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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第七十章(1 / 1)

“沈逸尘。”

谢寂平静开口,碧血神君愣,随后笑起来:“原来上君知道啊。”

“知道。”

“那上君真是心宽,”碧血神君漫不经心,“阿晚为另人这么费尽心机,上君也不意?”

“她于他有愧,心愿不了,难以放下。”

“只是有愧?”

碧血神君语气中带了几分嘲弄,谢寂抬眸看他,碧血神君慢慢悠悠:“说起来,看沈逸尘和阿晚,我忍不住想起神女山上那只鲛人,过吧?”

碧血神君说着,给谢寂倒酒,谢寂盯着他,碧血神君仿佛没看到他的神『色』,慢慢悠悠说着:“若我没记错,那只鲛人好像是叫玉生,和神女山那个神女也算是青梅竹马了,结果神女喜欢上了另个男人,当初我把血令分成五分,其中份给他,问他有什么愿望,他竟说想给神女生个孩子,真是好笑。”

“他和沈逸尘什么关系?”

“不觉得他很像吗?”碧血神君抬眼,看着谢寂,“毕竟,这么多年,劈了鱼尾上岸的鲛人可不多。”

同样是为了个女人,同样逢『性』别未知之时,同样劈开鱼尾上岸。

而那个女人,同样爱上另个人,同样为了另个人不顾生死。

姜蓉爱上杨塑。

花向晚爱上谢寂。

但是最后,姜蓉说的却是——杨塑不是玉生。

神女山那位神女,从头到尾,喜欢都是那条连『性』别都没有的鲛人。

“杨塑只是玉生的替身,姜蓉喜欢玉生,可玉生是鲛人,还是只『性』别都没有的鲛人。”

碧血神君自斟自酌:“他若是爱,玉生必须剖尾上岸,这对鲛人是极为残忍的酷刑,他走岸上的双腿,时时刻刻都忍受巨大的痛苦。而且玉生连『性』别都没有,姜蓉甚至无法确定,自己到底是爱,还是其他的感情。于是遇到和玉生似的杨塑,她便如同飞蛾扑火,移情杨塑身上,因为她不敢爱玉生,可她可以放肆爱杨塑,因为她不乎伤害杨塑。”

“沈逸尘从开始,已经西境。”

谢寂强调:“他不同。”

若花向晚开始喜欢沈逸尘,那没有之后谢寂什么事。

姜蓉害怕玉生为她上岸受苦,可花向晚却没有这个顾虑。

然而碧血神君听到这话,却是有些好笑:“谁告诉沈逸尘开始西境的?”

谢寂动作顿,碧血神君低下头,玩弄着手中酒杯:“他是受伤后被人打捞上岸,拍卖里被阿晚买下来的。那时候阿晚还是个孩子,把他救下来,放合欢宫的河水里养着,像玉生样。”

“听说沈逸尘那时候受了伤,阿晚养了好几年,开始他是用幻化出来的身体照顾阿晚,后来照顾久了,他不愿意走了。可阿晚觉得,沈逸尘毕竟是鲛人皇族,不可河里养辈子,于是她把沈逸尘送回了定离海,送沈逸尘回去那天,阿晚海边站了夜,等天明才离开。但她转身,听沈逸尘叫她。”

“阿晚十六岁的时候,沈逸尘才真正剖了鱼尾,跟着她上岸。”

那天清晨,定离海浪拍打沙滩,晨光照宽阔的海面,青年颤抖着身体,步步从海水中走出来。

少女愣愣看着提步走向他的青年,惊得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没起。”

谢寂提醒,碧血神君点了点头,似乎是给他面子,言语间带了几分余地:“的确,他和玉生姜蓉还是有些不同。”

“不过,不管怎么说,”碧血神君话锋转,却是提醒,“沈逸尘,是这个世界上唯独属于花向晚的人,他没有立场,没有隔阂,从头到尾,从身到心,都独属于阿晚。”

谢寂抬眼,看碧血神君垂下眼眸,同谢寂轻轻碰杯:“与上君不同。”

谢寂碧血神君说着话时,花向晚拿着块鲛人鳞片,跟着宫女走到偏殿。

“到底是哪位大人要我,搞得这么神秘?”

