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离婚”两个字沈逸臣就像变了个人,尤其当苏荷总是把它们挂在嘴边时。
只见“离婚”二字刚在浴室间飘荡,他倏忽一下就睁开了眼,目光之寒冷仿佛一把利剑直刺到苏荷眼中,快把她刺瞎了。
“唔……老公……”
苏荷知道自己又把沈逸臣惹毛了。但她也是冤枉的,她真的不知道沈逸臣好好的“私奔”出来为什么突然改弦易张。
“说好去那个神秘的地方的又不去,练歌练舞也耽搁了。真是亏大发了!”
苏荷后悔出来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沈逸臣话不说明,非要她猜。
苏荷猜不出,便问:“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我误会了?不是去……那啥?”
她不敢说那两个字了。
但民政局进去不是结婚就是离婚,他们三年前已经登记过了,再去难道是为了给结婚证换新?
“明天带上结婚证。”
果然。
沈逸臣一字一句从他温凉的薄唇中跳出来,仿佛冰雹击在苏荷的身上,痛得她哇啦哇啦叫,心里哇凉哇凉的。
果然要带上结婚证。撕毁?领结婚证?苏荷心里万马奔腾。
她哽咽道:“老公嫌弃我了是不是?嫌我笨,嫌我没有姐姐那么温柔懂事聪明?除了和姐姐一样像仙女一样美,美得不可方物之外,在老公眼里我就没什么其他优点了对不对?”
沈逸臣:……
“好吧,我懂了。老公不要宝宝了。”
苏荷不管沈逸臣听到她的气话脸色如何一会儿红、一会儿黒的,坐在浴缸里的她已经无心和他鸳鸯浴了。
本来在浴室内欢快飘舞的粉红色泡泡也一朝回归到了本色--白色,让原本暧昧的气氛骤然降温,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我先走了。老公慢慢洗。”
苏荷摸到放在浴缸边的白色睡袍迅速站起披上,让沈逸臣一丝一毫都没看到。
她知道自己嘴笨,那句“离婚”没说好把沈逸臣得罪了,直接将她扫地出门!
“老公这是一步到位啊!”苏荷一身一头的泡泡径直走出了浴缸,红着眼说:“连解释和求饶的机会都不给我就直接上民政局办离婚,真狠!”
她这话说得有点儿重,实则是期望他听到后试图解释解释。
她想听到他说她误会了,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糟糕。
可沈逸臣就像一具雕像,杵在浴缸中纹丝不动,既不过来抱她,也不开口劝她,而是任由她气恼地转身去到浴室里间冲澡。
等苏荷冲完,内心的小剧场上演了一百零八遍,沈逸臣还在,还在没事人样的喝酒听音乐,完全没注意到苏荷在莲蓬头下曾痛哭流涕,眼睛都肿了。
她故意弄得砰砰响,可他只顾着听什么巴莎诺瓦,完全没考虑过一个即将“被离婚”的女人的情绪。
“可恶!”苏荷打开吹风机用最大功率吹头发,给巴莎诺瓦加点噪音。
沉浸在香槟美酒中的沈逸臣果然皱了皱眉,苏荷无比雀跃。
“哼!原来老公不是聋子啊。”她为自己能让他有情绪而得意,得意得心里怎么想嘴里就怎么说。
沈逸臣:……
“好了我吹干头发先去睡觉了。”苏荷收起了抽泣,把墙挂式吹风筒直接放在了洗手台上,故意的。
她知道沈逸臣有严重的强迫症,每一样东西,特别是从前有固定位置的东西在用过之后都必须被放置得整整齐齐。
苏荷曾经对沈逸臣唯唯诺诺,在顾家古堡也是如履薄冰,处处按照沈逸臣的喜好行事。
如今误会解除,她没必要再装大家闺秀,做回了家道中落的落难小姐,怎么出格怎么来。
她用“凌乱”让沈逸臣就范。
沈逸臣果然上当,看到吹风筒乱放,毛巾、浴巾乱丢,苏荷刷完牙,牙膏盖子也不拧,他忍无可忍,猛地站起身来。
苏荷见到哇哇大叫,大骂沈逸臣是“流氓”。
沈逸臣:……
“老公快披上衣服啦!这样子一丝不苟,不,是一丝不卦成何体统?!”
沈逸臣却沉吟不话,也没有坐下。
苏荷见此嘴上骂得更起劲儿了,奈何眼珠子却盯着沈逸臣盯得紧,没有要挪开的意思。
“老公好厉害……”她痴痴地望着,痴痴地说,“不是……差点被老公的好身材迷惑了。那个我是说,我们要离婚了,老公这样……展露那啥不咋好哦!”
“离婚?离什么婚?”沈逸臣随便苏荷用炽热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射,不躲也不遮
苏荷还在言不由衷:“离婚也好,不离婚也罢,老公先把衣服穿上,我怕我会流鼻血。”
她真的捂住了口鼻。
“穿上?”沈逸臣语气异常冰冷,可出口的话火辣辣,“我们还要生孩子的,穿着衣服怎么生?”
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