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秦时庭非常认真,非常卖力的用他自己感谢了贺知瑶。
至于怎么个认真法,怎么个卖力法,此处省略一万字。
然后第二天,等贺知瑶醒来的时候,身旁的被窝早已冷透,房间寂静无声。
她意识在空间里看了一眼,早晨九点四十多,这个点,也难怪秦时庭不在了。
亏得他把自己折腾不轻,还有精力去工作。
起来换好衣服去卫生间洗漱完,贺知瑶也没打算进空间里吃东西。
都来了香江,自然是要去吃吃早茶,体验一下这边的特色。
下楼,到了酒店餐厅,这个点已经没有多少人吃饭了。
贺知瑶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了过来,态度礼貌的问道,“这位小姐,要吃点什么?”
说的还是普通话,交流起来没有障碍。
贺知瑶拿着菜单,看着上面的图片,不停的点点头,“这个来一份,这个,还有这个,这个也要……”
服务员的表情逐渐从微笑变成了惊讶,最后还是没忍住提醒道,“小姐,请问您是几个人用餐?”
贺知瑶反手指了指自己,“就我,没事,我饭量大,就这些吧,不够再加。”
服务员:……
她也没再多说什么,有钱任性的客人她见多了。
等服务员走了,贺知瑶就撑着手看向窗外,酒店的餐厅在三楼,所以风景还不错。
要不说香江这边目前来讲,确实是比内陆地区看着要发达些。
就从大街上人们的穿着上来讲,不说人人多么光鲜亮丽,至少没见身上打着补丁的。
还有沿街的商铺小摊,卖水果的,卖卤味的,卖小吃的,比之内陆国营的丰富多了。
大概看了十多分钟,服务员端着盘子过来上菜。
贺知瑶点了一份瑶柱汤汁小笼包,一份脆皮虾肠,一份虾饺,一份燕窝蛋挞,一份马拉糕,还有一份牛肉粥。
本来她是打算如果实在吃不完,就打包进空间给喂大红和猞猁吃。
但等菜端上来,属实是有点过分小巧精致,比如小笼包一个小小的蒸笼里摆着三个。
其他的也基本都是两三个,牛肉粥一小碗。
讲真,如果是饭量很大的人,一模一样的再来三份也吃得下。
不过早茶嘛,吃的就是个精致,贺知瑶又点了一壶碧螺春,慢悠悠的一边吃一边喝茶。
等她吃完早茶,差不多到了十点半。
早晨醒来的时候,贺知瑶看到秦时庭给自己留了纸条,让她没事可以在附近逛逛,不过要注意安全,别走太远,他今天估计比较忙,要到晚上才能回来。
贺知瑶下来时,也留了一张纸条,免得秦时庭提前回来找不到自己着急。八壹中文網
走出酒店,贺知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沿着大街往前走。
走着走着,她的脚步顿了顿,看到前面出现了几个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吊儿郎当的进了一家早餐店。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在马路对面找了个不太显眼的地方看向那家早餐店。
几人进去以后,为首的一个男人踢踢打打一屁股坐在一张桌子上。
从餐台后面走出来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大叔,满脸讨好的笑容,嘴里不知说着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叠卷起来的钱递过去。
那男人接过钱打开看了看,才将钱装进口袋里,叼着烟走了出来。
然后就是隔壁一家水果店,同样的店主交了钱,男人也没多留,走出来继续去下一家。
一直走了三家,到第四家的时候,男人从进门开始表情就有些不大好。
等进去以后,一脚踹在柜台上,满脸凶煞的吼道,“人呢,出来!”
他的声音比较大,贺知瑶站在马路对面,可以听到,但只能勉强听懂。
这是一家烧鸡烧鹅店,男人喊完以后,从后面急匆匆的跑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一见到来人,就双手合十讨饶着说着,语速快,声音急促,贺知瑶没听懂,但大致能猜出来。
然而,他的讨饶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男人一脚踹在他的身上,他整个人痛苦的蜷缩在地上。
这男人还扯着喉咙在吼着什么,贺知瑶就抱着胳膊靠在一根电线杆上看着。
男人大概是觉得不解气,又上前补了几脚,然后手一挥,身边的小弟上前在男人身上摸索起来。
没一会儿,摸出几张港币,递给为首的男人。
男人一脸嫌弃,但还是装进了口袋,地上的男人更加着急,挣扎着起来要抢。
结果可想而知,被几人打了一顿,他们扬长而去,只剩下男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等他们走远,隔壁一家快速跑出来一个人,把男人从地上扶起来,坐在一边的凳子上。
贺知瑶着实有点好奇,刚刚那群人就是香江收保护费的hei社会吗?
来之前,或者说从历史里,她就知道,六七十年代这个时期的香江是很乱的。
一是有源源不断从内陆过来的偷/渡客,鱼龙混杂。
二是香江本地各个社团组织争夺地盘,动辄打架斗殴,出人命都是寻常事。
但同样的,风险与机遇并存,在内陆活不下去的人,到这边来,如果敢用命去拼,说不定真的能拼出一条光明的前途。
她慢慢走向这家店,从空间里拿出一支翻译笔放在口袋里,耳朵上戴着耳机。
站在店门口,过来扶人的男人最先注意到她,拍了拍坐着的男人,说道,“阿福,有客人来了。”
他的方言,贺知瑶听不懂,但翻译笔机械声音传入她的耳朵里。
本来还捂着肚子疼得直不起腰的男人,也就是阿福,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就准备走到柜台后面,嘴里问着,“靓女,要烧鸡还是烧鹅?”
贺知瑶看了眼柜台上挂着的烧鸡,目光又看向脸已经肿起来的男人,说道,“这位大叔,要不要给你看看伤?”
阿福诧异的眼神看过来,和还没有离开的男人对视一眼,有些警惕的问道,“你是什么人?”
贺知瑶无辜的眨眨眼睛,轻笑一声,说道,“我是内陆过来玩的,学医的,刚刚在外面看到有人打你,好奇过来看看。”
阿福一听,脸色更加的难看,隐约透着些灰败。
他无力的摆摆手,“你快走吧,闲事少管!”
语气虽然不太好,但说真的,贺知瑶并没有感觉到他有什么恶意,或者说,更像善意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