花向晚周边越来越荒凉,走了半天还不到头,忍不住道:“这么躲躲藏藏,是不得人?”

“花少主稍等,”宫女轻声安抚,“这到了。”

说着,两人起走到偏殿,了屋中,宫女恭敬道:“大人这里等少主,奴婢先告退。”

不等花向晚出声,宫女便关上大门,转身退了出去。

偏殿荒凉,灯都没点,周边蛛网密布,仔细打量,便发现这应该是座神殿。

阴阳合欢神坐正前方,年久失修的神像看上去有些破败,蛛网攀爬上方,月光透过瓦片落下来,将这尊男女交合着神像映照得格外诡异。

花向晚稍作感知,便察觉了周边结界法阵。

秦风烈亲自布置结界隔绝外界察觉不算,还有个个吸收灵气法阵盘绕地上,她入的瞬间,将她乾坤袋中灵气珠吸食了个干净。

吸食别人修为不容易,但若是灵气珠之类的外物,倒也不难。

如果她真的是金丹半碎的废物,光是这两个法阵加起来,便足够让个普通修士杀她。

只是明显鸣鸾宫派来的不是普通修士,他藏暗处,花向晚站了儿,听窸窣之声,小纸人悄无声息从暗处爬来,花向晚听着声音,漫不经心道:“出来吧。”

“不怕么?”

冥『惑』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花向晚轻笑出声:“我怕什么?”

话音刚落,张纸片猛地变大,变成了个黑衣修士,朝着她跃而下猛地劈了过来!

花向晚旋身躲,黑衣修士紧追而来,周边纸片化作人形,个个朝着花向晚扑来,花向晚游刃有余躲钢刀之间,感应着冥『惑』的位置。

对于法修而言,近身意味着死亡,像花向晚这样从剑修转成法修的修士毕竟是少数,所以法修施法之时,基本上隔得多远有多远。

只是冥『惑』此番不让谢寂发现,所以他必然秦风烈设下结界之内。

花向晚感应着冥『惑』位置,并没有动手,只味躲避着纸片化成的黑衣修士,笑道:“秦云衣派过来,不怕被谢寂杀了?”

“无所谓。”

冥『惑』淡道:“主人开心好。”

说话那瞬间,藤蔓从地面猛地升腾而起,冥『惑』似乎已经厌烦了和她追我打,藤蔓和黑衣修士起围攻,藤蔓动作极快,花向晚径直拔剑,朝着藤蔓剑劈下,随后便被黑衣修士围了剑阵之中。

个个金字从四面八方飞来,配合着藤蔓和修士,无孔不入袭向她。

花向晚微微勾唇,看向暗处个方向,低喃:“找到了。”

说罢,手上剑猛地转,剑气横扫而过,将黑衣修士瞬间切作两半,砍出条路来,随即不等冥『惑』反应,朝着暗处猛地剑狠劈而下,猛地砍个修士肩上。

剑入对方身体,花向晚便觉不对,只修士化作滩黑泥,顺着她的剑如蛇般盘旋急上,猛地袭向她!

花向晚左手个法阵猛地轰去,身后道法光袭来,花向晚提着还带着黑泥的剑旋身劈,和身后法光狠狠冲撞起!

渡劫期的灵气铺天盖地,花向晚灵力暴涨,剑破开法光,朝着来处便是狠狠剑!

那剑猛地撞秦风烈结界之上,结界『荡』漾起波纹,冥『惑』似是有些震惊:“居然还有灵力?”

“以为,”花向晚提着剑,再次搜寻着暗处的人,“我的金丹,坏辈子吗?”

周边隐约又有灵气波动,可这次花向晚没有轻举妄动。

不对,她不该判断失误,冥『惑』刚才定站那里。

为什么她砍到的不是他?

