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雅看到愤怒的麦格教授,慌乱地拽了拽德拉科的衣角。
“我盯着呢,雅雅。”德拉科头也不回的轻声说。
雅雅又拽了拽。
“雅雅,别闹——等下波特带着火龙过来,我会告——”德拉科小声说着,随着他将目光慢慢的转过来,嘴里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到后面已经听不清了。
“关禁闭!”麦格教授严厉地喊道,“斯莱特林扣掉二十分!半夜三更到处闲逛,你们怎么敢,或许你可以解释一下,你和沙菲克小姐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马尔福——”
德拉科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因为他还没有看到波特他们把小火龙带上来,如果这个时候被麦格教授发现,简直是小火龙的灾难,它可能会被魔法部无情的处理掉。
一阵沉默后,麦格教授更加的气愤了。
“走——我倒要看看斯内普怎么处置你们!”
就在雅雅和德拉科认命地顺着楼梯向下走时,楼梯下方隐隐约约响起了脚步声。
事情糟得不能再糟了。
雅雅和德拉科面面相觑,脑子里飞快地设想出许多吸引麦格教授注意力、让她忽略脚步声的办法,但实际上它们一个比一个站不住脚。
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在他们觉得走投无路无路的时候,从拐角处走出的却不是哈利或者罗恩他们,而是一脸愣怔的纳威。
雅雅暗自松了一口气,事情总算迎来了转机。
但是,麦格教授却几乎要气晕过去了,她严肃的表情下是极力压抑着的怒气,麦格教授紧咬着牙,凹陷紧致的脸颊让人能够清晰地看到她一下下鼓动的腮帮。
“怎么会是你?隆巴顿先生。”麦格教授满脸的不可置信,她从没想过老实巴交的隆巴顿竟然也会在宵禁后闲逛,“我想你们同时出现在这里必然是有关联的,走吧,去我的办公室聊聊。”
三个人都打定主意对于今天的事坚决不说出口,所以在麦格教授与他们对视十分钟后,决定单独叫走纳威,希望能从他的嘴里得到一些线索。
“他会告诉麦格教授吗?”
“谁知道呢?说不定波特早就把龙送走了,此刻正在床上呼呼大睡!可恶,就差一点儿——”德拉科不甘心地说。
“那我们怎么办?”雅雅愁得直薅头发。
“恭喜你,又可以关禁闭了。不过,”德拉科慢吞吞地的说,他顿了顿,“你应该庆幸,这次有我陪着你……”
雅雅:所以我们到底为什么会被关禁闭?
“吱呀——”门开了,费尔奇走进了办公室,当看清他身后的两个人时,德拉科高兴的都快跳起来了,因为从现在起他和雅雅的情况将得到好转了。
哈利和赫敏垂头丧气地跟着费尔奇进来,选了一个远离德拉科的位置坐下。
不一会儿,一无所获的麦格教授带着纳威走了进来。
“哈利!”纳威一看见哈利和赫敏,就兴奋的脱口而出,“我一直在找你们,我想给你们提个醒儿,我听见马尔福要来抓你们,他说你们养了一条火龙——”
哈利拼命地摆手试图阻止纳威继续说下去,但是他的动作太明显,包括麦格教授在内的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
麦格教授高高地耸立在他们三人面前,似乎比小火龙更能喷出火来。
“我真不敢相信是你们几个人。费尔奇说你们到天文塔上去了,别忘了现在是凌晨一点钟。自己解释一下吧。”
哈利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赫敏也第一次没有对回答老师的问题展现出热情,她只是低头盯着自己的拖鞋,如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我认为我完全知道是怎么回事,”麦格教授说,“要弄清楚这件事,并不需要脑筋有多么灵光。你们凭空编出一套谎话告诉德拉科·马尔福和雅辛丝·沙菲克,说有一条火龙什么的,想把他们从寝室骗出来,害他们倒霉。我已经抓住他们了,没想到隆巴顿也听到了这套谎话并且信以为真,我猜你们觉得这很有趣吧?”
纳威惊讶的睁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感到很气愤!”麦格教授继续说,“一晚上有五个学生不睡觉,这种事我以前还从没听说过!你,格兰杰小姐,我原以为你头脑更清楚一些。至于你,波特先生,我原以为你是十分看重格兰芬多荣誉的,竟没想道你们将自己的天赋运用到了捉弄同学上——”麦格教授扫视着办公室里每一个人的脸。
哈利不住地向纳威递眼色,可是纳威根本不关注这些,他只是定定地看着说话的麦格教授,显得既吃惊又委屈。
“你们都要被关禁闭!”
