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楠！”
乔楠一夜没睡好，刚踏进公司，就看到乔思妍堵在门口等她，对于她咋咋呼呼的性格，乔楠有些头疼。
还好现在人不多，乔楠直接把她带到了接待室。
“你怎么又来了？”乔楠没有好脾气。
乔思妍倒没有在意，直接问道：“我让你打听的宋知意的联系方式，你打听到了吗？”
乔楠紧皱着眉，看着一大清早就吵吵闹闹的她，有些烦躁，刚想出声说她两句，就看到乔思妍怂怂地后退了两步。
乔楠长相本就清冷，乔思妍大概看出来她很不爽的，心里莫名有些心虚害怕。
“那个……我已经找到两个乔家的老佣人。之前说好了，作为交换，你必须要帮我打听到宋知意的联系方式。”
乔楠闻言，深吸了两口气，把烦躁的情绪压了下去，“好。”
说着，掏出了手机，加上了乔思妍的微信，“你把他们联系方式发我，我把宋知意推给你。”
乔思妍拿到想要的东西后，头也不回就走了，乔楠一个人坐在接待室里，看着手里两条信息，陷入沉思。
乔思妍找到的两个人，确实在乔家都待了好几年了，黄妈和吴妈。
黄妈是在乔楠七岁那年来家里的，因为烧的一手好菜，所以负责了全家的伙食，爸爸极爱她做的湘菜，她也投其所好，时常做一些乔妈妈喜欢的清淡菜色。
而吴妈，则是负责了家里的卫生工作，家里房子越换越大后，家里也换了好几拨负责清洁的佣人，唯独吴妈，因为老实肯干，乔妈妈一直留在身边。
以前在乔家，她们都待乔楠极好，也不知道这些年不见，她们过得如何。
乔楠收起了思绪，拨通了黄妈的电话，铃声响了很久，就在乔楠以为没人接通的时候，电话那头响起了吵杂的声响，听声音，像是在人群集聚的地方。
“喂？哪位啊？”黄妈熟悉的大嗓门响起，乔楠内心一触。
“黄妈，是我，乔楠。”乔楠的声音，忍不住低沉了几分。
黄妈没有马上回话，话筒里传来了几阵“呼呼”的风声后，乔楠才再次听到她的声音，只是这次，电话那头嘈杂的声响消失了，只有黄妈清晰的声音。
“小姐？小姐你回来啦？”黄妈有些激动，“哎哟，好久不见，黄妈可太想你了。”
“嗯，我回来了。黄妈，你身体还好吗？”
“好好好，黄妈身体好着呢。”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难为你还惦记着黄妈。”
乔楠的印象里，黄妈虽然微胖，但是做事干净利落，说话中气十足，每次自己嘴馋想吃什么，在黄妈面前提一次，隔天就能看到它摆在餐桌上。
爸爸老说，黄妈比乔妈妈还宠自己，生怕哪天把乔楠这张嘴养坏了，黄妈每次都大笑着替自己辩解。
“黄妈现在哪里生活？还在榕市吗？”乔楠小心翼翼地问，尽管通话界面上显示的归属地已经不是榕市，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再问问。
“唉，不在咯。现在已经回老家了，我小儿媳生孩子，我得照顾她坐月子啊。”那头的黄妈，语气惋惜。
黄妈生了三个孩子，最小的儿子比乔楠还小两岁，没想到这么早就结婚生子了。
乔楠有些失望，只好直接问起乔家的事情。
“唉，乔家发生这么大的事，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平日里老爷夫人也不在几日谈论公司里的事。”黄妈有些为难，“我只记得有一天老爷和夫人在家里大吵一架，说是什么挪用公款，还有什么前任的事，两个人吵着吵着就说起了离婚的事，我们这些佣人哪敢凑近去听啊。”
“两人冷战了两天，夫人一直在家里哭，然后老爷就带了个像是律师的人来家里，谈起财产分配的事。我隐约是听到老爷是喊了一句‘证据就在面前，你还想要怎么样’之类的话，然后夫人就跑出去了。”
“再后来，就是夫人出了车祸，家里来了新的夫人和小姐。你也知道，乔夫人以前对我们多好，那个陈氏哪能比啊。我忍不住在老爷面前提了几次乔夫人的好，就被辞退了。唉，我这张嘴呀！”
听着黄妈懊悔的语气，乔楠内心已经不再波动了，“难为你了，黄妈。”
“黄妈人微言轻，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忙……”
乔楠连忙打断：“黄妈，别这么说。我爸那时候脾气也不好，害的你们受牵连，我替他向你们道歉。”
“我……”黄妈的声音有些哽咽，迟迟没有再说话。
“黄妈，你知道王姨和老管家现在住哪么？”
“这……这我也不清楚，我比他们先被辞退的，后面的事情我都不了解了。”黄妈的语气变得有些急促，“唉，都这个时间了，我要赶着买菜回去给我儿媳妇煮饭，先不说了先不说了。”
“黄妈？！”乔楠还没来得及制止，电话就被挂断了。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嘟”声，乔楠叹了口气。
黄妈所说的，和乔思妍所说的，大差不差，可是她们说的越是相似，乔楠越觉得不对劲。
印象里，黄妈虽然心直口快，但是她喜欢聊天，喜欢别人搭腔，像现在这般滔滔不绝，倒是第一次。
好像是事先打好的草稿，一次性倒了出来，根本不给乔楠反应的时间。
而且，自己似乎从头到尾没有提过王姨和老管家是被辞退的，黄妈如果离开的早，又怎么会知道呢。
连黄妈都不值得相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