花向晚思索着,盯着周边。

“那也无所谓了,”短暂震惊后,冥『惑』似乎又恢复了贯阴沉,冷声道,“反正都是死!”

说罢,法光从四面八方密密麻麻而来,仿如场急雨突降,而天不仅仅高悬于顶,周边四面都有片天!

这样法光过于密集,花向晚根本无法躲避,只手用剑斩下法光,手开启法阵抵挡。

然而对方仿佛是不疲惫般,法光绵绵不断,没了儿,花向晚便察觉体力不支。

不对,正常的修士不可有这样的攻击频率,哪怕冥『惑』是渡劫期。

花向晚快速冷静,想到种可,她瞬间收起法阵,仅凭剑意阻拦法光,然而收起法阵同时,她明显察觉,这些攻击这她的法光,明显小了下去。

这些法光的力量同她有关,而看着这些发光的轨迹……

是镜子!

花向晚猛地反应过来,她周边看到的并不是真的神殿,是镜阵!周边都是如同镜子般的镜阵,她所有用出的灵力都被镜阵吸收,反噬她身上,而冥『惑』根本不这个空间,而是镜阵之外。

这个阵法做得极为巧妙,她时竟没有察觉出来。

但既然知道了是镜阵,破解方法也不难,解决镜阵最简单的办法,是针对面镜阵,出超过这面镜子所吞噬的灵力上限,直接碎了。

镜阵所承载的灵力上限,便是『操』纵阵法之人的灵力上限。

花向晚也不多想,她灵力瞬间暴涨,将所有灵力聚于剑之上,朝着个方向高高跃起,猛地劈了下去!

她所修之道,乃至强之道,心无他物,只求至刚至强,无不可摧,无不可胜。

如汪洋般的灵力倾贯而下,惊得冥『惑』立刻冷了脸『色』,调动周边所有灵气,路朝着身体中灌了去!

“吞噬他人修为爬上来的渡劫,”花向晚剑意寸寸往下压,她感觉周边灵力变动,冥『惑』开始吸食周边灵气,她也毫不犹豫开始同样吸食,“也配同我争?!”

她的筋脉远比常人宽广,所容纳灵气也超出正常修士范围,金丹运转起来,冥『惑』顿时感觉到仿佛是狂风过境,将周边灵气卷向她的方向。

好强。

冥『惑』冷汗下来,明确感知到,面前这人的剑气,有着种压人的气势。

谢寂的剑气压制着他体内“魊”的存,疼得他整个人都抽搐,花向晚的剑意又压他面前,他前后夹击,腹背受敌,哪怕高出花向晚个大境界,也隐约感觉到了颓势。

可他不输。

冥『惑』咬紧牙关,想到秦云衣,想到死去的温容。

他连温容都杀了,怎么可以输给个花向晚?!

他得赢,必须赢。

不管任何代价,任何手段,他必须赢!

执念缠绕他周身,他身上黑气浮现,片刻后,股邪气冲天而起,冥『惑』手中法阵猛地亮起来,法光大亮,整个神殿瞬如白昼,朝着花向晚吞噬而去!

花向晚目光凛,面对这么强大的执念,她心知不抵挡,也不再坚持,手中法印翻,识海之中,被锁魂灯死死封锁着的魊灵受到召唤,尖叫出声!

顷刻间,花向晚身上黑气比冥『惑』还要浓密,如同只巨兽,朝着冥『惑』猛地扑去,将冥『惑』包裹黑气之中!

“!”

冥『惑』睁大眼睛,然而话都来不及说完,他便已经被黑气吞噬。

随后看花向晚剑狠狠破开镜阵,朝着他直劈而下!

