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对离头上只有两厘米距离的凌厉剑锋,没任何反应。
脸上带着茫然,嘴中喃喃“一直走……要出去……”
魇魔躲在角落里,阴邪的勾起唇角。
眼眸棕光闪烁。
真真假假才更有乐趣。
它可是很期待他真的杀了同伴后,又后悔自责,痛哭流涕的愚蠢模样。
一定美妙极了。
只想想就兴奋了呢!
魇魔身边黑雾缭绕,似感同身受般,颤动不已。
凌冽的剑气扫在一旁的空地上。
“嘭——”的一声。
大地直接被剑气震出半米宽的深深沟壑,尘土飞扬,甚至剑气的余韵,还拦腰截断了旁边的一棵大树。
秦妄皱眉收剑,走上前查看她的情况。
苏白还呆愣愣站在那里,看起来乖乖软软的。
所幸只是封闭了六识,看起来傻了点。
秦妄面色微沉,不等她开口,手却利落地击向她的后颈,苏白倒了下去。
秦妄轻轻揽起她,把她放在远点的树旁边,能一眼看到,又不会被打斗波及。
转头又冷漠看像向从四面八方,成包围状而来的幻影同伴。
“簌簌簌……”
声音几不可闻。
魇魔阴险一笑,棕瞳危险眯起,变为黑雾,自己也悄悄混迹其中。
秦妄刚刚又杀了一个假宗泽,其他几人也合力攻来。
聂冰眼眸闪烁一缕棕芒,趁机凝聚出冰剑,悄悄潜伏在他的身后。
趁秦妄对上其他几人时,举剑刺向他的后背,瞳孔被兴奋完全占据。
秦妄轮廓冷峻,眼神冰冷杀戮。
却像是感觉到什么,敏锐回眸,侧身躲过那一剑。
只一眼便看出了这个聂冰的不同,她有意识。
逐月剑重新覆上一缕黑色魔气,杀戮的气息萦绕其上,令人胆寒。
抬手直接迎上了聂冰的冰剑,冰剑却应声而断,化成了一滩水。
面对迎面而来的一击,这次聂冰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邪恶的勾起唇角,瞬间化为黑雾隐没了。
与此同时,又一个聂冰突然出现在原地。
不同的是这个聂冰娇小瘦弱,脸上花了许多,还带了大片汗滴,衣衫也浸湿了大半,看起来狼狈不堪。
身后还背着昏迷的聂明。
聂冰也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视线刚好对上秦妄的一击,也被这阵势惊到,瞬间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剑刃,情况危急,只得背起聂明闪身向一旁扑去。
饶是如此,她也被那剑气震伤,五脏六腑仿若移位,喉中腥甜,聂冰再也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又赶紧转身看向聂明的情况,她刚刚已经努力侧身,尽量把他护在自己的身后,但那剑气震开的威力太大,她并不能放心。
幸好只后背擦伤了点,聂冰松了口气。
“聂冰?”
冰凉的声音响起。
聂冰这才反应过来,暂时顾不上自己的伤口。
急切道“是,它的弱点在眼睛。”
秦妄点头,他刚刚也发现了,那眼睛会随着他的能力而动,只是还没来得及验证。
“我和你一起”
聂冰声音坚定。
秦妄点头,帮她把聂明扶到与苏白相近的地方。
聂冰手中再次幻化成冰剑,寒气缭绕刺骨。
秦妄扫视对面的几人,暂时没有发现眼里带着棕芒的。
但该杀还是要杀的。
两人冲入人群里,很快,幻影被屠戮殆尽。
后面随即又来了几个人,两人不动声色在其中寻找魇魔。
这次果真又有了发现,旬儿因个子最小,在几人中并不起眼,但是眼眸闪烁了一瞬,还是被两人捕捉到了。
两人用剑开路,开始不动声色靠近它。
这动作也正合它意,看着两人被几人围攻着离自己越来越近,又想趁机偷袭。
等两人近在它的眼前,两人眼神顿时一厉,突然发难,两把剑都对准了它的眼睛。
魇魔一愣,知道自己被发现了,立刻就要变成黑雾离开。
聂冰和秦妄一前一后,两人夹击而上,不给它任何遁逃的机会。
魇魔的恐惧震慑,和在梦境界中变幻莫测是很厉害。
它都是以幻术骗之,慢慢消耗人类意志。
自己再混入其中,混淆视线,等时间差不多时再收网,最后增加恐惧,慢慢蚕食。
它只是比较能把握人心,本身的实力却并没有传闻中那么高深莫测。
很快魇魔呈现败势,秦妄的逐月剑已经穿头而过。
直接刺破了他的元神。
“啊——”
凄厉的尖叫声随之响起。
无数黑气溢出。
魇魔开始变得越来越小,很快变得只有巴掌大小。
聂冰冰剑寒气肆意,眼神冷漠的刺向它的另一只眼睛。
很快,魇魔变得越来越淡,周围的雾气也开始变得稀薄,直至完全消失。
秦妄几人突然倒地不起。
——
“嘶……”
苏白在一阵疼痛下醒来,呲牙咧嘴的伸手摸向后颈,那里有股莫名熟悉的疼痛感。
等缓解了那股痛,这才有机会观察四周。
夜色微沉,明月当空。
还是熟悉的树林,守护灵阵还在散发微弱的光芒,树叶被风吹乱,虫鸣声响在耳畔。
“那你醒啦?”
阮娘笑着开口。
她点头,看向几人条理不乱的帮助同伴包扎伤口。
苏白如做了场打大梦般,竟有几分精神恍惚。
原来他们已经从梦境界中出来了。
只是在那里的伤却都带了出来,证明他们确实经历了一场逃亡。
其他人也都刚醒不久。
只是或多或少都带了伤出来,聂明的最重,心脉受损严重,已经喂了修复心脉的元灵丹,还在昏迷。
宗泽亮两只手臂虽说已经吃了续骨丹,接上了臂骨。
但后来又激烈打斗过,骨头又隐隐发疼,还是有所影响,只能慢慢调理。
聂冰和阮娘内伤较多,也已经吃了青灵丹修复身体。
只是阮娘为了保持清醒割伤自己的伤口还在,早已结痂,但还是比较狰狞。
旬儿仔细帮娘亲上药,包扎好被刀割破的皮肤。
秦妄只在苏白醒时撩了下眼皮,看到她没事,便继续闭上眼打坐去了。
看来看去竟还是苏白和旬儿伤的最轻。
远处传来野兽的嘶鸣吼叫,发出阵阵古怪声响,在空旷的夜色里,令人毛骨悚然。
饶是如此,苏白几人竟感觉出几分安心来。
他们准备天亮就离开。
其他几人也开始打坐调理身体,苏白和旬儿伤的最轻的两人,守最后一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