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苇屋义握着手中薙刀,胸中是一腔热血,此刻他正紧紧盯着九条裟罗,对于这位天领奉行的天狗,哦不,是走狗,他充满了愤怒。
这么多天游历下来,他在稻妻看到的是眼狩令带来的破坏,那不仅仅是伤害了神之眼持有者,更是在迫害稻妻的所有平民。
没有理由的掠夺,不讲证据的杀戮,九条家凭借这眼狩令在对整个稻妻肆意妄为。
这根本不是什么神明的意志,不过是借助神明的谕旨在蛮横的表达自己的欲望。
压下了心中的杂念与怒意,苇屋义向前一步踏出,手中薙刀一震,刺眼的雷元素缠绕而上,又是一声雷鸣,空中划过紫色的斩痕,薙刀化作十字攻向了九条裟罗。
九条裟罗心中冷静,并不惧怕苇屋义的剑招,侧身想要躲避,看着她动作的苇屋义心中一定,颇有几分窃喜,因为这样九条裟罗就落入了圈套,这位傲慢的天狗终究要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
谁知道战况瞬息万变,九条又是低腰前冲,一瞬间展示出的强大爆发力直接让她躲开了剑芒,将斩击甩在了身后。
那元素力构成的十字剑芒下一刻化成了一个弧形,诡异地改变的攻击轨迹,如果不是九条裟罗忽然爆发了非人的速度,此刻已经是中招。
可惜的是没有如果,此刻这剑芒已经落在了九条裟罗的背后,没有击中的可能性。
还没等苇屋义遗憾,九条裟罗的攻势就压了过来,只听见铛的一声,苇屋义感觉自己手中一沉,虎口发麻,他只觉得九条裟罗的力量大的像是一个怪物,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苇屋义想起九条裟罗是个天狗,便是理解了力量从何而来,然后发觉胳膊承受的压力减缓了许多,还没有等他疑惑,就发觉九条裟罗一击正蹬迎面而来。
这个距离根本不能躲避,只能选择减少损失,没有意外,苇屋义中了招,虽然调整了动作,但是身体还是像断了线的风筝向后飞去,哪知道九条裟罗不依不饶,想要乘胜追击,背后一对黑翼浮现,准备直接拿下胜利。
哪知道,苇屋义还有余力,虽然停不下被踢飞的身体,但是手中薙刀却是悍然出击。
九条裟罗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一手,猝不及防之下,胸前的护甲直接被刺出无数裂缝,前冲的势头也被强行打断,竟然还向后退了几步。
苇屋义那边就比较严重了,重重砸落在地上,没有什么缓冲,直接摔出了内伤,再加上刚刚骨头被九条裟罗踢断了几根,直接是吐出一口鲜血,气息紊乱无比。
老实说,虽然九条裟罗是自己的敌人,但是他还是认可了九条裟罗的武技,并不是依靠力量和速度碾压敌人,这一位的确有着非常丰富的战斗经验和强大的剑术。
只不过,既然有决心发起御前决斗,苇屋义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望向了那站在不远处满脸冷漠的雷神,他咬了咬牙,全力激活了神之眼。
巨大的轰鸣声响后,苇屋义全身都被雷元素覆盖,这些雷元素在他的皮肤中上下游动,形成了一副鳞甲,虽然这样做精神力会急剧消耗,还会透支身体,但是此刻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体内流淌着的强大力量让苇屋义多了几分自信,断掉的骨头也被元素力包裹连接起来,他再度主动出击,这一次快若雷霆,那薙刀仿佛化作了长鞭,攻势连绵不绝,一次次击打着九条裟罗。
情况看上去对苇屋义非常有利,毕竟九条裟罗完全没有反击的余地,只能被动防守,就观战者的角度来看,只要有一次失误,她就会被锋利的薙刀给斩断。
终于,九条裟罗也没有再留手,雷元素里放出,强化了漆黑羽翼,然后小腿出力,想要摆脱苇屋义的出缠斗,瞬间向后闪去。
苇屋义不依不饶,好不容易建立了优势,怎么能那么轻易的就放弃,快步追上,手中薙刀不停,斩出一道道剑芒,只可惜爆发速度终归慢了一些,被九条裟罗脱离了攻击范围。
下一刻,苇屋义心中出现有大恐怖,感受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机,急忙向着边上扑倒,一支充斥着雷元素的箭矢落在了刚刚的位置,剧烈的雷暴让苇屋义感到眼前一震。
九条裟罗并不只会剑术,还有天狗的引以为傲的射术。
不过九条裟罗似乎并没有准备继续射箭,随手把长弓丢到一旁,调整了气息,手持钢剑再度袭来。
虽说九条裟罗气势勇猛,但是苇屋义却是松了一口气,那一箭的威力实在有些恐怖,要是九条裟罗用速度牵扯自己,再用弓箭攻击,自己恐怕没有任何获胜的希望。
兵器相交,苇屋义心中一沉,九条裟罗的力气忽然暴涨了许多,但是大脑传来的虚弱感让他明白,不是九条裟罗的力量提升了,而是自己虚弱了。
九条裟罗也察觉到了苇屋义的力气削弱了一大截,思绪流转,便是明白他使用元素力增强肉体已经达到了极限,现在开始了衰退。
又是一剑砍出,待到苇屋义招架,九条裟罗便是让手中钢剑一震,接着抽回那钢剑,还没等苇屋义变招再挡,那钢剑就直直递出,直接刺中苇屋义的肩膀,开出一个血洞来。
苇屋义本来就弱于九条裟罗,这下挂了彩,伤的是右肩更是难以对拼,九条裟罗找到破绽,又是故技重施,正面一脚蹬在胸口,让苇屋义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吐出大口鲜血,薙刀也是掉落在了一旁。
他还想捡回薙刀,九条裟罗已经是站在他的身边,用钢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输了。”
光是从语气中听不出什么好恶,对于九条裟罗而言,苇屋义虽然实力还看得过去,但是在众多神之眼持有者,也不过尔尔。
苇屋义本想说些什么,但是一张开嘴,便是觉得胃部一抽,大口鲜血喷在地上,说不出来话,沉默了几息,他终于是默然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