清光快速从他肩头斩下,血溅到花向晚脸上,冥『惑』愣愣看着面前这个握剑女子,看女子微微抬头,双琥珀『色』的眼中带着对宿命的了悟与至终点的平静。

“任何事都有代价,”花向晚平淡开口,手中剑朝着他脖颈猛地斩了过去,“包括强大。”

音落,人头落地。

而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花向晚微微闭眼,感觉到血『液』内的躁动,她压制着自己,闭上眼睛:“回来。”

识海内的魊灵努力想要突破锁魂灯和问心剑的封印,完不想听从花向晚的话。

好不容易得了机,疯了般想要挣脱,然而锁魂灯只是给了点点空隙,让身体的部分够溢出。

拼命挣扎推挤,已经冲出去的黑气顺着窗户门缝疯狂流动攀爬而出。

花向晚感觉到的躁动,猛地睁开眼睛,怒喝出声:“回来!”

问心剑猛地刺向识海中的魊灵,同时强大的灵气从她身上爆开冲向黑气而去,瞬间将黑气包裹,外面的黑气烟消云散,而她识海中的魊灵被问心剑斩下角后,终于安静下来。

锁魂灯再次合转,问心剑始终环绕魊灵周边。

花向晚听着外面人声,隐约听天上雷声轰隆,垂眸看向倒脚下的尸体,弯腰将人头提起,转身走了出去。

黑气冲天而起那瞬间,整个大殿的人都惊讶抬头。

秦云衣坐高处,不由自主捏紧了裙摆。

只有云纱后的谢寂和碧血神君,始终保持着平静。

“我与沈逸尘,没有不同。”

谢寂看着碧血神君,神『色』平静。

碧血神君微微笑:“若没有不同,那——为何要除了冥『惑』身体中的魊呢?魊乃魊灵身体的部分,魊的作用,是用于供养魊灵。魊的寄生者越强大,魊灵最后得到的力量反馈越强。”

谢寂不说话,碧血神君竖起根食指,眼中是了然:“所以,千般理由,都必定包含条——”

“不允许魊灵成。”

“那又如何?”

“仅凭这点,”碧血神君神『色』笃定,“与沈逸尘便已不同。”

说着,外面『骚』『乱』起来,谢寂看着他,冷静开口:“那晚是。”

冥『惑』被花向晚种下魊的那夜,同他交手那个青年,与面前人身骨完致。

碧血神君并不否认,他微微笑:“是我。”

“另半魊灵这里。”

谢寂了然开口,碧血神君挑眉:“为何这么说?”

“冥『惑』召唤魊灵,祈求供奉魊魔,只有身带魊灵的人才感觉到召唤。”

谢寂解释,碧血神君想了想:“到有几分道理。但上君误了,魊灵的确不我这里,那夜,我只是想去看看阿晚罢了。”

“所以——当初夺舍沈修文之人,也是。”

谢寂肯定出声,并不听他狡辩,碧血神君面『露』疑『惑』,只道:“沈修文?”

“夺舍沈修文,阿晚逃婚当夜,我面前她身体中打入了道魊灵的气息,以遮掩她盗取魊灵后留下的气息,让我直没有怀疑魊灵她身上。”

谢寂分析着,碧血神君撑着下巴,转动着酒杯。

“所以——和晚晚,到底达成了什么交易?”

谢寂盯着他,询问出声,碧血神君笑起来:“问我,怎么不去问她呢?”

谢寂不言,碧血神君靠近他,声音很低:“还是说,她和之间,其根本没有信任可言?”

谢寂抬眼,目光极冷。

碧血神君笑起来:“我真的很好奇,如果她注定什么都回馈不了,永远不爱,真的点都不介意吗?”

说话间,尖叫声由外而内传入,个人头被人从大殿外猛地抛了来,路滚落地。

看人头,秦云衣瞬间起身,死死盯着大门。

“魔主,”花向晚声音传来,众人看红衣女子手提染血剑,面上似如梅花点缀,步个血印,提步朝着大殿走来,“冥『惑』偏殿试图刺杀属下,属下将他杀了,不碍事吧?”八壹中文網

听到这话,碧血神君和谢寂起转头看去。

女子红裙黑靴,笑容张扬放肆,化神期大圆满的威压肆无忌惮散整个大殿,隐约有突破迹象。

天上云层发出闷响,天劫将至的预感压场每位高阶修士身上。

众人震惊诧异看着面前花向晚,时之间,竟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仿佛当年十八岁便抵达化神的天之骄子又次站面前。

“冥『惑』不满下代理清乐宫,便偏殿设伏刺杀下,还说受鸣鸾宫指。”

或者,花向晚抬眼看向高处秦风烈:“秦宫主,可有此事?”

