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有所不知,那个女人可是太欠揍了!死不足惜!”方乔急急的解释:“在郊外的那天晚上,就是他们挡住了不让我过去,那女人用的全都是带剧毒的飞刀,招招就往人的要害处打,后来还差点要了我的命,要不是他救我——”她瞄了眼木哥,“可能你就再也见不到你可爱善良的妹妹啦!嘿,你看他又收脚了——”
台上的木哥脚就停在依瑾的头顶,恨恨的咬了咬牙,又收了回来。
方蓓儿面色不变,还是冷冷的看着木哥。
“再说姐姐,那个女人好像之前就和他有很深的仇,现在看来,他对她也是恨之入骨,说不定是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呢——哦不对,他没有妻子,没有没有,哪敢有?”方乔好像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摆手,偷偷斜眼看看方蓓儿,见她看着木哥的目光依旧是冷冰冰的,想了想又道:“姐姐,其实他的人品还是不错的,你看他即便气成这样,也不是真的出手,动作不是太慢就是太偏,根本就是比划两下,想把那女人哄下台去,对仇人尚且宽容,那要是——”
“好了,满嘴都是夸他的好话,你是看上他了吧,正好——”方蓓儿转过头微笑道。
“我、我哪敢,他是——”方乔刚刚打断方蓓儿,却又被台上的一声惊叫打断——
只见依瑾偷偷从身后摸出那只小铜镜,猛地就向木哥照去,木哥动作快如疾雷,一脚踢出,铜镜应势而飞,随后他一把抓住依瑾的大氅,双手一贯力,猛地向外一掷,呼——,依瑾整个人就被抛到护栏外。划出一道抛物线,直砸进水灵岛的方阵中。
小铜镜随即落下,被木哥一把抄在手中,看着肇莱的遗物。他神色悲凄,轻轻的闭上眼睛。
这局木哥的胜利,没有招来太多的掌声和喝彩,因为台下的众人大多弄不明白这一局台上比的到底是什么,不过依瑾利用邪法残害同门的消息还是被人传了出来。而且散播的度很快,一传十,十传百,第二局没开始,大家便都已知道了其中的因因果果,当然,难免有些细节是以讹传讹,说是被“仿鲛”尸油夺去性命的姑娘就是木哥的未婚妻,两人已经定下婚约,只等大会一结束就完婚……有的添油加醋传得更邪乎。说叫做肇莱的女孩子已经怀了木哥的骨肉,依瑾害人是一尸两命,这下群众的怒火被点燃了,纷纷嚷着要严厉惩治心肠狠毒的依瑾。
但那都是人家“水灵岛”的家事,大家再怎么嚷骂,也只是痛快痛快嘴儿,要怎么做,别人是不好插手的。
当然对这些传言也有不太信服的,不过想到方才木哥和“肇莱”两人刚上场时的“眉来眼去”、“情意绵绵”,还真是挺像那么回事儿。即便怀孕的事儿是恶搞,不过他二人的关系肯定也不是一般……
由此一来,大家对“偶像”木哥又有了新的认识——对深有“杀妻之恨”的仇人尚且如此仁厚,那这种人品……同时。对水灵岛的嫌恶也迅突显出来,暗地里的骂声越来越难听,这让水灵岛的很多弟子都抬不起头,主席台上的副岛主东方拓更是脸色铁青,死死的瞪着木哥,不用说。这一桩怨恨又记载了木哥身上。
木哥下台坐在椅子上,显得情绪低落,他倒不是对只有几面之缘的肇莱生了情愫,只是心中对这个女孩儿有很强烈的负疚感,他很清楚,肇莱的死,应该正是因为她对自己的帮助激怒了依瑾他们,这让木哥此刻的心像麻团一样揪在了一起,悲痛难过,更是怒火中烧,猛地抬起头,看向了不远处,那是水灵岛的方阵,其间也有一个人正巧在盯着他,一脸络腮胡子,眼光闪动,透出杀机。
木哥的目光也急剧变冷,拳头渐渐攥紧,出”咔咔咔咔“的骨节挫动声。
“木大师,富道的任务顺利完成!”黄西西突然从人群里跳了出来,笑嘻嘻的走向木哥。
“任务?什么任务?”木哥收回目光,稳了稳情绪问道。
黄西西贼兮兮的凑近木哥,小声道:“把你的对手搞烂、搞臭、搞趴下!”
