足够份量的外套就能够抵御风寒了,但是只有保暖内衣才是最温暖人心的啊!”
宵宫没有拒绝大妈的推销,点头表示自己需要,而大妈也不再有别的动作,挪动着转身回到摇椅上缩了起来,继续烤火。
连晓被宵宫拉到了橱窗前,她问道:“有没有你喜欢的衣服?我们可以先试试你喜欢的类型。”
可惜连晓并不能拿定主意,于是他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接着说:“我不知道,按照你的喜好来就行。”
宵宫多少有些被打击到兴奋感,但是想到自己能帮连晓挑选衣服,又振奋了一些。
她从橱窗里拿出一件蓝色的棉袄,在连晓的身上比划了一下,又觉得和他的气质不是很搭配,有些犹豫,但是随后一想到有几十件衣服可以试,干脆放下了手上这件,决定试试别的。
连晓站在原地不知道做什么,只好化作了宵宫的衣架子,任凭宵宫在自己身上比划各种衣服,而在她挑选了十几件后,终于找到了一件喜欢的。
这件棉袄总体上是乳白色,但是上面还刺绣了许多淡蓝色云纹,就像是一幅画,看上去实在惊艳。
“哦,那件棉袄是从璃月进口来的,一口价八万摩拉。”大妈此时恰好睁开眼,看到宵宫手上那件衣服,开口报了价格,似乎是怕宵宫以为她在宰人,又补充说:“这件棉袄是仿造了璃月仙人的装束,加上制作工艺复杂,所以才卖这么贵。”
说完,大妈又转过身子,闭上了眼,享受着温暖的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