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是她拯救了他……
华丽的古典大床上一对璧人正“僵持”着……
他在上,想向下。而她在下,却不允许他俯下身来再次将她的心绪搅乱。
于是,眼波流转,含情脉脉,眉黛春山,秋水剪瞳。
任荷尔蒙爆棚,两人依旧只能发乎情止乎礼。
“讨厌!”
苏荷何其讨厌那个该死的“苦衷”,多想此刻给他放行,让他的唇沿着她的天鹅颈一路向下。
但他何尝不想呢?他甚至恨不得当下进行撕扯,让她完全没有遮挡的感受他的雄风威力,使她如坠梦境,冲上云霄。
“说。”她要他解释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让你活了?我什么都没做过。还有……你死过吗?”
从帝国学院毕业后,两人再无交集。
苏荷虽然想念,但是毕竟是“未来姐夫”,她试着忘却。
当再见面,两人之间已经缔结婚约了。
中间他发生过什么,苏荷一无所知。
此刻他回答说:“死过。三魂没了七魄。”
“那现在呢?好了吗?”
“好了,找回丢失的那一半了。”
这句话似曾相识,可不是与自己的境况一样?苏荷惊叹。
她想起,姐姐刚没了的那一段时间,与姐姐有着相同基因的她也曾犹如丢了魂魄,五识不全。
视力下降,听力受损,嗅觉失灵,味觉失效,连感知都变得愚钝不堪!
她知道,姐姐没了,她这个原本与姐姐是同一个人的另一半硬生生成了“残疾人”!
她被强行留在这世上苟延残喘!
之后,家族衰落,她一度想跟着姐姐去,但是族人让她放不下。
“苏苏,你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女生,不该背负家族的重担。”
“什么二十出头?!我还没出头呢!虚岁刚二十!”
沈逸臣:……
“女生的年龄可不要乱说!”
“抱歉。但重点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当然是苏家的命运该由苏家的男丁去把握,而不是由你来背负一切。”
“可我家没男丁呀。”
“……”
“你忘了?我哪有堂兄堂弟?表亲倒是挺多,奈何他们都不姓苏呀。”
“还真是。”沈逸臣想了起来。
“现在我就是大家姐,自然要扛起苏家这杆旗咯。”
姐姐苏禾死后,苏荷成了苏家最大的第三代,同时也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当然,苏家败落,可继承的除了债务还是债务,沈家便是最大的债权人。
而沈逸臣为了苏荷免受骚扰,已经悄悄把苏家在别处欠的大大小小零零碎碎的外债一口气都清掉了。
这个事,沈老太爷自然知晓,因为所有的账都是从集团账面上过的,沈逸臣称之为“投资”。沈老太爷也没说什么。
为了苏荷安心,苏家子弟已经被安排到了帝国各个集团里,动用的也是沈老太爷的人脉。
谁叫沈老太爷不愿意把人都招进沈氏一族的母公司子公司来,沈逸臣只好把人分散,授人以渔。
“现在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沈逸臣劝道:“苏苏不用背负那么重的一杆旗,不要有负担。”
他只差说“安心做沈太太即可”。
可他并不知道苏荷的压力来源于沈家其他人,包括沈老太爷。
她是骄傲的,不想沈老太爷每次看她的目光里都含着“你要感激我们”的言下之意,也不想其他人暗地里说苏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可知,苏家也曾位列帝国三大家族之列,只是几代人的努力一夜之间付之一炬!
“我宁愿一直是贫下中农,都不想得到又失去。家道中落才最不好受,把我的骄傲、我们全家的骄傲全踩在了泥泞里!”
说起这个话题苏荷依旧愤愤不平。
“谢谢你老公,可能我曾安慰了你,但真正救我的,实实在在付出了的,是你。”
“那正好。”
“正好?”
“嗯。一人一次打平了。”
“打平了……”
“就是你没欠我,我也没欠你。我们平等而自由。”
“平等而自由……”
苏荷回味这话,看到身上的沈逸臣眼中的真诚与笑意。
他虽面无表情,但谁说他是冷漠无情的?
苏荷觉得,此刻的他甚至比圣诞节雪中伞下的他更阳光、更灿烂。
“哎呀呀!”有声音不合时宜地闯了进来。
是阿媛。
她大声埋怨:“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干嘛不关门?!简直辣眼睛!”
她以为他们在“嬉戏玩耍”。
也不怪她,床上,男上女下,确实容易引起误会。
“大少爷要给我包红包!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沈逸臣:……
“你个阿媛,好端端的跑上来干嘛?”苏荷没好气地说,“二层就我和老公,关什么门?”
“哼!大少奶奶说得轻巧,可也不考虑考虑我们这种单身狗,成天被塞狗粮!特别太太现在都有吴博士作陪了,大少奶奶不知道那个吴博士哟,殷勤得嘞!啧啧啧……”
“原来如此啊,哈哈,你好可怜……”
阿媛:……
“好了好了,别不高兴了,有合适的我帮你介绍。想要什么样的?”
“当然是大少爷这样又帅又多金,浪漫、体贴、粘人的小奶狗或小狼狗……关键是懂得疼女人,最好像块狗皮膏药似的,恨不得二十四小时贴在背上这种……”
沈逸臣:……
“哈哈,阿媛你总结到位。”苏荷笑得前仰后合。
她望一眼沈逸臣,见他全程黑脸,便忍不住打趣道:“老公好像包公哦。”
沈逸臣:……
“好吧,我知道了,一定帮你认真找。”苏荷收起笑容,憋着,一脸“严肃”。
“那谢谢大少奶奶了。”
“话说你上楼来干嘛?有事?”
“哦,对了,差点忘了。喏!大少爷,您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