“……”众人根本不关注冥『惑』的事,冥『惑』受谁指,大家心知肚明,倒是花向晚的修为,让众人震惊不已。剑宗宗主叶臻站起身来,震惊看着花向晚,“的金丹……”

“托清衡上君的福,”花向晚笑着看向高处谢寂,“下筋脉修复,金丹亦已经复原。”

这话出,众人瞬间了悟。

当初花向晚去天剑宗,大家也只觉得这是死马当活马医,谁曾想,竟然真的医活?!

可如果金丹修复,也意味着谢寂与她真的结契,天剑宗和合欢宫这门亲事,竟然是真的?!

谢寂修问心剑,竟然真的和花向晚结契了?什么目的?什么理由?难道是大修遇到了瓶颈,需要花向晚帮忙渡过?

大家心中时有无数信息交杂,花向晚没有管众人,提剑上前,走到高台,抬眼看向众人:“这些年合欢宫承蒙大家照顾,阿晚此先做感谢,不过有些话,我今日得说声——”

“温宫主将温氏族人及清乐宫托孤于阿晚,阿晚便承担此职,自今日起,我花向晚,便是清乐宫代理宫主,合欢宫清乐宫合并宫,同同退。若座有任何异议,可当面问我,”说着,花向晚抬眼,将剑往地面甩,剑入地三寸,剑气朝着周边直袭而去,众人脸『色』微变,随即听花向晚警告出声,“或是我的剑。”

没有人敢说话,宫商角羽最先反应过来,两人对视眼,随后赶紧从桌后绕出,恭敬跪地上,高声道:“属下过宫主。”

花向晚朝着两人微微点头,转身看向高处碧血神君,只问:“魔主意下如何?”

“好。”

碧血神君语气带了几分宠溺:“阿晚做事,怎样都好。”

“多谢魔主。”

花向晚恭敬礼,随后将剑从地面拔出,收回剑鞘,抬眼看向高处谢寂:“少君,我天劫将至,还不走么?”

谢寂闻言,从容起身,路过桌案时,他步子微顿,转头看向旁边碧血神君。

“有件事,我忘了说。”

“哦?”

“我不喜欢别人评论我和晚晚的事。”

话音刚落,问心剑骤然出鞘,剑光快如闪电,不过顷刻之间,便已经切入碧血神君脖颈,碧血神君没有流下滴血,笑容如初。

“下次,是的本体。”

说完,剑意瞬间爆开面前人的身体,纸片如雪花散开,谢寂平静收剑,从云纱后走出,提步而下。

秦云衣看着地上人头,竭力控制着自己,秦风烈冷冷看着谢寂走到花向晚面前,花向晚主动伸手挽住他,众人注视间,抱着他的手臂路往外走去。

她面上带了几分小小得意,走出大殿外,冷风传来,她侧过脸来,仰头看他,颇为骄傲:“我厉不厉害?”

谢寂听着她的询问,唇边忍不住带了几分笑,他轻轻应了声,想了想,又多加了句:“厉害。”

“啧,敷衍我。”

花向晚有些不满,谢寂抬头看了看天,只道:“我提前带回去,天劫快到了。”

“不,单独留灵南灵北他这里太危险了。”花向晚立刻否认,“我刚杀了冥『惑』,秦云衣万疯了拿他泄愤,我不先走。”

她活着,合欢宫便不再多死个人。

谢寂点了点头,只道:“好。”

两人赶回合欢宫住的院落,招呼所有人从传送阵迅速离开。

看着最后个弟子离开后,花向晚才和谢寂起踏入传送阵中。

没了片刻,两人便回到合欢宫。

狐眠玉姑等人立刻冲了上来,玉姑抬头看了看天,急道:“这是的天劫?”

