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虽然有心与我继续纠缠,但是奈何这天罡之力过于强大,他终于忍受不住,双手张开,不再反抗。
“没想到啊吴明,你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老者缓缓说到。
“此话怎讲?”我问道。
“当初阴司之内,你大闹鬼门关后,我就曾耳闻过你,当时只道是有一位不知天高地厚之辈来此撒野,莫说是我,就是那区区的牛头鬼王恐怕都不会放过你,谁知道你非但没有被他擒住,摇身一变,居然大破酆都鬼王之乱,甚至创立了阴司第一悍军,是为羽林军。老夫自入阴司以来,从未见过阳间之人在阴司得以封侯拜相,那时却还只当你是侥幸,是与赵司马称兄道弟换来的顶戴花翎。”老者颇为无奈地说到。
“哦?如此说来,你早就关注我了?”我问道。
“算是吧,酆都尸鬼的成长离不开怨气,而你所到之处,偏偏会创下累世的怨气,如此身手,我们岂能不知道你?只是没想到啊,你后来竟然成长至此,我甚至不知道你比之当年的仁德公,究竟还是否有差距了。”老者说到。
“仁德公乃我吴家先祖,我身为吴家后人,岂敢僭越?”我说到。
“话虽如此,但是事实胜于雄辩,照理说,从前你我并无恩怨,只是酆都尸鬼大乱时,才算是有了过节,那时节却以为你是沽名钓誉之徒,不堪大用,今日正面交手,才明白你究竟有多么厉害,罢了罢了,老夫自盘古大神开天之时便有了一缕气息,来到今日,不说是看贯古今,却也是有些见识了,似你这般的高手,确实没有几个,败在你手上却也不算是什么丢人之事。”老者说到。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废话了。”我说到。
“哼,吴明啊吴明,老夫虽然已然放弃,但是凭你还杀不了我,另外,你们吴家的事,我还是知道的比较多的。”老者说到。
“吴家的事?”我狐疑地看着他。
“比如你吴家先祖,真的只能追溯到仁德公吗?”老者不屑地说到。
“当日斗败酆都尸鬼之后,他也曾说过吴家祖先乃是当年赫赫有名的大变法家吴起。”我说到。
“嗯,所言不虚,酆都尸鬼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但我可是真真正正见识过吴起手段的人。”老者说到。
“你都知道些什么?”我急忙问道。
“吴明,老夫问你,战国强秦之盛,从何时起?”老者说到。
“商鞅变法。”我说到。
“那这商鞅又是何许人?”老者继续说到。
“公孙鞅,今日的公孙家便是公孙鞅的后人。”我说到。
“嗯,看来你也有过了解,不错,公孙鞅虽然惨遭车裂,但是他的后人却一直绵延至今,如今的道门第一大家,有着道法仓库美誉的公孙家,便是公孙鞅的后人,我能告诉你的便是,吴家与公孙家的矛盾,从那时起,便已经有了。”老者说到。
我听了这番话,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果然如此!
当初击败酆都尸鬼,救回老爸之际,我曾说过这个猜测,但是彼时阴阳分割,后来的事情更加错综复杂,这件事情的调查便不了了之,谁曾想今日居然从这不知活了多久的老者嘴里,证实了这件事情!
我虽然心中澎湃,但还是说到:“我该如何相信你?”
“哼,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只能说到这里,也算是与你往日恩怨一笔勾销吧,他日若在犯在你手上,后面的故事再讲与你也不迟。”老者说完,起身做好,掸了掸身上的土。
老爸也早就听得十分真切,哪里肯放过老者,立刻一跃来到了我身边,对着老者说到:“不许走!把话说清楚。”
老者十分不屑,说到:“吴坚,连你儿子如此身手都杀不死我,你又能干什么呢?我刚刚那句话,就是与你们行个方便,可若是你们不懂规矩,一意孤行,非要置老夫于死地,那就随便吧,后面的故事,休想知道半句。”
我闻听此言,心中怒火中烧,我平生最恨威胁我的人,当即调动力量,目光如尖刀一般,直刺向老者,说到:“无所谓,以我的身手,我并不在乎后面的故事。”
“哼,吴明,你虽然厉害,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吞天派还是有人能治得了你的。”老者说到。
“我知道,冥相吧。”我说到。
“不只是他一个。”老者说到。
“那你说的是吞小虎?吞云天?还是邵家长孙?”我问道。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啊哈哈哈,我能说的就是吞天派远比你想象的水要深,自求多福吧。”老者说完,身体便慢慢虚化,似乎要逃跑。
我岂能让他就这样走掉,立刻打出一记天罡之力,谁知却扑了个空。
“老夫谋欲之时,咫尺相隔天涯,老夫自在之时,天地一线之间,技不如人,归属天地,凡尘往事,过眼云烟。”老者声音空灵,响彻整个地洞之内。
“明儿哥哥,他,他就这样走了?他那几句话什么意思?”梦竹问道。
我说到:“这个老者如果所言不虚的话,他应该与天同寿,所谓谋欲,便是指他利欲熏心,而此时,他便会消耗自己的道法,有损于自己的气力,而当他放下名利之时,此时他拥有的道法恐怕已经足够他永世长存了。”
“原来如此!那后面那四句呢?”盈盈问道。
封叔叔说到:“前两句应该是指败于明儿之手,无奈消散形体,归属天地,我怀疑这是他最后的保命技,而且需要消耗大量的气力。”
老爸点了点头,说到:“没错,所以后面所谓的‘凡尘往事,过眼云烟’,应该就是指他归属天地这招几乎将自己的力量消耗殆尽,若想再回到现在的实力,恐怕不知道多少年了。”
“哦哦,这老者最后居然还故弄玄虚,说这些有的没的。”梦竹说到。
不过老爸对我说到:“看来公孙家与我们吴家的世仇,要再往前追溯一千多年了。”
我长吁一口气,不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