木哥一愣,没太听懂。
苏娇娇在旁边插嘴道:“哥,他花灵符雇人,往外散布了好多对你有利的消息。”
木哥感激的拍了拍黄西西的肩膀,说道:“喜道长,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黄西西一听,满脸兴奋,旁边的乌乌却在泼冷水:“唉,和我们做朋友可是把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他一瞅黄西西的锦衣道袍上也没有裤腰带,撇撇嘴道:“完了,你还没地方别了。”
苏娇娇揪了揪他的耳朵:“乌乌,别乱说话!”
“我说的有错么?”乌乌反问道:“我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他抽抽鼻子,脸上现出酸楚神色:“马上就要上台,这一上去,还不知道能不能下来,你看!人家的装备都准备好了!”
三人一听,忙顺着乌乌的目光看,只见水灵岛的人正在往斗台上搬东西,那是一个很大的长方透明玻璃缸,足能装下一个成年男人,玻璃缸被放稳后,有人开始往里注水,“哗哗啦啦”直灌了十多分钟,缸子才被注满,里面清水涌动、晶莹闪耀,很是好看。
“他们这是要干嘛?”台下的人都感到好奇。
“好像是要当众表演水中逃脱。”有人脑子转得快。
水灵岛准备的东西让众人一时议论纷纷。
木哥看了看那个水缸,又瞄了瞄不远处的大络腮胡子,眼中冷电爆闪。
“老大的老大,你看他们用的东西多古怪,要不咱们还是认输吧。”乌乌相当惜命。
木哥没理他,冷冷的看着大胡子若有所思。
“老大的老大,您就可怜可怜我吧,我一看那个妖就浑身哆嗦,它下手多绝啊!”乌乌现在一想起上一场方家堡和水灵岛的妖物对决,心里就是一阵紧抽,他清楚的记得,方家堡的精灵被人家一招就吞得只剩下了骨头。
木哥终于说话了,不过却让乌乌的一颗小心脏沉呀沉,坠到了谷底……
木哥说:“哪局都能败,唯独这次不行!”
又过了十几分钟,双方准备妥当,裁判又开始宣布斗法对阵,金佳子三个人还是没回来,这让木哥多少有些担心,但是比试临近,他也来不及多想,拎着乌乌就上了斗台,乌乌被提在空中,四脚耷拉的一脸悲色,临上台前回头留恋的看了苏娇娇一眼,说道:“老大,我舍不得……”
让苏娇娇一阵感动,眼泪差点掉下来,可又听到后半句,她的额头上一片黑线——
“美酒、佳肴,以后初一十五逢年过节多给我贡点,我在下面享用……”
木哥和大胡子上到台上就一直怒瞪对方。两人的眼睛里似要喷出火,好像彼此有着血海深仇,这下场外的众人可来了精神——这局斗法有看头,看起来肯定要争个头破血流。
果然,大胡子一出手就是一记绝狠的——
他摆摆手招出了那只浑身蓝雾缠绕的妖物,指诀一点,妖物便出一声非男非女的尖啸,双臂向木哥一挥,大玻璃缸里的水便如遇到强烈龙卷风一样,打着旋凝成一根水柱飞离水面,随后直线向木哥射去,木哥拎着乌乌疾跳闪避,刚刚躲开,水柱就到了,轰的一声,砸在斗台的地板上,竟被射出了一个一尺方圆的大洞。
这下台下都被惊住了,这哪是“斗法”,分明就是拼命。
大胡子一击不成,再打指诀,那妖物又连连射出水柱水箭,直逼木哥要害,木哥闪转腾挪,身法灵动异常,分毫刹那间,一一避开,随着身后的大台被射穿打烂,木哥离大胡子也越来越近。
这不止是拼命,还要拆台,众人又想。
人们关注着场上的打斗,而被各个门派家族带来的妖物好像也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尤其是被围在袁九门方阵中的白红两只蛇妖,他们满脸惊疑的看着那一束束水柱水箭,相视一眼,眉间紧皱。
秋水灵此刻就站在张欢姻的身后,她也死死的盯着台上,目露悲色,体内又被张家打进了短箭,箭与箭之间的磨蹭让她疼彻骨髓,但木哥说得对,这是她能逃走的唯一机会,只是破开箭上的符法还需要一段时间,她看着台上的那团蓝雾,心里有些急了。
转眼间,偌大的斗台就被妖物“拆”去了一半儿,木哥的身后已是一片木石废墟,他站在破损不堪的台沿边,冷冷的瞪着大胡子。
玻璃缸里的水已经用尽了,正当场下众人琢磨着那妖物下一步该有何动作之时,却见大胡子急念一段法咒,手诀向前一指,那被蓝雾缭绕的妖物便缓缓浮升起来,同时它双手平伸,仰头向上,隐隐出一阵晦涩密语,好像是某种咒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