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臣没有回答她“为什么”,只起身往屋里方向走。
“喂,你去哪儿?”苏荷着急地问,似乎害怕身边没有他。
沈逸臣知晓,转身告知道:“去取东西,速速就回。”
帮工阿媛见状忙上前问道:“大少爷要什么?我去拿就是了。”
“不用了。”沈逸臣摆摆手说:“你在这儿陪大少奶奶吧,别让她偷喝酒就是了。”
“呃……是……”帮工尴尬地朝苏荷笑笑。
苏荷嘟了嘟嘴,望酒兴叹。
还好沈逸臣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手中拿着一瓶药油。
“干什么?”苏荷不明所以,不知沈逸臣蹲下身子,把她一只腿放在身上是做什么。
“是这只吗?左脚踝?”
“干嘛啦?”
“扭伤可大可小,给你上点药。”
原来他是要帮她擦药。
苏荷没想到前头她高跟鞋折断的事儿他还记着,不禁心里一暖。
“没没没错。”她又结巴了,说:“就是左边。”
“好。”
只见沈逸臣倒了硬币大小的药油入掌心,随后两掌相合,奋力搓揉,等把掌贴到苏荷脚踝处时药油已然是温热的了。
他洁白纤瘦的手指像拨弄钢琴琴键般优雅地在她受伤的部位摩挲着,药油随之渗入肌肤,让苏荷忘了扭伤带来的疼痛。
第一次知道他这么会疼人!苏荷有种“捡到宝”的感觉。
“好了。”他停止按摩,将她软足轻轻塞进柔软的拖鞋里。
因为起先掉了一只鞋,上车他就让她换了这双轻盈防水又柔软的拖鞋。
当时她还不敢如此出街,现在觉得沈逸臣简直太明智了,如果坚持穿高跟鞋,怕是明天睡醒左脚会肿成猪蹄。
“那倒不会。”沈逸臣一本正经地说:“如果肿那么高就得就诊了,很可能是骨折。”
“哦。”上药完毕,苏荷还意犹未尽,连沈逸臣在洗面台洗手的“画面”都不想错过,一瘸一拐跟过去盯着他看,眨着星星眼。
沈逸臣:“……”
也难怪她,这画面着实养眼,他的手似乎比脸更好看,何况第一第二张脸可以同时欣赏。
苏荷目不转睛,沈逸臣一头黑线。
“看什么?”
沈逸臣被盯得心里发毛,随即轻轻甩手,水珠飙了苏荷一脸。
苏荷顺手一揩,没做定妆的脸顿时像只小花猫。
什么都能乱,身为淑女妆发不能乱,苏荷怒了!
“沈逸臣!你要不要这么幼稚啊!几十岁的人了还搞恶作剧!”
苏荷大放厥词泼水回击,不一会儿就演变为两人在洗面台互泼。
司徒太太:……
帮工阿媛:“太太,这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玩得这么嗨,弄得乱七八糟,咱们要不要……”
“没事,先不用管,千万别打扰了他们。房间收拾出来了吗?”
“已经收拾妥当了。”
“东西准备得怎么样?”
“我办事您放心。保证大少爷大少奶奶住进去不久就能连生贵子。”
“好,做得不错。若愿望达成少不了你的功劳。”
“谢谢太太。那……功劳具体是指……”
“除了涨工资,当然还会有大红包,放心吧,大少爷什么时候亏欠过我们工人。”
“那是那是。”
“走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咱们去给菩萨上香,保佑大少爷大少奶奶早得麟儿。”
“是。”
司徒太太与阿媛走后不久,两名“小学生”终于停止了无聊的打闹。
湿漉漉的沈逸臣一把抱住湿透的苏荷,把她往外头拖。
“干嘛?放开我!”
整个古堡都是苏荷的高分贝音爆。
“回房间换衣服去。”沈逸臣如是说。
三下两下,他直接像土匪抢压寨夫人一般把她扛在了肩上。
“换衣服?换换换什么衣服?”苏荷一阵脸红。
“衣服湿了,不换会感冒的。”
“你怎么越来越像我爹了?”
沈逸臣:……
“别装体贴了,我这落汤鸡还不是拜你所赐。”
“你不开心?”
