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山车下不远处,有十几个人驾着摄像机拿着相机,对准半空。
盯着摄像镜头的女人,“呜呜呜,我怎么觉得我这不是在拍婚纱volg,我是在拍偶像剧呢,这也太浪漫了吧?”
拿着相机的男人不断捕捉镜头,咔咔咔飞快按着快门,只觉得每个镜头都美得不像话,特别是两人在过山车上亲吻时。
他吞了吞口水,“长得好看就是不一样啊,哪怕穿着最普通的大衣,都能拍出最昂贵的效果。”
他身边的人嗤笑,“人家身上那大衣能抵你一套房,普通个屁!”
摄影师,“……这么残忍的事,就不需要说出来了。”
现在再看看镜头,看到的也不是什么俊男美女了,那分明是明晃晃两套房子。
而等过山车彻底停下来,许知岁才放开抱着沈遂之脖子的手,笑着退开。
“好了,我们下去吧。”
沈遂之点点头,除了脸色有些白之外,倒是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只是等许知岁下了车厢,他却还坐着不动,哑声叫她,“岁岁……”
许知岁回头,看他一动不动有些疑惑,“怎么了,你还想坐吗?”
沈遂之唇角抿了抿,淡声道:“扶我一下,腿软了。”
如果不是怕沈遂之会恼羞成怒,许知岁怕是真的要笑出声了。
她扶着他的手臂带他下车,关心道:“好些了吗?”
沈遂之看着她不说话。
许知岁皱眉,到底还是有些担心,“怎么了,还不舒服吗?”
总觉得有些奇怪,他怎么忽然就怕过山车怕成这样了?
而他默了默,轻声叫她,“老婆……”
尾调微微上扬,含着委屈。
许知岁忙点头,“我在呢。”
他闭了闭眼,忽然弯腰,双手圈住了她的腰身,将下巴搭在了她的肩上。
声音落在她耳边,小可怜似的,“抱一下。”
许知岁瞬间心软了。
她抬手环住他腰身,心疼又有些无奈,“你这么害怕干嘛还要来坐这个呀?”
沈遂之闭上眼,“不知道。”
顿了顿,又低声补充,“就是觉得,你应该会很想玩。”
许知岁微怔。
心脏在那瞬间忽然又酸又软。
她想到她离开小说世界的那一夜,他说的话:
“宝宝乖,明天老公带你去玩儿好不好?”
“乖乖睡吧,等天亮了,我就带你去。”
可是,她没有能等到天亮。
许知岁喉咙忽然有些堵。
她圈着他腰身的手紧了紧,好几秒才小声说:“我想玩的是摩天轮,是全世界最高最高的摩天轮……”
可惜这个世界,也没有云城。
“是吗?”
所以他这腿白软了。
沈遂之微蹙眉,“那我们待会儿去坐摩天轮。”
许知岁点头,默了默又轻笑,“不过,过山车我也很喜欢。”
她抬头,在他侧脸亲了一下,“沈遂之,谢谢你。”
接下来,两人玩的项目都很温和。
坐了摩天轮不说,沈遂之甚至还陪着许知岁坐了回旋转木马。
当然,坐上了旋转木马的沈小可怜总算恢复了沈大佬的模样。
他跟许知岁挤在一个木马上,坐在她身后。
一只手握着栏杆,一只手搂着她。
两人随着木马的起伏上上下下,许知岁看着前方五彩斑斓的灯,脸颊慢慢热了起来。
因为她感觉到身后抱着她的男人的不对劲了。
而她之前从过山车下来就已经看到四周那些跟着他们拍摄的人了,他们走到哪儿,那些人就跟着拍到哪儿。
许知岁僵着一动不敢动,而他圈在她腰间的一只手也缓缓收紧,低下头,将脸颊埋在她颈间。
温磁的嗓音拂进她耳朵里,“宝贝,你真的很想吗?”
许知岁绷紧了些,“什,什么?”
沈遂之轻笑一声,“我都看到了,你说,你很想。”
说完,落在她腰间的手捏了两下,声音放得更低,“把腰废掉。”
许知岁脸颊刷一下彻底滚烫。
她差点忘了她跟付童聊天的内容了,他还真一字不落看全了吗?
沈遂之亲了亲她的耳垂,“今天晚上,老公满足你,好不好?”
这其实也是他今天不想回去的原因之一。
他订了最漂亮的景观套房做新房,很想把新婚夜彻底补上。
他昨天晚上偷偷摸过了,没有听到哭声。
他很自信,今天晚上一定可以。
许知岁闻言却有些迟疑,她唇角动了动,小声问,“真的行吗?”
语气莫名怀疑。
主要是经过了昨夜,许知岁总是觉得,他好像还是嘴上更行一点。
真要实践了,他好像不太行?
没有男人能经得起这种怀疑。
更何况,许知岁已经怀疑了他两次。
沈遂之脸色瞬间不好了些,他抱得她更紧,“你说呢?”
在她僵硬时,他在她耳边恶狠狠磨着牙根,问,“我行不行?”
许知岁眼睫乱颤,耳根烫得厉害,用力点头。
摄像团队的人还在对着他们一顿猛拍,所以现在他这真就,当众发、情啊!
而沈遂之显然不知廉耻为何物,他只冷哼,“你老公心疼你,你还真以为你老公不行了?”
许知岁哪里还敢再说什么,怕自己的腰真的会废掉。
沈遂之也不再说话,紧紧抱着她,薄唇贴着她耳下的肌肤,随着旋转木马的旋转,轻轻亲吻摩挲。
旋转木马转了整整三圈,许知岁觉得已经快要被这种若即若离的亲吻折磨疯了,沈遂之才终于深吸气,松开她几分,吩咐人将旋转木马停下。
只是两人也没马上下去,就这么安静的坐着。
不远处拍摄的人和时松时柏都一脸懵,面面相觑。
不明白他们在干嘛?
刚才还亲亲密密耳鬓厮磨,那气氛暧昧得摄影师姨母笑个不停,恨不得当场大喊一声:
给老娘亲,狠狠得亲!
嗑死老娘了!
而现在呢,这忽然就冷冰冰的气氛,是怎么回事儿?
现在房子都塌得这么快的吗?
不过是一场旋转木马的时间?
空气都有些僵硬。
好一会儿,许知岁才颤着嗓音轻声问,“好,好了吗?”
沈遂之默了默,含着不足为外人道的心酸和绝望,说:“抱着你,怎么好?”
不止没好,好像,更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