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这是要找不自在,是吧?!
春草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若是眼刀子可以杀人的话,杜妈妈现在早就千疮百孔了。
嘶,你个死丫头!
杜妈妈没有想到春草竟然这样没有规矩,狠狠地瞪了回去。
“啪嗒”
洛明川手里的茶杯不轻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我们是来喝茶吃点心的,不是受气的。”轻柔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寒意。
云夫人知道,杜妈妈对洛明川的做派有些看不上,可被洛明川这样拎出来说事儿,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她轻声说道:“明川,世人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知道为什么吗?”
洛明川没有吱声儿。
云夫人似乎也不指望她回答,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因为女子说话处事柔和似水。”
洛明川嘴里塞了一口点心,嘴巴一鼓一鼓的,含糊不清地问道:“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云夫人眉头微蹙,有些不赞同地看着她。
吃东西的时候别说话,这是一个女孩子的基本涵养。
洛明川直言道:“怎么,觉得我太粗俗了?!”她将身子靠在椅背儿上,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你看不上我这个样子,可以走啊。”好像,不是我请你过来的吧?!
“还有,你刚才跟我说那些是什么意思?”洛明川好奇地问道,“你想教我如何为人处世?有没有觉得有些晚了?”
云夫人抿了抿嘴唇,为难地说道:“明川,你知道········”
“你有苦衷的嘛!”洛明川一幅十分理解的样子,认真地说道,“你当初将我丢给了秦家,是有苦衷的。后来发现秦沐雪是个赝品却不能更换,是有苦衷。现在坐在这里对着我这幅粗鲁的样子,也是因为有苦衷。”
云夫人的眼圈儿红了,声音哽咽地问道:“既然你都知道,为何······”后面也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洛明川。
洛明川抿了一口茶,“为何什么?为何我就不能理解你一下,理解你的苦衷?!呵呵,这话问的真有意思。”
“你当初将我丢给秦家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我能否活着?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从当初你做那个决定开始,我们之间的情谊便断了。”
“你别着急,我知道你想说,没有养恩,生恩还是有的。可就在你安然居要对我动手时,那淡淡的恩情也就不存在了。”
云夫人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不由得侧头看向杜妈妈。
杜妈妈垂下头,一脸愧疚地说道:“姑娘莫怪,这些都是老奴的主意。您要打要骂要恨,全都冲着老奴来吧。”说着双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春草撇撇嘴,冷哼一声,“你这老货变脸可真够快的!刚才还不是对我们姑娘一脸不屑的样子?!再说了,你不过是个奴婢,有什么资格要求我们姑娘这个那个的?”
云夫人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她面色僵硬地看着洛明川,试图找到点安慰,或者什么。
洛明川一脸平静地看着她,怎么,春草说得不是事实?!若是你不点头同意,她再大的胆子敢做什么?
云夫人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似乎没有想到洛明川身边的人也竟然如此直接!
洛明川抿着嘴笑了,“乡下野丫头,吓到夫人了。”对于其他的,她是只字不提。
云夫人沉吟了一下,“明川·······杜妈妈她······”
洛明川:“那是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抬眼看了一下不远处的沙漏,“算算时辰,秦沐风要过来了。”
你们是继续在这里坐着,还是马上走人?
杜妈妈的脸上闪过一丝冷色,这个死丫头怎么敢如此下自己的面子?!
云夫人拍拍杜妈妈的肩膀,示意她起来,“景明的毒,还希望你能够出手。”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银子不是问题。”
只要你开口,我都会满足你。
这是见亲情路线走不通,准备换一种方式?!
洛明川勾了勾唇角,“他的毒我无能为力。你先别着急,听我说完!我只是一个懂点医术的普通人,不是神医,更不是神仙。”
“你们家有那么大的一个茶庄,有那么多的银子,肯定会找到能够解毒的人的。真的。江湖上的能人异士有多少,你比我清楚。”
“再者,即便是江湖上没有,不还有庙堂吗?那御医院里的御医,可是个顶个儿的好手。”
云夫人越听心里越凉,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出手?”杜景明对我意味着什么,你不是不知道。
或者,你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才故意不肯出手。就此折磨我,让我难过?!
洛明川一脸诚恳地说道:“不是我不肯,是真的治不了。”
抬眼看着秦沐雪那张变幻莫测的脸,眼睛一转,笑嘻嘻地说道:“要不然,试试冲喜?!反正已经定亲那么多年了,也就早晚的事儿。”
秦沐雪:“······”她嘴唇微张,一脸疑惑地看着洛明川。怎么就扯到我身上了?
云夫人深吸一口气,“说到底,你还是恨我的。”
洛明川拧眉想了想,十分认真地说道:“我不恨你!”没有爱,哪来的恨?
云夫人心里一阵酸涩,叹息道:“明川······”
洛明川摆手,“你不必摆出这幅样子。在当初你决定将我跟杜景明更换的时候,就代表你将我舍弃了。如果我没有遇到我师傅,没有医术,你还会有耐心跟我说这些吗?”
“在安然居的那个晚上,若不是有人暗中出手相助,恐怕我的坟头已经长草了吧?!”
“明川,其实······”
“你不必解释。”洛明川摆手,“在你的心里,你的家族,你的利益比我更重要一些。你也不必否认,也无需解释,毕竟事实就摆在眼前。”
杜妈妈眼睛里闪过一丝愤恨,“你既然知道夫人的不容易,就应该体谅夫人,不要她这般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