沈逸臣直击问题核心,苏荷无话可说。
到了房间,这次他有所不同,没有把她如同丢沙包似的朝床上一扔,而是对待瓷娃娃般生怕她碎了,小心翼翼地让她在床边安全落座。
苏荷还没来得及好好打量他们漂亮而温馨的卧房,即被他用大大的浴巾、毛巾包裹成了粽子,一顿猛擦。
苏荷:???
半天,他让她露出了脑袋。
“老娘差点憋死了。”
沈逸臣没管她说什么,拿起吹风机化身tony老师帮她把头发吹得干干的,苏荷感觉体内寒气尽散。
“剩下的你自己来吧。”
他意思是换衣服这事不好假手于他。
“你选一件换上。”
各种礼服、睡裙接踵而至,任她挑选,他转身走进了浴室。
苏荷听到水哗啦啦的声响,禁不住幻想他沐浴洗澡的动态……
“我也想。”苏荷想吃个“鸳鸯锅”,奈何……
沈逸臣交代她脚踝刚上药不久,暂时不好洗浴。
“那还弄得我浑身是水?真是的。”
苏荷一边抱怨,一边月兑下湿衣服,才发现她与沈逸臣两人此刻都是“原始人状态”,只不过她在房间里,而他在浴室内。
“这……算不算一种进步?”苏荷摇头苦笑,不知何时才能真正地与他“坦诚相对”、“没有隔阂”,直至“亲密无间”。
苏荷又不免同情起沈逸臣来。
通过今晚那一坐,她发现他身体没毛病,是个正常男人,那面对着如花似玉的她,想必……
“想必比我忍得更难受吧?”
苏荷佩服沈逸臣坐怀不乱的君子风度。
可……
“谁要你做君子啊?!对着老婆不该是流氓才对吗?呜呜呜……”
想到这里苏荷都想哭了,随即套上布料最少的睡衣陷入进软绵绵的被褥里。
“为什么给我准备这样的睡衣?”
冷静下来苏荷才仔细端详,发现真丝面料使得她曲线尽显玲珑,丧心病狂的蕾丝花边让身体要传达的暧昧气氛达到了顶点。
而最该遮盖严实的部位布料却最少,裙摆的长度还短得可怕。
“这分明就没打算让人好好穿上嘛!”苏荷看透了这睡裙的设计理念,“哪个男人看到女人穿成这样还能不血脉喷张,让它留在女人身上碍事?”
那为什么沈逸臣会选它?八壹中文網
“好你个沈逸臣!”苏荷觉着这是他的小心机,“你这不是坑自己吗?”
既然他已暗示,苏荷立马决定顺他的意。
“万一成功了呢?”
她多少还是怀揣着侥幸心理。
于是乎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她把床收拾得利落又干净,还从花瓶里取了四五只新鲜的红得如血般的玫瑰,把花瓣片片摘下,认真在床上摆了个爱心。
接着她躺在了爱心正中央,姿势撩人,像一份亟待人拆封的礼物。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听到沈逸臣从浴室里出来的声音,她紧张得闭上了眼睛。
纵使闭眼,她也能清楚感知到有目光在身上来回游走着。
“看就对了。”苏荷有点儿小得意,“哪个男人能忍住不看?除非圣人。”
但最后也仅止步于“看看”而已……
没多久一件洁白干净的睡袍翩然而至,不偏不倚落在了苏荷身上,把她盖得严严实实。
苏荷:???
“好了,别闹了。”沈逸臣亲自帮她把睡袍穿上,柔声道:“夜里凉,穿那么少别冻着了。”
“我谢谢你啊。”苏荷都没脾气了。
“来。”他弯下腰示意她搂住他脖子,苏荷照做,他便用公主抱抱起了她,说:“炭烤海鲜还没吃,饿了吧?”
苏荷没有回答,突然直往他怀里钻。
“怎么了?”
他看到她浑身颤抖,还出了一额的冷汗。
“有,有人……”苏荷声音明显变调,似乎很害怕。
“人?什么人?哪里?”
“穿白衣服,披头散发,像贞子一样,就在门外。老公,我怕……”
都叫老公了,沈逸臣知道苏荷并未开玩笑。
他正想去门外看看,岂料苏荷突然就瘫软在他怀中了。
“苏苏!”
她昏厥了过去,叫都叫不醒!沈逸臣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