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高桥信出了东西两线同时进攻的命令。
叶途飞早有准备,令东西两侧山口阵地的弟兄佯作不敌,将日军引入山谷通道。此时的山谷通道两侧修筑了数十个暗堡,只要小日本敢贸然前来,定将留下尸山血河。
然而高桥信胸有成竹,以装甲车开道,随后是一队受持火焰喷射器的特种兵,但凡可疑之处,均以强烈的火焰喷射过去。
此法虽慢,但效果却极佳。日军入得山谷通道近百米,竟然无一暗堡能打出一枪来。
然而百米之后,高桥信陡遭变故,西线开道的装甲车竟然陷进了一个三米多深的大坑中,同时东线也传来消息,说开道装甲车轧上了地雷,虽损伤不大,但也无法继续战斗。
高桥信的嘴角扬起一丝蔑笑,对这种变故,他早有心理准备,若是一帆风顺下去,反而是不正常现象。
高桥信启动了第二行动方案。
由火炮延伸掩护,在步兵侧翼保护下,火焰喷射兵继续向前突进。
一时间,山谷通道的两侧燃起了熊熊大火。
按照设计,张罗辉带着弟兄们在这不到十里地山谷通道的两侧修筑了将近四十个暗堡,然而在日军火焰喷射器的攻击下,竟然无一暗堡能对日军有所杀伤,甚至连一枪都没打响过。
一向思维缜密的高桥信觉察到了异样,立即命令队伍停止前进。
远在凤凰顶的叶途飞通过望远镜观察着日军的动态,看到日军在一帆风顺的状况下竟然停止了前进,禁不住称赞起高桥信来:“嗯,不骄,不躁,善于思考和现问题,这个高桥信果然不一般,若是没有被他师傅逐出师门的话,那甲贺家伴流的掌门之位一定是高桥信的。”
身边卫向东接道:“不可能,高桥信是中国人,肯定当不了日本忍者流派的掌门的。”
叶途飞恍然道:“是哦!我怎么忘了高桥信原本是个中国人了!感情咱们和高桥信斗来斗去,全都是窝里斗啊!”
闫希文哼了一声,道:“叶老弟此言差矣,这个高桥信认贼作父,怎么还能称为是中国人呢?”
叶途飞笑道:“也是,既然他自己都以是日本人为荣,那我们还是尊重他的意愿,把他当成日本人好了。”
正聊着,张罗辉跑了过来,一见到叶途飞就竖起了拇指:“六爷,你真是神机妙算啊,早就知道这小日本会使用那种喷火的玩意来对付我们,叫咱们早早地撤出了暗堡,要不然,还不知道得死伤多少弟兄哩!”
叶途飞笑道:“早在两天之前,我跟军师就定下了这番计策。灰骡子,现在就看你这个先锋了,把小日本给我狠狠地揍上一顿,把它给我揍疼了,揍的要咬牙了!”
张罗辉笑道:“放心吧,六爷,一切都按照你的吩咐准备好了,保管揍的小日本嗷嗷叫。”
叶途飞放弃了山谷通道两侧的暗堡,但是在暗堡中给小日本留了一份加餐:地雷。
火焰喷射器出的火焰对暗堡中的人的伤害先是窒息,然后是高温,但地雷是埋在暗堡地面深处的,窒息和高温都无法引爆地雷。
但若是想探究一下暗堡中的究竟,那就不一样了,在叶途飞指导下,弟兄们把地雷的绊索做的极为巧妙,只要人敢来,保管地雷会爆炸。
这还不算完,叶途飞布置的可是连锁雷,只要有一个暗堡的地雷爆了炸,就会连锁所有的地雷依次爆炸。除了近四十个暗堡埋了地雷,就连叶途飞估算到的日军可能停歇的地点,也埋了数十颗地雷。
而这一切,全都是从和忍者交手之后,连夜做的。
高桥信对此毫不知情。
对山谷通道两侧的暗堡竟然无一能打出一枪的怪异现象,高桥信决定暂停部队进攻,派出小股士兵去两侧打探,以求获得真相。
高桥信以为,叶途飞要么是在暗堡设计中出了问题,要么就是不想在火焰喷射器的威力下白白损失兵力。可高桥信却万万没有想到,叶途飞竟然以暗堡为他设了个套。
高桥信愉快地钻进了这个套中。
当第一个士兵引了第一枚地雷后,一系列的爆炸生了。还没等小日本反应过来,那爆炸竟然炸到了脚底下。
好在日军的列队并不密集,好在叶途飞手中的地雷并不充裕,饶是如此,小日本也是被炸的人仰马翻,不过短短五分钟的时间,竟然伤亡了近三十名士兵。
可这才是开始。
叶途飞为高桥信准备的第二道加餐紧随而至。
这道大餐的丰富程度丝毫不亚于第一道,先是罗忠刚的土炸/弹,犹如满天冰雹一般从两侧山坡上倾泻而来,一片爆炸声及鬼哭狼嚎声之中,叶途飞亲自调教的特战队出场,不敢说百百中,那也是十枪中八中九。
这样一闹腾,待小日本自然反应并形成有效防御阵型并起反击时,又击毙击伤不下三十名士兵。
这是高桥信第一次和叶途飞面对面交手。
第一个照面,叶途飞不战而退。
第二个照面,叶途飞仍未出手。
可就在高桥信准备第三次照面的时候,叶途飞却突然力,只打了两下,便打掉了高桥信的两颗门牙。
这种环境这种打法,不会让高桥信感觉到疼痛,只会让高桥信感觉到屈辱。
他必须全力反击。
于是,他派出了皇协军大队。
关键时刻,还必须以皇协军来充当炮灰,否则的话,大日本皇军还不知道要伤亡多少人!
