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秋茹接过闫老拿过来的毛笔,一笔一划得写道:此刻于某年某日上官枢的女儿帮他立下字据,见证人有谁谁谁,上官枢认闫老为师…
上官秋茹的笔迹和原主的一点都不像,上官枢也没见过上官秋茹原来字迹,所以不知道在写下字据这里上官秋茹也摆了闫老一道。他更不知道,上官秋茹这一手不仅坑了闫老,也把他这个未来的干爹一起埋了。
而闫老捧着上官秋茹写的字据乐开了花,他真是赚翻了,他这徒孙认得太值了,小小年纪不仅聪明,居然还能写得一手好字!好极!
宝贝似的收起那张字据,再蹲下抱起上官秋茹时仿佛浑身都有劲了。
上官秋茹在这个时候突然捂住肚子说要去方便,其他所有人就原地等着她耽搁了一会。
上官枢由着那个最年轻的带着,出盗洞也出得不平静,那场大雨把盗洞也淹湿了,地面变得很滑,带头抱着上官秋茹的闫老都摔了一跤。
闫老为了防止小丫头受伤,在摔倒的一刹那把膝盖伸了出去,膝盖磕在石头上,当即就见了血。
上官秋茹突然觉得她是不是做得过分了,这老头也不是特别坏。算了,到时候她酿好葡萄酒,给他多留几坛!
后面跟着的上官枢等人也摔了不少跤,一路磕磕碰碰也终于在天黑前出了盗洞。
这盗洞口所在的位置在野葡萄树另一个方向的深山外的一处山脉,离安平村更是隔着十几座大大小小的山。闫老几人打盗洞前专门把这一片山脉都转了遍,才找到这个墓门最近的位置。
这个位置也非常隐蔽,是在一处断崖的下头,年轻的盗墓人把原来挖开放在一边的石头重新丢回盗洞里,最后竟把那个可以容纳两个成年汉子自如出入的盗洞掩盖得和没有被挖过一样。
上官枢看得都痴了,在出盗洞的时候他就发现这师傅认得也不错啊,那盗洞挖得那么好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如果他可以学到这些手艺,那真的也可以光宗耀祖啊!
“师傅在上,请受上官枢一拜!”上官枢扶着他受伤的肩膀,诚恳地给闫老磕了一个响头。
“哎!快起来!”闫老膝盖本还隐隐作痛,但看到上官枢那么诚心诚意,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奇怪形状的铜片放在了上官枢手里。
“这是我们世代收徒的信物,闫老给你就是认下你这个徒弟了!”有激动的盗墓人插了一嘴。
“谢师傅!”上官枢宝贝似的把铜片藏进衣袖里,那动作竟和闫老藏那个字据时是一模一样。
“今天天太晚了,明天一早我们送你们回村子里去,今晚就先在附近住一晚吧!”闫老的膝盖在出来的时候发炎肿得老高,也不知道他涂了什么药膏上去,半个时辰不到就消了下去。
上官枢的肩膀也得益于有这个药,能够化瘀消炎,上官枢现在见到什么都眼睛发亮,就连上官秋茹也好奇地看了好几眼。
天完全黑了,闫老几人也找到最好的露宿点,在附近洒了不少让动物猛禽不敢靠近的药粉,一部分人生火做饭,一部分人搭建着一个简单又避雨挡风的临时休息处。
上官枢作为还没有被正式收下的便宜徒弟,也尽力表现,不停在这些师兄前辈面前刷个好印象。
只有上官秋茹被安排陪着闫老,一老一小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等着投喂。
“小丫头,回村后你要不要跟着闫爷爷去江北玩玩呀?那里可繁华了,好玩的好吃的多得绝对让你眼睛都看不过来。”
“江北太远了,那里都快到皇都了,最近听说不平静呢?”上官秋茹才不想去呢,不说闫老几人回去后是有大事商量,而且她记得原主记忆里,这段时间皇都是发生过乱子的,为了她的小命着想,她是绝对不会去的。加上她的小身板也受不住,一路那么远要颠簸不知道多长时间。
“哟,小乖乖,你是如何知道皇都要不平静了?”闫老被上官秋茹神神叨叨的样子逗乐,要不说童言无忌呢,他觉得也许上官秋茹都不知道不平静是怎么回事,是随口一说的。
但何曾想,上官秋茹接下来的话却打破了闫老内心多年来的平静。
“老皇帝近几年加重赋税,建行宫,广纳秀女,不就是他感觉力不如从前了?所以想要更舒服,想再多活几年?看到这情形,有识之士会不闹?所以还是我这里安全,安平安平,安全平静,我们老祖宗不就是为了子孙后代过上这样的生活,才从那么远的地方迁移过来的嘛。”
上官秋茹一脸老成地解释,把认真听的闫老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这小丫头是在说国事吗?我的天爷啊,这是三岁小丫头会懂的吗?
闫老摸了摸扑通扑通乱跳的老心肝,确定眼前的小丫头不是妖怪变的,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今年确定三岁?”
“不,我三十三岁,爷爷信吗?”上官秋茹故意逗他,闫老老脸一收,板着个脸翻白眼。
“哼,三岁的奶娃娃!”
“脏胡子老怪!”
一老一小斗着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上官秋茹这几天习惯了窝在上官枢身边休息,虽然她内心是个三十多的成年人,但她的身体是个只有三岁的小丫头,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在上官枢身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就睡着了。
天亮后,一行人吃了点东西,收拾妥当便往安平村的方向走去。
而地下洞穴里找上官秋茹和上官枢的少年等人找了一天一夜无功而返,确定人已经不在地下了,少年等人原路返回,洞口外村里的人也等得快心焦了。
“叔,也许我们都想错了,茹娘和枢叔并没有掉下洞里,里面我们已经全部找过了,确定没有人。”少年阿修身后的护卫们齐齐点头,其实他们知道他们的小主子是已经知道那小丫头脱险了,所以才编了个借口让村民放心。
“那他俩是跑到哪里去了?这洞口的血迹又是谁的?”上官显没有那么好骗,但看着少年阿修明显没有下洞前的紧张,说明他的女儿是没有事的,这样一想上官显脑袋里绷紧的弦慢慢就松了,两天两夜没有休息没怎么吃东西,身体一时间晕眩起来。但他还没有知道女儿确切的消息,他还坚持着。
“这山林那么大,也许是迷路了,但已经过了两天,可能枢叔也找到路回村了也不一定。叔,茹娘和枢叔吉人自有天相,他们一定是平安的!”少年其实也很累了,但他还是扶住了上官显摇摇欲坠的身体,在上官显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平安,已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