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时间不过两三分钟,病房门再次被敲响,贺知瑶打开门,发现是顾至城让人送来了秦时庭的病历。
她接过病历,谢谢来人以后关上房门,重新回到病床边,将病历翻开认真仔细的看了起来。
花了大概七八分钟,将病历看完,贺知瑶发现,单从病历上来,关于秦时庭的整个治疗过程都是没有任何争议的。
每一个治疗手段,都是当时必须要做出的最佳选择,且因为在y国,医疗仪器更精良,比在国内可能取得的效果要更好。
但同样也是因为秦时庭的手术如此成功,人却无法醒过来,让她的整颗心焦灼不安。
出现这种情况,她所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当初周青青消失时,那种被什么东西盯上的感觉。
除了背后那个东西,这世界上不会有哪种疾病和伤情,能让她贺知瑶束手无策,根本无从下手。
在病房里照顾秦时庭喝了一些空间井水,又给他喂了一粒滋补身子的药丸,贺知瑶才坐下低声絮叨,“时庭,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如果你能听得到我说话,不能回应也不要着急,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不管用什么办法,你耐心的等一等。”
“时庭,或许马上咱们就要去另一个世界了,到那时,所有的谜底都将解开,你一定不能死,要永远永远陪着我,知道吗?”
一片虚无的世界里,披散着长发的秦时庭一身青衣古风长衫,在原地着急的来回走动,却根本找不到出去的路。
突然,他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是他的瑶瑶。
听着贺知瑶从远处传来的声音,他整个人急迫不安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明白他们夫妻很可能正在经历瑶瑶之前就跟他提过的那个看不见幕后黑手的阴谋。
想到这,他觉得自己不能让媳妇儿孤军作战,更不能给媳妇儿添麻烦,得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他还能做什么。
外面,贺知瑶趴在秦时庭肩膀上,絮絮叨叨了许久,病房门再次被敲响。
这次进来的是徐老爷子,平日里还算挺直的脊背这会儿微微塌了下来,冷肃的外表下,眼底弥漫着心疼和伤感。
看到贺知瑶,他开口道,“瑶瑶,外公刚刚已经问过医生了,时庭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你别太担心。”
“他在y国的手术很成功,迟早会醒过来的。”
贺知瑶点头,“外公,我知道,我已经给时庭检查过身体了,确实没什么问题。”
“您老人家先回去休息,我今天留在医院里陪时庭。”
徐老爷子则想着回不回去休息他无所谓,这一把老骨头也不至于这么废物。
但是小夫妻俩这么久没见面,应该给他们些空间,再有就是贺知瑶的医术在华国数一数二,有她在,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反而他在这里,还让贺知瑶担心他身体吃不消,平白多添些麻烦。
这么想着,徐老爷子点点头答应道,“好,瑶瑶,我先回去,晚上我跟你外婆送饭过来。”
贺知瑶也点头应道,“好,外公,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徐老爷子深深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秦时庭,一边往外走,一边回答道,“放心吧,有司机在呢!”
等徐老爷子走了,贺知瑶从空间里拿了碗牛肉面出来,快速的吃完又将碗收回空间。
虽然秦时庭出事她心情很不好,但是不能影响吃饭。
在幕后黑手没有抓到之前,她一定不能倒下,一定不会认输。
下午,收到消息的贺国强也打了电话过来,关心的问了许多秦时庭的状况,末了表示会尽快赶回来。
贺知瑶让他别太担心,先完成任务,等他回来再详聊,便挂断了电话。
打完电话,趴在秦时庭身边刚有些困意的贺知瑶,猛然坐起看向她上了锁的病房门。
门口传来开锁的动静,以及李思气急败坏的声音,“怎么还锁门了啊?这里可是医院,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地方。”
贺知瑶起身,走过去拧到门把手,将房门打开,吓了外面几人一跳。
这几人里,一个李思她已经见过,还有两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一男一女,来时没见到应该是忙别的去了。
还有两张华国面孔,被排挤在最后面。
贺知瑶脸色不善,“你们可以回去了,我申请给秦时庭换主治医生。”
李思一脸不屑加嘲讽,“我们可是y国的特派医生,不是你想换就能换的。”
贺知瑶扫了她拿着钥匙的手一眼,“我警告你,再敢乱开门我就打断你的手,给我滚远点。”
说着直接将她的钥匙抢过来,硬生生掰弯了扔在地上,转身进屋,嘭的一声把门关上。
等贺知瑶进屋,在场众人看着地上抖了几下才终于回归平静,已经看不出是钥匙的钥匙,面面相觑。
李思咬牙暗恨不已,但看着地上的钥匙,也知道来硬的她根本赢不了贺知瑶。
想了想,只能跟两个同伴说,先去找y国的外交官。
这边,两个华国人也赶紧去找还在医院守着的华国外交官,报告贺知瑶做的事。
一直到晚上六点左右,徐外婆带着孩子们过来送完饭离开,顾至城才露面。
贺知瑶直接了当的说道,“顾部长,我想带时庭回家养伤,另外,关于时庭在外交部的任职,他本来早就有辞职的想法,现在出了这种事,就让他离职吧!”
顾至城对于贺知瑶说出的话相当惊讶,随即表态道,“小贺,你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外交部从来没有说不管时庭,有我在,一定会对时庭负责到底的。”
“我知道,作为女同志,你对李医生贴身治疗时庭心里有意见,但是你也是医生,晦不忌医,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应该积极配合医生治疗。”
贺知瑶眉眼微冷,“顾部长,我们打交道的时间不短了,你该了解我的为人。”
“这个李思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心思不正,不是我说大话,这世界上,如果我不能让时庭醒过来,就没有人能让他醒过来,在不在医院的意义不大。”
“再说了,这是我们做家属的决定,我觉得你应该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