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沐老夫人的点头,傻女左璇留在了沐府。
沐九歌担心有人会故意生事,给傻女安一个克人的名分,所以总是小心翼翼的。
这日,夜间。
窗门轻动,高贵的瑾王殿下又翻墙来会佳人。
沐九歌说了自己的顾虑。
这个沐府中,她可用之人并不多,会武功的也只有她自己的红桃。
要保护明月阁里的人,有点吃力。
瑾王殿下开口道:“那九儿,我布置些暗中的力量给你吧。”
沐九歌抬眸看了他一眼,暗中的力量?
也是了,一个王爷,如果没有点手段,早就葬身在这宫帏之中了。
但是,沐九歌却仍是觉得,不能依赖别人。
她婉拒道:“三师兄,现在这沐府只是小风浪,我自己能够应对的。”
见他深锁眉头,她主动上前环住他的腰身:“等我需要帮助时,我再向你求助,好吗?”
沐九歌仰着头,一对亮晶晶的眼眸,比起天上的繁星还要亮眼,还要迷人。
白瑾言回揽她的小腰身,轻轻地拿头抵着她柔顺的秀发:“嗯,好!”
他相信她的小师妹,能抵御千军万马。
更遑论,这小小的一个尚书府?
往后,他是要做大事业的,是没法时时顾及到她的安危。
回去,还是安排一只力量在暗中守护着她吧。
白瑾言和沐九歌探讨起傻女左璇的病情来。
“三师兄,民间传闻,阿璇是她亲姐姐死了之后才疯疯颠颠的。”
沐九歌传递着她所得知的讯息。
白瑾言问道:“那你平时觉得如何?”
是不是也觉得她疯疯颠颠的?
“阿璇平日和我在一处倒还好。
她主动喊我阿姐,是不是我和她姐姐长得像?”
白瑾言笑道:“哪有人能和我家九儿长得像!”
在白瑾言心里,她是独一份的美!
沐九歌不属于那种柔柔弱弱的美,相反因为习武和身高长得高的原因,她自身带着一股英气。
星眸朗目,白瑾言都想把她拐进自己的军队去了。
封她个女将军当着,好不威风!
“三师兄,你又取笑我了。”
沐九歌娇羞地低下头,把头深深地埋进了白瑾言的胸口。
透着那衣衫,听见那咚咚咚跳得强而有力的心跳,有个问题呼之欲出:
“三师兄平时是怎么扮弱的?”
白瑾言还未回答,沐九歌突然就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三师兄,会不会,阿璇是装疯卖傻?”
“应该有这个可能。”
白瑾言细思了一下:
“我父皇在世的时候,就夸奖左大将军是栋梁之才。
那时候,左将军不过只是个军营中的副官。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左大将军的女儿,不应该是这样痴傻才是。”
沐九歌的想法得到了白瑾言的极力支持,她甚是开心!
“那我就要想办法治一下看。”
“九儿还学了医术?”
白瑾言像是发掘到宝藏了一样,眼睛都放亮了。
“修叔教的啊。学了点皮毛而已!”
“嗯,师尊是厉害。”
沐九歌最喜欢师尊了,讲起师尊喋喋不休的。
倒好在,师尊和沐九歌是叔侄关系,白瑾王又了解师尊的为人,并不吃醋。
沐九歌难得有人宠着,他高兴还来不及!
“三师兄,我不想在沐府呆着。”
沐九歌靠着白瑾言,望着窗户外的星空。
星空闪烁,一点一点,汇集成了一片温馨的星空。
白瑾言以为沐九歌另有其意,安慰道:
“快了,再过些日子,请了钦天监选了良辰吉日了。”
就快娶得美娇娘归家了。
白瑾言想想就觉得甚是美好。
沐九歌被他这些话说得脸颊都滚烫了。
“我不是指这个意思---”
“嗯---?”白瑾言这一声嗯是发鼻音的,拖得很长。
沐九歌觉得心跳跳得厉害,都像是要跳到嗓子眼出来了。
这一声嗯,用着独有的音调,性感而魅惑,沐九歌觉得自己一个现代的灵魂都要给勾出来了!
“三师兄,天色不早了。
我----我要休息了。
你----你回去吧。”
沐九歌转了身,去推白瑾言。
白瑾言哪舍得让心爱的小丫头熬夜,甜蜜过了就行,他揽过小丫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我下次再来看你。”
话音落,白瑾言大手一挥,结界消失。
他一下子施展开轻功,跃出了窗外。
沐九歌虽然嘴上说困了要休息,可白瑾言一出了房间,她就觉得好像有无尽的失落感包围而来。
她站在窗户旁良久,也不知道脑海里都在想什么。
静静地呆着,夜风很轻柔,像是一把无形的手,轻轻抚摸着她。
睡意袭来,沐九歌爬上了床,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滋—滋—滋”
音波响起,很快,液晶显示屏电视里传出声音:
“最新消息,五年前因为车祸脑死亡的十七岁少女,
近日在主治医师不放弃的信念及精湛医术治疗下,
已经恢复了脑电波正常。
我们相信,
不久的将来,这位沉睡了五年的少女,
一定能够醒来。”
一位手持话筒的记者,正在一处icu病房外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户,向电视机屏幕前的观众介绍着。
摄像机的镜头一转,icu病房里的情景一目了然。
白色的墙体,蓝色的窗帘,蓝色的床单,以及那静静躺在白色被单里的少女。
少女的手腕上,缠绕着白色的输液管。
悬挂着的点滴瓶,正在一点点滴落,透过输液管,传导到少女的身体里。
少女那露出的脸庞,白净无暇。
更为亮眼的是那一颗圆圆的光头脑袋。
icu病房里,冰冷的机器,滴滴滴地响着。
声音清冷又孤寂。
少女安着呼吸机,提供着氧气。
怕惊扰了少女的静养,那手持话筒的记者,只让摄像静静地对着icu病房照着。
隐隐的有哭泣声传来,可是,在病房外的众人仿佛并未听见。
沐九歌伸出自己透明的手掌在那记者面前晃了晃,记者还是在看着病房内的少女。
沐九歌好奇也扒着窗户去瞧。
那像颗剥光过的鸡蛋一样的脑袋,圆润白皙,眉眼清秀。
哎---这是我吖!
沐九歌惊喜地叫出声来。
那躺在了重症监护室的少女,可不就是现代时的她吗!
她叫了两声,没人应她,她心里一急,穿透了那透明的玻璃,进了重症监护室。
正当她观察时,机器上滴滴滴的声音刺耳地响了起来。
她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冷汗从额际冒了出来。
漆黑的夜,无不提醒着她,刚才是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