可是,叶途飞打了这两下之后,竟然整个人都不见了。
高桥信并没有慌乱,从石田正藏给他的情报中看,叶途飞所部无非是往三个方向撤离了,一是营地后方的一片低洼区域,二是凤凰顶,而第三个可能则是五里外的一个山洞。
只是,这三个可能方向呈放射性向前延伸,他必须分兵。
看到高桥信终于做出分兵的决定,叶途飞笑了。
凤凰顶上,叶途飞吩咐道:“给李忠云他们信号,让他们给高桥信留点线索,令罗忠刚他们原地隐蔽。”
闫希文待叶途飞交代完任务,道:“叶老弟,万一这高桥信不亲自前往咱们这凤凰顶,那该怎么办?”
叶途飞苦笑道:“他要是不往这儿来,那咱们也只能带着小日本兜圈子了,到那时,搞不好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搭上了现在的营地不说,还暴露了那么好的一座山洞。”
闫希文叹道:“说实在的,我还真希望是这个结局,你的那个计划太冒险了!”
叶途飞笑道:“我不是已经飞给你看过了吗?放心吧,绝对安全。”
闫希文道:“我总觉得提心吊胆的,对了,你弄出来的那玩意叫啥名字?”
叶途飞道:“滑翔伞,怎么样,闫老哥想不想试试?我跟你说啊,很刺激的,保管你一玩起来就上瘾!”
闫希文赶紧摇头,道:“我可不敢玩那玩意,我心脏一向不好,这胃也是老毛病,哎,一把老骨头了,就怕上了天会散架的。”
卫向东在一旁道:“六爷,改天教我玩呗?那天看到你飞在天空中,我的心可痒死了。”
叶途飞笑道:“可惜时间来不及,要不然多做几个,咱们要是在鹰嘴崖上能多几个弟兄,那高桥信上当的机会就大多了。”
闫希文道:“你先别想着鹰嘴崖了,先想着这凤凰顶吧,还不知道高桥信会不会往这个方向来呢!”
正说着,前方负责侦察的哨兵来报,一小队皇协军已经到了凤凰岭下,而皇协军之后,还有一个日军中队,看上去便是从西侧山口进攻而来的日军中队。
叶途飞看了眼闫希文,打了个响指,道:“全都忙活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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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面临三个方向的选择时,高桥信没有犹豫,他只有一个原则,集结主力追踪叶途飞。
当斥候报来三个方向的敌情之时,高桥信露出了难以觉察的阴笑。
向营地方向和秘密山洞方向的侦察结果是未现明显敌情,而向凤凰顶方向则现刚才对皇军进行骚扰的一支小分队的踪迹。
高桥信只是眨眨眼便确定叶途飞一定躲在凤凰顶之上。
“这是叶途飞做给我们的假象,他故意暴露了凤凰顶的撤退路线,我们若是白痴,就会按他的设计集中兵力向凤凰顶进军,可我们是白痴吗?显然不是!叶途飞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断定,只要他暴露了凤凰顶这条线路的踪迹,那么我们反而会放弃这条线路作为重点攻击方向,所以他一定是躲在凤凰顶之上的。”
高桥信的解释虽然有些伤脑,但部下们还是听明白了,纷纷向高桥信投以崇拜的目光。
西线的日军中队的中队长川岛中介适时地提供了支持高桥信的依据:“一年前,我随小泉正雄大佐阁下奉命突袭贾家汪,在路经这二郎山时,便被叶途飞所部阻击在凤凰顶。这个凤凰顶的地形很特殊,它成‘凸’字形,我们的炮火无论从哪个方向进行攻击,都会在凤凰顶之上形成炮火死角,真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天险。”
高桥信对川岛中介的感慨不以为然,道:“此一时非彼一时,川岛君,集结你的勇士们,凤凰顶不会成为你们的噩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