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烟一口气跑到了郑府大门口,门口立了两只石狮子,石狮子上长了苔藓,旁边一包着青花头巾的妇女牵着一对孪生兄弟,正探头探脑的朝府里张望,离她不远处还停着一担豆腐挑子。?八▲一★中▲文网?
岫烟走近那妇人,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请问,你是如烟姑娘吗?”
“姑娘是?”突然被一个陌生人询问,如烟警惕的反问道。
“我叫邢岫烟,是郑大哥的朋友!”
“哦!”如烟了然的答道,眼睛从上到下把是岫烟扫了一遍,点头赞道,“果然是个水灵的姑娘!”
岫烟也打量着如烟,这是个皮肤白晰的女人,虽然贫穷让她的皮肤缺乏保养,眼角已经被皱纹侵袭,可仍旧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年轻的时候一定风华绝代。
本该在富贵人家养尊处优的少奶奶,却因为一时冲动,嫁给了一个卖豆腐的小商贩,岫烟不得不感叹命运的捉弄,同时对这个可怜的女子又怜又爱。
如烟身旁的两个孩子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睛,仰着头望着眼前的陌生人,岫烟弯腰揉着他俩剃秃的顶赞道:“这俩孩子长得真可爱!”
俩孩子朝他们母亲身后缩了缩,探着两颗小脑袋警惕的审视着岫烟。
“这俩孩子还瞒机灵的嘛!”岫烟赞道。
“孩子小,没见过世面,怕生!”如烟护着身后的孩子解释道。八▲■▼?一中文网?
岫烟抿嘴笑笑,指着郑府院子问道:“如烟姑娘,这郑府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外面的人说,郑大哥至今下落不明呢!”
“我也不清楚呢,这不,我连生意都不做了,一大早就侯在门口探听情况了!”如烟焦急道。
这时,郑府的管家,老周头带着一帮人从府里走了出来,岫烟急步上前。抓住老周头的胳膊就问:“周伯,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你们老爷呢?”
老周头刹一见到岫烟有点吃惊,待他反应过来。立即叫道:“好啊!我们正要上山去找你呢,你自己倒送上门来了!”说着就抡起袖子准备把岫烟拧绑送官。
“拿开你的脏手!”李牧直接把装着剑套的剑放在了老周头的肩头上,那剑虽然套着剑套,可依然杀气毕现。
老周头的身体不自觉的矮了几分,歪着脖子颤声颤气道:“你。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说我要干什么!”李牧探着脑袋在老周头的耳边低语。
“你敢?”老周头睁着实双铜铃般的眼睛,说出的话明显底气不足。
“我怎么不敢了,你要是敢动我的女人一根指头,我不光杀了你,连你们的镇子都一起屠了!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你家老爷的尸体正躺在西山筒子岭上吹冷风呢!”李牧是俯在老周头的耳边对老周头一个人说的。
老周头听后,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八『≤一『≤中『≤文,
李牧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把他拉近。贴着他的耳朵警告道:“老头,此事若泄露半个字,你就等着去下面给你家老爷陪葬吧!”说完,笑呵呵的整了整老周头的衣冠,拍了拍老周头依旧厚实的胸膛,小声道,“快去吧,晚了,就被狼叼走了!”
他的脸上明明挂着笑,老周头却如见到了魔鬼一般。带着他那帮家丁,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牧哥哥,你跟周叔说了什么,他为什么吓成那个样子?”
“没什么?岫烟。我们回去吧!我有些饿了!”
“不,我要跟过去看看!”
“你就真的那么在乎他吗?”李牧怒了。
“只是去看看!”
好吧,看了也就死心了,李牧在心里想着。
“我也去!”如烟拉着她的两个孩子也跟了上去。
他们来到西山的筒子岭,果然找到了郑大观人的尸。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岫烟捂着嘴,睁着大大的眼睛。不可置信的摇着头,眼睛里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烁。
而如烟却当场晕了过去,剩下两个孩子哇哇大哭。
李牧却怀抱双臂,倨傲的靠在一棵杉木树上,他冷眼旁观也就算了,可他的脸上明明洋溢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岫烟气冲冲的跑过去,质问道:“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他回答得倒爽快,可是那爽快中明明带着一丝儿戏。
“我再问你一遍,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一个词给硬生生咬成了两断,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看来他还真是不会撒谎啊!
岫烟呵呵傻笑着后退两步:“牧哥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无耻了?”
“我无耻?岫烟,我若不是顾及着你的感受,我用得着这样遮遮掩掩吗?”
“你若真顾及我的感受你就不该这样做!牧哥哥,我受够了,我们分开吧!”
“分开?就因为那个傻货?”李牧指着地上冰冷的尸体。
岫烟已经没有力气和他争辩什么了,她对他已经失望透顶,她走到郑大观人的尸旁边蹲下,他虽然已经死了,可面色仿佛依旧红润,和活着时一模一样,她把他搂在怀里,脸紧紧的贴着他的脸,在他耳边低语:“郑大哥,对不起!对不起!”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簌簌的往下掉。
“邢岫烟,你和他说什么了?”
岫烟哽咽着根本说不出话来,眼圈红红的瞪着李牧,那种自内心深处的怨恨逼得李牧堪堪后退。
李牧看得出,这次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同了,她是真的恨他了,他昂着头冷笑道:“邢岫烟,你果然喜欢那个蠢货啊!”
岫烟望着李牧,嘴角微微颤抖着,她想对他说点什么,可是到最后她才现她和他真的已经无话可说,她侧过头去,不让他现她的眼泪,仰仰头,把眼泪逼了回去,转身对老周头道:“周叔,我们回去吧,郑大哥生前对我诸多照拂,如今他骤然去逝,我想以未亡人的身份为他戴孝守灵!”
老周头畏惧的望望李牧,再望望岫烟,明明清楚这两人的关系,可是他不得不暂时隐忍,于是他老泪纵横道:“姑娘的一番心意,老爷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
“邢岫烟,我不准!”李牧腥红着双眼嚎叫道,而岫烟根本不打算理他。
“你要是敢跟他们走,我杀光这里所有的人!”李牧威逼道。
筒子岭上的人个个双股颤颤,如打摆子。
“你要是敢动这些人一根汗毛,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岫烟丢下这句话就带领着大家下山去了。
“你,你,你敢逼我!”
岫烟的脚步顿了顿,背对着他,心道,牧哥哥,你犯下的罪,总要有人来还的。
李牧见岫烟站住了,以为她会回来,可是最终岫烟还是离开了,山上响起一阵狂叫,李牧拔出长剑把筒子岭上的树木砍了个精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