德拉科急忙说:“可是,教授,我们是来揭发他们的——”
“是的,马尔福先生。不管是怎么回事,你都无权半夜三更在校园里乱逛。这句话也同样适用于隆巴顿先生和沙菲克小姐——”
麦格教授将目光转向雅雅这边,停了几秒又看向站在书房另外一边的三个人,“这是非常危险的——格兰芬多被扣掉五十分。”
“五十?”哈利惊讶得拔高声调,因为这样格兰芬多的领先地位快保不住了。
“每人五十分。”麦格教授说,她显然对哈利的态度不太满意,长长的尖鼻子喷着粗气。
“教授——求求您——”
“您不能——”
“不用你告诉我说我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波特。好了,你们都回寝室去吧。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为格兰芬多的学生感到脸红——至于你们,我想斯内普教授或许还有话对你们说。”
雅雅被麦格教授带着离开时,听到了纳威低低的啜泣声,实际上她和德拉科此刻也身子发颤,因为他们即将面对的是霍格沃茨最最严格的斯内普教授,即使他对于德拉科一向宽容。
不出所料,斯内普教授听到因为他们半夜跑出去给学院扣掉二十分时脸色阴沉,十分吓人,锐利的眼睛凝视着慌张失措的雅雅和德拉科。
正当他们觉得今天怕是很难捱过去时,接下来简直可以用峰回路转来形容,斯内普教授从麦格教授那里得知格兰芬多因此扣掉了一百五十分,脸上的表情瞬间柔和了许多。
雅雅觉得这是格兰芬多赢得魁地奇比赛后,斯内普教授最开心的一晚。他甚至等不及麦格教授走远,就对德拉科以小博大的智慧进行夸赞,然后温和的提醒他们要早些回去,甚至在雅雅和德拉科离开时,斯内普教授对着他们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真是一个近乎惊悚的场面。
第二天,当学生们经过记录学院杯比分的巨大沙漏时,还以为出了什么差错。格兰芬多怎么可能突然比昨天少了一百五十分呢?这样一来,格兰芬多就落在最后一名了。
没多久,事情就在校园里慢慢传开了:哈利·波特,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两次赢的魁地奇比赛——格兰芬多的英雄,竟然害得格兰芬多丢掉了这么多的分数,当然,还是和其他两个一年级学生一起。
哈利本来是学校里最受欢迎、最受瞩目的人物之一,现在却一下子变成了众矢之的。甚至连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学生也没有好脸色给他,因为哈利,他们看着斯莱特林输掉学院杯的期望落空了。
哈利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更有甚者会把侮辱他的话说的很大声故意让哈利听到。
当然,这些人并不包括斯莱特林的学生,每当哈利从斯莱特林的学生们身边走过时,大家总是又鼓掌又吹口哨,欢呼喝彩:“谢谢你,波特,你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随着考试的临近,雅雅和潘西的小组式学习变成了一对一式,雅雅和德拉科每天学习到深夜,现在根本抽不出空去练习魔药调配,只能努力的记住复杂的魔药配方。
其实这几个星期,在德拉科不断地提问中,雅雅已经把重大的魔术发明和著名魔法事件的日期记得七七八八,变形术和魔咒也是雅雅原本就擅长的。
但她却并不感觉轻松,因为雅雅发现占星学才是真正磨人的所在,她看着手里的木星天文图,木星的卫星足足有七十九颗之多,而她却要把它们的名字和位置都背下来。
在距离考试还有一个星期的早晨,雅雅和德拉科在各自的餐桌位置上收到了一张小纸条,内容一模一样:
你的禁闭从今晚十一点开始。在门厅找费尔奇先生。
麦格教授
夜里十一点,雅雅和德拉科掐着时间出现在门厅,费尔奇已经等在了那里,而哈利他们还没有来。
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哈利、赫敏和纳威才出现在了门厅的台阶上。
“跟我来。”费尔奇木着一张脸,点亮手里的灯盏,领着孩子们走出了城堡,“我认为,你们再想要违反校规,就要三思而行了,是不是,嗯?”
他斜眼看着他们,阴测测地继续说:“哦,是啊……如果你们问我的话,我一定认为干活和吃苦才能让你们真正得到教训……真遗憾他们废除了过去那种传统的惩罚方式——吊住你们的手腕,把你们悬挂在天花板上,一吊就是好几天。”
他似是很向往的摸着下巴,“我办公室还保留着那些链条呢,经常给它们上上油,说不定哪一天就派上用场了——”
费尔奇在其他人的白眼中回过神来,他并不在意,对着他们努努嘴,“好了,走吧,可别想着逃跑。如果逃跑,你们更没有好果子吃了。”
他们跟着费尔奇大步的穿过漆黑的场地,不知道自己将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惩罚,但是大家心里都猜测那一定非常可怕,不然费尔奇刚刚的语气不会那么欢快。
月光皎洁,银辉抚摸着场地上嫩嫩的野草,但夜空中不断地有云飘过遮住月亮,让他们时不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周围的环境明明暗暗,比一直处于黑暗的环境更加恐怖。
而现在,能让雅雅安定下来的,除了远处海格的小屋那些映着灯光的窗户外,只有德拉科一直紧紧攥着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