“是。”

花向晚点头,随后赶紧吩咐:“狐眠师姐,赶紧联系清乐宫宫商角羽,把温氏族人带回合欢宫,同时清乐宫的灵脉宝库密境都搬到合欢宫,让所有弟子抓紧修炼。”

“明白。”

魔宫发生的事情,众人早灵北传音汇报中清楚。

“玉姑同梦姑云姑起抓紧戒备,我渡天劫期间,是鸣鸾宫最后的机,他不放弃,必定奋力搏,同众弟子小心。”

“我知道,别说了,”玉姑忙道,“快上云浮塔,不然来不及了。”

花向晚点点头,但还是不忘安排着大小事务,面说面领着众人往云浮塔上去。

云浮塔乃合欢宫历来渡劫之所,然而自从两百年前花染颜陨落之后,这里便再没有修士上来过。

云姑让人将所有渡劫用的法器都准备好,又绘下法阵,等切准备好后,众人离去,塔中只剩下谢寂。

花向晚身着法衣,赤足站法阵之中,转头看他:“不走?”

“我替护法。”

谢寂神『色』平静,花向晚笑起来:“这里,我倒是放心了。”

谢寂不说话,花向晚想了想,还是走到他面前,她伸手握住他的手,垂下眼眸,有些难堪:“谢寂,我……拜托件事吧。”

谢寂应声:“好。”

“我还没说呢。”

花向晚笑起来,谢寂抬起眼眸,目光清明,明显是她说什么都是“好”。

花向晚迟疑着,说得有些艰难:“不答应我,我渡劫成功之前,无论如何,替我护住合欢宫?”

谢寂没有立刻回声,花向晚心中带了几分不安,她抬眼:“谢寂?”

他注视着她,她的忐忑落他眼里。

两百年前她不问这种问题,也不害怕。

因为她没有被选择过,也没有放弃过。

酸涩涌上他心头,他有些难受:“下次不要问我这种问题。”

“知道了,我知道帮忙的,”花向晚察觉他情绪波动,伸手抱住他,主动蹭了蹭,“我是想求个安心嘛。”

谢寂不言,他伸手抱住花向晚,低低出声:“对不起。”

花向晚动作顿,片刻后,她轻咳出声:“算了我不同说,我去准备了。”

说着,她放开他,转身走到法阵中间。

他看着面前女子,她直笑,她撒娇,她讨好,她好像很喜欢他,可又有种异常的冷静横于她眼底。

她和他像隔着琉璃,她美好于云端,他捉『摸』不透,也看不分明。

可越是如此,越感知到面前人这种特别的美丽,吸引着人路追随、沉沦。

他注视着她,碧血神君的话反复出现他脑海。

“杨塑只是玉生的替身,姜蓉喜欢玉生,可玉生是鲛人,还是只『性』别都没有的鲛人。”

“他没有立场,没有隔阂,从头到尾,从身到心,都独属于阿晚,与上君不同。”

“如果她注定什么都回馈不了,永远不爱,真的点都不介意吗?”

……

他看着面前女子缓慢闭上眼睛,不安让他忍不住微微缩起指尖,他忍不住出声:“晚晚。”

花向晚正准备入定,听到这话,疑『惑』睁眼:“嗯?”

“当年,”谢寂艰难开口,眼中带了几分不安,“是真的喜欢过谢寂,对吗?”

花向晚没想到他问这个问题,她愣了片刻,等反应过来他问什么,她笑起来。

“嗯。”

她没有否认,语气温和:“当年,晚晚喜欢谢寂。”

听到这话,谢寂内心躁动被人抚平。他目光平和,看着面前人,只道:“入定吧。”

花向晚没有多问,她闭上眼睛,调整金丹运转,开始从四周吸收灵气。

谢寂看着灵气源源不断灌入花向晚身体,抬手挥,问心剑飞出浮云塔外,剑化四剑,结成剑阵,守护塔顶上方。

他席地而坐,面对着前方女子。

当年晚晚喜欢过谢寂。

那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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