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去食堂吃了饭,下午又上了一节数学课,一节政治课,到四点多才结束。
贺知瑶不太饿,就打算先回宿舍里休息,要是晚上肚子饿了,再吃点零食垫垫肚子,或者去空间吃也行。
但齐杏花胃口好,路过食堂闻着里面飘出来的香味,就摸摸肚子走不动道,非要拉着贺知瑶进去。
贺知瑶没办法,自己选的朋友能咋办,只能宠着呗。
两人进了食堂,贺知瑶找了个地方坐下,齐杏花跑到卖拉面的窗口要了一份素拉面,付了钱票站在那里等着。
贺知瑶一个人坐着无聊,眼神四处张望,不经意扫过角落里一抹熟悉的身影,还有那个双手捧着馒头啃得欢实的小家伙。
是的,她看到了带着丫丫的吴爱华。
只见吴爱华面前摆着一个发黑的铝制旧饭盒,里面似乎是飘着几片菜叶的菜汤,丫丫手里捧着一个成年男人拳头大小发黄的馒头,应该是二合面的。
吴爱华喝一口菜汤,爱怜的摸摸丫丫的头,嘴唇轻轻翕动,看唇语应该是说乖,多吃点。
她收回手,端起菜汤递到丫丫嘴边,丫丫低头喝了一口,将手里的馒头递到自家妈妈嘴边,小嘴说着,妈妈吃。
吴爱华只是摇摇头,将馒头推了回去,让丫丫自己吃。
这一幕,落在贺知瑶眼里,不知怎么的,让她不禁又想起自己的母亲。
不是余芹,是她在二十一世纪的妈妈,时隔两世,且已不在同一片时空,在自己做了母亲之后,愈发频繁出现在回忆里的妈妈。
她厨艺不佳,但家里生活富足请了阿姨,也不需要她做饭操持家务。
但是作为母亲,总是想要给自己的孩子亲手做一顿可口的饭菜,再看着孩子欢喜的吃下去,那母亲的心就满足了。
贺知瑶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有一天她放学回家,闻到家里有炸鸡腿的香味,放下书包满心欢喜的等着开饭。
等爸爸下班回家,一家人坐在桌边,餐桌正中间摆着一盘卖相还不错的炸鸡腿,妈妈温柔的夹起一个鸡腿放在她的碗里,温声说着,“吃吧,尝尝妈妈做的鸡腿。”
一听是妈妈动手做的,还没开始吃,贺知瑶就预感不好,但她毕竟年纪还小,以为卖相等同于味道。
毕竟以前妈妈做出来的东西不好吃,黑糊的外观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天真的咬了一口,那种外面脆皮焦香,里面生鸡肉泛着血腥的味道,她终生难忘。
就如同今天的丫丫一般,她吃完一口不想再吃,把鸡腿递到妈妈嘴边,孝顺的说道,“鸡腿留给妈妈吃。”
妈妈当时那一言难尽的表情,不知怎么也刻在了她的脑海里,现在回想起来,让人啼笑皆非。
思绪飘远,等齐杏花端着面过来喊了贺知瑶一声,她回过神来再看向那个角落,吴爱华和丫丫已经不在了。
齐杏花把面碗放在桌子上,深吸一口气叹道,“老香了,知瑶,你确定你不来一碗?”
贺知瑶收回视线摇摇头,淡声道,“不吃,你快吃吧!”
齐杏花可惜的叹口气,呼呼啦啦的开始吃面,那吃相,看着就下饭。
很快吃完面,她把面碗还回去,两人这才回了宿舍。
接下来的几天,贺知瑶没什么特别的事,上完课,每天都会抽空去四合院那边看看进度。
有林风盯着,她是很放心的。
每次去,院子都比之上次大变样,到第五天,改造基本完工,只剩一些收尾的事情。
小院里地上本就满铺的石板,只需要把破损的地方修补完整,再清扫一遍,院落里立刻整洁起来。
再把门窗,该修的修,该换的换,屋里家具添置齐全,卫生间重新铺设下水管道,蹲便器,淋浴花洒一应配套齐全。
还有厨房做了一个柴火土灶,架上大铁锅炒菜炖菜都方便,再配一个煤炭炉子,烧水炖汤两边不耽误。
最重要的是,老房子通电,那些老化的电线全部拆除换新,接上电灯,家里还添了一台电冰箱,一台电视机,一台电饭煲,一台洗衣机。
这年头墙上刷的石灰粉也不会有胶漆的甲醛问题,放两天通通风,就可以拎包搬进去住人。
每隔两天,贺知瑶也会回去看看孩子们,她没提让老两口带着孩子搬过来的事情。
换个位置想想,老两口在部队大院住了大半辈子,到老了心里肯定舍不得挪窝。
哪怕他们为了孩子们愿意,贺知瑶也不想那么做。
老两口在部队大院生活几十年,老爷子时不时出去找老头子们下下象棋,显摆显摆自己的三个重外孙。
老太太也能聚一堆好姐妹聊天扯闲篇,每次回来脸上挂着笑容,临老了到这边,左邻右舍谁也不认识,连个闲聊的人都没有。
贺知瑶又要上学,三个孩子她一个人也带不过来,即便是请了保姆在家里也没有自家人带着安心。
所以一家人商量着,孩子们还是留在部队大院,等以后到上学的年纪再说。
至于秦时庭,自然是搬过来跟贺知瑶一起住,想孩子了夫妻俩就一起回去看看孩子。
或者周末放假,也可以回去陪陪孩子。
基本上房子装修好,贺知瑶走读的手续也办下来了,她也没管孙思妙怎么操作的,反正拿着走读证明去找宿管登了记,就随时可以搬出来。
搬出来的前一夜,齐杏花凑到贺知瑶身边,一脸不舍的抱着她的手臂感慨道,“知瑶,你搬走以后晚上睡觉会想我吗?”
贺知瑶满脸不解,“我睡觉想你干嘛?咱们白天又不是见不到了,别整这死出!”
说着嫌弃的推了一把齐杏花的肩膀,齐杏花顺势捂着肩膀往后倒,本来控制着力道,结果不知怎么的,她坐的凳子一滑,人就直愣愣的往地上栽。
贺知瑶眼疾手快的一把将人薅住,齐杏花痛苦的哀嚎一声,人一稳住,就倒吸着凉气的喊道,“放手,放手,疼疼疼!”
贺知瑶松开手,就看到齐杏花皱巴着揉着自己胸前的某个地方,忿忿不平的眼神里夹杂着幽怨。
同为女人,贺知瑶自然是知道自己刚刚一时情急抓到了哪里,不自然的偏过头去,低声夸赞道,“以后你爱人和孩子有福了。”
齐杏花怒吼,“贺知瑶!”
说着一下扑过来,将贺知瑶压在床上,两手不停地挠她痒痒。
两人疯闹成一团,满宿舍都是两人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