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德拉科被变成白鼬的事就这样被轻轻揭过了。
因为,除了哈利和罗恩很少有人会明目张胆地议论德拉科。
这当然不只是对于马尔福家的敬畏。
实际上在大家看来,德拉科他们六个就是一个令人生畏的小团体,不提别的,单单是格雷戈里和文森特,一般人就招架不住他们一拳,再加上那个满嘴脏话的鸟和喜欢做恶作剧的皮皮鬼,真的很令人头痛。
所以大家犯不着给自己添麻烦,自然也就没有人再提这件事。
接下来的两天过得平平淡淡,贝努和皮皮鬼依旧整天勾肩搭背地城堡里惹乱子。
如果雅雅没有在星期三上了整整一下午的魔药课,她大概会认为日子过得惬意极了。
雅雅敢确信斯内普教授一定还记得上学年期末的事,因为他面对雅雅的表情很不一样,甚至和面对格兰芬多学生都不一样,他总是对着雅雅卷起嘴角——这通常是哈利的尊享待遇。
他们这节课要熬制一种防火的油膏,斯内普教授不停地在雅雅身后走来走去,眼神阴恻恻地巴不得雅雅犯点错误。
“很好,沙菲克小姐,很好,你称它为——油膏?”斯内普教授拿勺子费力地搅动着坩埚里干巴巴、黏糊糊一团的浆糊,用一种软绵绵、慢悠悠的声音说,甚至让人觉得有点和蔼可亲。
但那都是错觉,他那双深邃的黑眼睛中闪着心满意足的光,仿佛立刻就能大仇得报一般,让雅雅觉得脖子一凉。
就在这时,教室里开始冒出的浓烟。
当斯内普教授第二次张开嘴,却被烟呛的咳嗽连连的时候,他终于放弃了数落雅雅。只见斯内普教授一边挥动着魔杖把烟弄走,一边径直走到了纳威的座位旁,黑色的斗篷在他身后飘动着。
“第六只坩埚了,隆巴顿——真希望你的脑袋也能像坩埚一样烧化一个洞,以便能把知识灌进去——”斯内普教授说。
大家都盯着纳威看,不过雅雅却没有时间凑热闹,雅雅接过德拉科递来的双翅巨沙螽粘液,飞快地加入坩埚里然后顺时针搅拌三圈半。她必须在斯内普教授回来前,把那一坨东西变成油膏。
一直到魔药课下课时,雅雅才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在德拉科的帮助下她总算蒙混过关了。
只是,纳威就没有这么走运了,斯内普教授罚他关禁闭去给一大桶长角的蟾蜍开膛破肚。
如果说有比魔药课能让雅雅忐忑的课程,那一定非黑魔方防御术课莫属了。
她和德拉科在开学第一天就惹毛了穆迪教授,这让他们对于未来的整整一个学年都充满了担忧。然而不单单是他们,很多斯莱特林学生对于穆迪教授也充满了恐惧,因为他根本不像是一个情绪稳定的老师,大家都拿不准他会突然做出什么过激的事。
就连斯内普教授似乎也对他格外小心。当他们在礼堂里坐在一起,或者是擦肩而过时,雅雅都能明显地感觉到斯内普教授在躲避穆迪教授的眼睛,不论是带魔法的眼睛,还是正常的那只。
即便再不想面对,星期四还是到来了。
雅雅他们六个不情不愿地走进教室的时候,第一排的座位已经被哈利、罗恩和赫敏占满了。
雅雅和德拉科坐在教室最后排的座位上,拿出各自的《黑暗力量:自卫指南》在课桌上刚刚摆好,穆迪教授那独一无二的噔噔的脚步声就顺着走廊由远及近的响起。
他走进教室,那只木雕的假肢从长袍里露了出来。
“把那些没用的东西收起来,”他挠了挠下巴,粗声粗气地说,“你们上我的课用不着课本。”
当同学们把书收进书包里时,穆迪教授拿出了点名册。他晃了晃脑袋,把银白色的半长发从布满伤疤的脸上甩开,开始点名。他那只正常的眼睛盯着点名册而那只带魔法的眼睛不停地转来转去,盯着每一位应答的学生。
让雅雅感到轻松起来的是,点到她和德拉科名字时,穆迪教授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就好像星期一的冲突没有发生过。也许他和传闻的一样只是有一点偏激,但却是个正义、不会公报私仇的人。
“好了,”当点完最后一名学生的名字后,他说道:“我收到了卢平教授的一封信,介绍了这门课的情况。看起来,关于如何对付黑魔法动物,你们已经掌握了不少知识,对吗?”
同学们怯生生地点头表示赞同。
“可是在如何对付咒语方面,你们还学的很不够——”穆迪说,“因此,我准备让你们领略一下巫师们之间施的法术,在这一年里我可以教你们如何对付黑魔法——”
雅雅和德拉科对视一眼,不由得坐直了身子,眼里闪着雀跃的光,西奥多也饶有兴味抬起头。
也许穆迪看起来怪了一点,但是他曾经是一名傲罗,对于那些黑魔法的应对方法没有人比他更有发言权。
“好了,言归正传。根据魔法部规定,我应该教你们各种破解咒,仅此而已……”
“德拉科,你说他对于黑魔法这样了解,会不会知道普斯拉蒂的事?”雅雅小声问。
“我说话的时候,最好保持安静,沙菲克小姐。”他用那只正常的眼睛盯着雅雅,
“对不起,教授——”雅雅头埋得更低了。
他对着雅雅露出一个微笑,可是雅雅也不能从他那扭曲、伤痕累累的脸上确定这到底算不算是一个友善的笑,紧接着他又板起脸,那只带魔法的眼睛紧紧盯着拉文德,“把那些玩意收起来,布朗小姐。”
拉文德吓了一跳,她的脸涨成了洋红色,她轻轻从书桌底下拿出一张算命图表放回到书包里。教室里的学生们都吃惊地盯着穆迪教授那只带魔法的眼睛瞧,大家都想不到它还能透过坚硬的木头看清事物。
但是穆迪教授并不在意大家的目光,他晃了晃头,把耷拉下来的花白头发甩到脑后,继续说,“那么……你们谁知道,使用哪些咒语会受到惩罚?”
