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拎着包包下车,“砰”一声关了车门,按了锁车键。
“长得倒是挺帅的,怎么一点都不绅士。”
女孩一双灵活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闻旭,“不懂得女士优先吗?”
闻旭被这女孩强词夺理的逻辑给惊到了,愣是呆了两秒,才冷笑出声。
“绅士?绅士是要看对象的。就你这种女人,谁特么跟你绅士!”
“我怎么了?我就正常停车,我怎么了?”
那女孩明显也生气了,“我哪种女人,你把话说清楚!”
闻旭才懒得跟她废话,“你挪不挪车?”
“不挪!”那女孩叉着小腰,毫不示弱,“这车位是公共的,你占着半天不停,挡着道还有脸怪别人呢?”
闻旭今天是真的恼火透了。
先是被他浅姐说动,来这个破地方见他根本不想见的人,然后被他爸大骂一顿,勒令他今晚回明城。
最闹心的就是绕了二十多分钟,好不容易找到个停车位,还被人强占了。
“不挪是吧。”
闻旭冷着脸,抬腿一脚踹上那女孩的车。
报警声尖锐作响,闻旭看也不看女孩,上车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那女孩傻了,眼看着闻旭的车喷出一团尾气走了,气得大骂:“有病吧!有病去医院,冲别人车撒气算什么!”
闻旭早走了,哪里听得到她的骂声。
他憋着一肚子气,继续去找车位。
桑浅浅到了酒楼,就见云黎气得满脸通红,诧异道:“这是怎么了?”
“我今天真的太倒霉了。遇到个男的,他把车停在一个车位前,半天都不进去,我停了,他还说我不守规矩抢他车位!”
云黎想起方才那事就气得不行,“那男人看着挺年轻,长得人模人样的,谁能想到是个躁狂症,非让我给他挪车,我不挪,他竟然直接踹我车!”
“还有这种人?那真是挺过分的......”
桑浅浅说着话,一眼瞥到不知何时冷着脸站在门口的闻旭,忙招呼他过来。
又替他和云黎介绍:“闻旭,这就是我朋友云黎,云黎,这是我弟闻旭。”
闻旭神色还算平静,云黎脸色变幻,跟走马灯似的。
她母胎单身二十多年,早就听桑浅浅说她弟长相帅气,家境还好,还懂得照顾人,立马就动了心思,央着桑浅浅安排了这一场相亲见面。
桑浅浅本来还犹豫,云黎缠了好久,“反正你弟也单身,你就让我们见个面嘛,万一真成了呢?”
后来桑浅浅答应趁她弟再来粤城时安排,她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今天出门,还特意精心化了三个多小时的妆!
真特么没想到,造化弄人,老天给他俩整了这一出。
她刚遇到的躁狂症,竟然就是桑浅浅口中,那个近乎完美的小狼狗弟弟!
“你不是早就到了吗?”
桑浅浅问闻旭,“怎么比我和云黎还晚?”
闻旭淡淡道:“路上碰到个泼妇,耽搁了点时间。”
云黎再也忍不住,一拍桌子站起来:“你说谁泼妇呢?”八壹中文網
闻旭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慢条斯理地:“谁说我躁狂症,我就说谁泼妇。”
云黎气得脸都涨红,“浅浅,你看看他!!”
桑浅浅也是无语了,又好笑又好气,“你说你俩平时也都算通情达理的人,怎么今天就杠上了?你们这也算是有缘,不打不相识。”
不打不相识的俩人,饭桌上各自绷着脸,话都不说一句。
桑浅浅只能左右安抚,一顿饭,总算艰难吃完。
闻旭说,“姐,我今晚就回明城了。”
桑浅浅意外,“不是说多玩两天,明天再走吗?”
“公司有点事。”闻旭含糊地说。
“那行吧,你几点的飞机?我争取早点下班去送你。”
“不用,我五点的飞机,你肯定赶不及,我自己去机场就行。”
闻旭叮嘱,“倒是姐你,悠着点,上班别太拼。”
昨天桑浅浅回来得很晚,一大早又上班去了,他也搞不懂,他浅姐为啥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累。
明明日子可以躺着赢,非要跑着过。
“做了医生就是这样。”桑浅浅笑道,“标准打工人的生活。”
云黎这顿饭吃得憋屈,挽着桑浅浅的手,“你今天晚上得陪我逛街,补偿我。”
闻旭一听就不乐意了,“我姐凭啥补偿你?”
云黎朝他翻了个白眼,“你说呢?”
闻旭心里这个气,他不让浅姐送自己,是为了让她好好在家休息。
这女人倒好,直接拉着他浅姐逛街去。
“浅姐,我晚上八点的飞机。”
闻旭立刻道,“到时我等你回来送我。”
云黎也是醉了,“你刚才还说你五点的飞机?”
闻旭冷冷道:“改签了,不行?”
云黎:“......”
他么的真想揍他一顿!
“好啦,我今天晚上送闻旭,明天晚上陪云黎逛街,好不好?”
桑浅浅打圆场,哄小孩般的语气。
闻旭和云黎互瞪一眼,各自别过头去,冷哼一声。
......
“这么说,沈先生是自从那个朋友去世后,就经常失眠,后来渐渐有了这头痛之症?”
薛成华翻看完沈寒御以往的病例介绍,进一步问。
郭木杨忙点头:“对,最长的时候,他大约有七天七夜没有合眼,完全睡不着。”
薛成华神色有些凝重,思索了一会儿,“这么说吧沈先生,你这个情况,和一般人因为压力大等因素导致的失眠头疼不一样,身体也没有其他的异样症状。你这简而言之呢,是心病,比较复杂。”
沈寒御忍不住抬眸,看了眼薛成华。
这几年他见过的所谓名医没有上百,也有四五十个了。
这个医生,还是第一个能这么直白地说出他这是心病的人。
的确是心病,然而医治他的药,已经不在了。
“那这个还有得治吧?能治好的吧?”郭木杨满怀期待地问。
“老实说,有点难。不过,我可以勉为其难试试。”
薛成华抚了抚下巴,“这样吧,我先给你开一些药。你回去呢,先吃着,等三个月疗程结束后,看看有没有好转,若是没有好转......”
郭木杨急道:“那我们再来找您?”
薛成华露出遗憾的表情,“我可能也无能为力。你们只能再试着找找别的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