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那些腌鱼和鱼干那么快没有了,是因为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过来把大半存货高价买走了。上官秋茹想不到,她让她便宜爹送去外祖家的鱼,被她外祖父招待了一个商人朋友。
那商人朋友吃过上官秋茹的稻花鱼之后,觉得其他鱼都没有什么滋味了,过了几天实在没有忍住就找上了上官秋茹的外祖父。
其实餐桌上和老已经告诉了这位老朋友,这鱼是他女婿养出来的,那商人朋友得知不是买来的当时也放弃了,但他自己也想不到他居然对那一口鱼念念不忘起来。他让家里的下人买了各种鱼回来做着吃,吃了一遍都不是那一口味道,最后朝思暮想竟然做起了梦。
和老也想不到,他这并不贪口腹之欲的朋友,居然为了一口吃的专门来找他一趟。
询问后和老才得知,他那朋友在小的时候家里过得贫苦,他娘为了让他能吃上一口肉,曾经在稻田里抓过一条鱼,他娘当时就是用酸菜煮的,也是这般味道,商人朋友那天做起的梦就是梦见了他过世的娘。梦里见到已经逝去多年的母亲还是那般模样,商人朋友不禁泪如雨下,第二天醒来后还半天回不了神。
“和老,您知道我不贪图什么,就只想再见见我凄苦的娘,她在我发家之前就去了…”
“行,现在老夫就带你去我那女婿家去,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这鱼还有没有老夫不能保证,如果有,我一定帮忙要一些来,如果没有…”
“和老,我晓得,快走吧!”
两个加起来都有百岁的老人马不停蹄坐着马车跑去上官显家里,正巧上官显没有出去,见老丈人一脸焦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竟也慌张起来。
“爹,发生什么事了?”上官显急问,和氏抱着孩子也慌了神。
“莫慌,爹来就是想问问,上次你送来的那稻花鱼还有没有,有的话卖与爹一些,爹的朋友最近很是喜爱这鱼。”和老把身后紧跟着的商人朋友介绍给夫妻俩,把前后缘由一说,上官显才松了一口气。
“爹,您可别说卖,这鱼您要就给您送去,只是这新鲜的鱼刚好这两天吃完了,茹娘和李大夫也很喜爱这鱼,每天中午都会回家吃饭,这几天下来就吃完了。”上官显有些无奈,没有想到这鱼那么受欢迎。
“爹,虽说这新鲜的鱼没有了,但家里还留有一部分晒成了干鱼,还有茹娘腌制过的封在坛子里,如果您要的话不妨问问茹娘,昨天她回来的时候正好带了大半过去。”和氏也同样喜爱这稻花鱼的味道,所以上官秋茹留了小部分在家里放着,其他都搬过去李大夫宅子了。
上官秋茹大半的时间都在李大夫的宅子,上官显夫妇也不舍得她老是跑来跑去,虽然不远,就由着她搬走了大半的鱼。
“廖兄,这李大夫是我女婿这村里唯一的大夫,也是我那外孙的师父。”和老一边跟着上官显带着他们去李大夫的宅子,一边和他的商人朋友廖简之解释。
“和老,您的外孙女在学医?”廖简之惊讶,他以为以和老的性格,应该不会让自家女眷抛头露面才对,就算是年龄不及七岁的女童,都是严格要求在内宅待着的。
和老怎么不知道好友的意思,这外孙女总归不是亲孙女,他来管怎么都是逾矩。
“我这外孙女是极有自己想法的孩子,她想做的事情她是一定要去做的。”和老无奈地笑,也不解释为什么他从来不劝说上官秋茹去学医。
“爹,咱们家就是太惯着她了。”上官显也插了一句。
“小小年纪有这番际遇,不愧是和老您的外孙呐。”
“哪里哪里,听说你家小子最近做生意也做到外邦去了,那才是能耐!”
“再能耐也会生病受伤,还是得靠您外孙这样的才…”
“廖兄,你是谦虚了,你家那小子都赚外邦人的钱去了,这可是为王朝赚来更多的钱啊…”
上官显在前面带路竖起耳朵听,不知道为什么自家丈人和老友聊着聊着就商业互吹起来,不过他女儿是真的能耐,上官显真心觉得。
李大夫的宅子离得不远,一行几人不多时就到了李大夫的宅子门口。
上官秋茹正在接待秦老,秦老和几个家主已经卖完了手里的脆柿,正在和上官秋茹这边说具体情况。
“小姐,您的外祖和父亲过来了。”董氏最近都是跟在上官秋茹身边做事,方才潘峰跑到书房门口和她一说,董氏立马进去小声在上官秋茹耳边汇报。
“秦爷爷,我的外祖父过来了,我先失陪一下。”上官秋茹福了福身,和李大夫和少年点点头,就和董氏出去了。
正好秦老几人也有新的想法,他们也见到了上官秋茹的点头,等上官秋茹身后的董氏把书房门关上,想好了的家主们就继续讨论开了。
上官秋茹耳边依稀还听得到声音,很快她耳朵里的声音都被她爹的大嗓门给覆盖了。
“茹娘!爹在这!”上官显一进门见到上官秋茹就高兴地挥手,上官秋茹忍住笑步态优雅地走上前一一见礼。
“外祖,爹!”上官秋茹行礼的姿势是和氏亲自教的,加上还有董氏在身边纠正,上官秋茹这三岁多得小身板已经可以做得非常规范了。
“茹儿,这是你廖爷爷,是外祖父的好友。”
“廖爷爷。”上官秋茹又福了福,廖简之虚虚扶她一把,从身上找出一根精致的玉簪,圆润通体雪白的顶端一抹红色,点缀着几个红色的珠子煞是好看。
上官秋茹看向外祖父和老,见他微微点头才收下,真诚地和廖简之道谢。
“和老,你这孙女我看着着实欢喜,果然是小棉袄啊,可比我家那些小子可人多了。”廖简之夸赞道,上官秋茹面上没有过分高兴,恰到好处的接下了。
将外祖父几人引到二进的院子,上官秋茹不紧不慢地给他们倒好茶,静静地等他们开口。上官秋茹看出来真正找她的是那位廖爷爷,就是不知他想找她买什么?稻花鱼?
“茹儿,上次你让你爹送来的稻花鱼被外祖拿来接待廖爷爷了。”上官秋茹没有猜错,他们就奔着稻花鱼来的。
“外祖父,不如您和廖爷爷一会一起尝尝腌鱼和鱼干可好?”这腌鱼和鱼干的味道,喜欢的人很喜欢,不喜欢的就会很不喜欢。
腌鱼和鱼干的味道比较重,制作起来也费了一番功夫,等端上来的时候和老和廖简之都差不多喝了一肚子茶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