教室里有几只手战战兢兢地举了起来,穆迪指了指罗恩。
“呃,是这样,”罗恩没把握地说,“我爸爸对我说过一个……名字叫夺魂咒什么的,对吗?”
德拉科对着罗恩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因为他觉得罗恩是故意的,预言家日报上说他的爸爸亚瑟·韦斯莱就在开学当天给穆迪解决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啊,是的,”穆迪赞赏地说,“你父亲肯定知道那个咒语。想当年,夺魂咒给魔法部惹了不少的麻烦呢。”
他说着打开讲台的抽屉,拿出来一个玻璃瓶子,有三只大黑蜘蛛在里面扭动着它们的脚。
穆迪把手伸进瓶子,抓起一只蜘蛛,然后魔杖指着,它念出了咒语:“imperio!”
雅雅飞快的把咒语记在了笔记本上,“是这个发音对吧?”雅雅小声问德拉科。
德拉科微微地点点头。
穆迪的魔杖一抖,蜘蛛就跳起了滑稽的踢踏舞。
大家都笑了起来,
“你们都觉得好玩吗?如果我对你们来这一下,还觉得好玩吗?”他扯着嗓子问,教室里回荡着他的回音。
大家大气都不敢出,一瞬间鸦雀无声。
“完全受控制,”穆迪的声音变得很轻,他挥动着魔杖,把蜘蛛所有的腿掰成十分诡异的角度在桌面上像球一样滚来滚去,“如果它是人,我可以让他说出心底的秘密,或者掐住在座同学的脖子……”
“很多年以前,许多巫师都说被夺魂咒控制住了——”穆迪盯着德拉科,雅雅知道他是在指卢修斯叔叔,“不过,夺魂咒是可以抵御的,但需要很强的人格力量,所以你们最好随时保持警惕!”穆迪突然又大吼起来。
雅雅不自觉的抖了抖,比起傲罗他更像一个黑巫师,雅雅觉得他如果一时兴起在霍格沃茨杀几个人似乎也是有可能的。
“谁还知道什么咒语?非法咒语?”他的声音又变得很轻。
纳威哆哆嗦嗦地举起手。
“说吧。”
“有一个——钻心咒。”纳威的声音很小,但是十分清晰。
雅雅紧接着把穆迪关于钻心咒的描述记在笔记本上,当她抬起头时,穆迪已经把第二只蜘蛛变大了两倍不止。
穆迪又举起了魔杖,指着蜘蛛,轻轻地说:“crucio!”
一瞬间,德拉科、潘西、西奥多、格雷戈里和文森特都转头看向了雅雅,包括雅雅在内,他们都对这个咒语的印象格外深刻。就在去年圣诞节的时候,雅雅的祖父安莱格在赫尔蒙特的魔鲸船上对达伦施了这个咒语。
当时达伦的表现和现在讲桌上的蜘蛛如出一辙,他们当时都不知道究竟是怎样一个咒语才能让人在被施了全身束缚咒后还能缩成一团、不住的抽搐。他们不敢想象,雅雅的祖父就那样气定神闲地把这个残忍的咒语用在了达伦身上——是不是意味着,沙菲克家族并不是外表粉饰的那样积极正向。
雅雅也吃惊极了,虽然她也清楚家里经常会做出一些不那么合规的事,但雅雅一直认为那是因为他们避世一百多年已经和外界严重脱节,不能很好的适应现在的魔法世界。她从没想过,也许自己的家族一直都是这样,说不定在雅雅不知道的时候还做了什么可怕的事。
有一个奇怪的念头在雅雅的脑海中浮现,她想起赫尔蒙特先生在魔鲸船上的质问,七个人一同去冒险,最后只剩下了祖父祖母——他们不仅活到了最后,还成了最后的赢家……
“停下!”
赫敏的尖叫打断了雅雅的思路,只见穆迪收回魔杖把奄奄一息的蜘蛛重新放进了瓶里,他看向赫敏,“你说吧,还有什么咒语?”
“死咒。”赫敏小声说。
“啊,”穆迪说,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三大不可饶恕咒,它是最后一个,也是最厉害的咒语……死咒,没有破解咒,没有办法抵御它,据人们所知,只有一个人逃脱了这种咒语。”他的两只眼睛都盯着哈利,然后穆迪从瓶子里拿出了最后一只完好的蜘蛛。
“avadakedavra!”穆迪吼道。
当听清这个咒语的时候,雅雅抓紧了德拉科的手。
她盯着那道耀眼的绿光,随着一阵杂乱的声音,仿佛有一个看不见庞然大物从天花板掠过,与此同时,蜘蛛翻了过来,身上没有一点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