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雅想要把盆中那种奇异的物质看清,可是那个浅浅的石盆太小了,只能依稀看到一堆一堆的人朝着那个迷宫一样的草坪聚拢,连面目都看不清。
只见拉文瑞拉和邓布利多教授的手指在触碰石盆里面银色物质的一瞬间,那些物质就飞速的旋转起来,这让雅雅更加看不清了。
雅雅睁开双眼,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告诉了德拉科。
“会是什么事呢?”雅雅喃喃道。
“我说不准,雅雅……”德拉科和雅雅交换了一个眼神,“但我猜测也许和魁地奇世界杯上的事情有关。”
因为就连德拉科也察觉到拉文瑞拉自从那天晚上起就变得很奇怪。
“可是,爱德华不是解决了吗?”雅雅眨巴眨巴眼睛。
贝努没有让他们和家里提过关于爱德华的事,正常来讲她的妈妈不该因为这件事而烦恼才对。雅雅的脑子灵光一闪,冒出了一个念头。
“雅雅?”德拉科紧张的问,因为雅雅的脸上浮现出那种十分纠结的表情,“你怎么啦?是又看到了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吗?”
“会不会是——”雅雅没控制好音量,被德拉科捂住了嘴巴。
这时,房间里再次响起了声音。
“……我想,它看起很真实,”邓布利多用一本正经的口吻说,“我相信你所说的,虽然这很难以想象——”
“抱歉,关于这个我无可奉告——”拉文瑞拉压低声音。
和雅雅站在门外的德拉科已经听不清办公室里的谈话了,但是这难不倒雅雅,她正用极小的声音复述着邓布利多和她妈妈的谈话。
“邓布利多说他还需要思考一下再决定应该怎么做,他希望能够得到更多的信息——而我妈妈说她得到的信息也并不多,但是她愿意确认是否还有其他线索,她说她已经走投无路了,她说——”雅雅猛地握住德拉科的手。
“她说什么?”
雅雅沉默了很久很久才说道,“没,没什么……嘘——他们要出来了。”她拉着德拉科藏在办公室左侧的妖精雕像后面。
随着栎木大门被打开,雅雅的心怦怦直跳,一方面是因为怕自己和德拉科被他们发现,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妈妈刚刚的话。
她说,她的玫瑰会死。
“在我理清来龙去脉后会有所行动,夫人,这边请——”当邓布利多和拉文瑞拉站在旋转楼梯上时,他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如果想知道细节,也许去看一下黑色柜子里的冥想盆会是个好选择——我想,我们现在赶回去看比赛也许还来得及……”
雅雅和德拉科躲在雕像后面,谁也没勇气去看邓布利多说出那句意有所指的话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他们屏住呼吸,等到两个人的谈话声已经完全听不见的时候,雅雅和德拉科才齐齐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从雕像背后走出来。
而此刻,他们发现校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
“雅雅?”德拉科问。
“进去吧。”雅雅的手放在了门环上,下了很大决心才走进了这个美丽的圆形房间。
有一只凤凰栖在门边的金色栖木上,个头有天鹅那么大,鲜红的和金色的羽毛光彩夺目。当它发现有人推开门走进来,只是缓慢地摇动长长的尾羽,友善地朝着雅雅和德拉科眨着眼睛。
他们径直走到冥想盆前,里面的银光依旧在缓慢地闪烁。
雅雅学着刚刚邓布利多和拉文瑞拉的样子,俯下身观察着盆底,然后用指尖轻轻触碰冥想盆里面的物质。
邓布利多的办公室突然倒了过来——雅雅和德拉科的身体突然下坠,头朝下栽进了盆里——
雅雅感觉自己在一片冰冷漆黑的物质中坠落,仿佛被吸进了一个漩涡之中,只有被德拉科的手传递来的温度才让她觉得安心——
突然,雅雅发现她和德拉科坐在了魁地奇场地的看台上,但是场地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一道二十英尺高的树篱把场地边缘团团围住,只留出一个缺口,俯瞰下去是一个用树篱搭建的迷宫。
湛蓝色的天空上面繁星点点。
周围的环境十分嘈杂,她环顾四周,发现很多霍格沃茨的学生们都在挥舞着旗帜为场地上的比赛呐喊加油,根本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雅雅朝着坐在她左边的同学一瞥,只觉得头皮发麻,惊叫了起来。
但是除了德拉科根本没有人看向这里,而德拉科也在看清旁边的人后,从座位上猛地站起来。
这是他们所见过的最离奇的场面,因为雅雅旁边坐着的人也是雅雅。
“这……你……”雅雅吸着气在那人眼前晃了晃,可是那个雅雅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雅雅又扭头看向德拉科,“她,不,他们看不见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们应该是在某个人的回忆里,只是这个回忆似乎有一些问题,也许是被人篡改了——”德拉科指着那个看不见他们的“雅雅”,她的手指上没有订婚戒指,鬓边也没有带着德拉科送的发卡,自始至终她的目光都望向左下角的那排座位。
雅雅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坐在那里的有三个人——德拉科,格雷戈里和文森特,虽然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背影,却根本不影响那个“雅雅”,就好像下面的比赛根本不重要,她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正举着一个双筒望远镜不停地朝着黑漆漆的树篱张望的金色脑袋。
“这都多久了,黑漆漆的决赛有什么可看的——”雅雅的左边响起了一声抱怨,雅雅转过头就看到了潘西抱住了那个“雅雅”,样子和印象中毫无差别,但是她身边也没有西奥多,她坐在几个斯莱特林女生中间,有一个三年级的女生正殷切地给她递来零食但被潘西拒绝了。
“她倒是能作威作福。”德拉科冷哼。
不过这里的潘西可听不到他的讥讽,她还在和那个雅雅说话,“……马尔福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你看他那副鼻孔朝天的拽样,”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我不过是做了他的舞伴他就到处造谣说我对他有意思——”
“都怪我,那天我太紧张了。”那个“雅雅”低着头,她的声音很轻,雅雅和德拉科要凑得很近才能听清,“如果不是我先跑了,他也不会误会是你想邀请他……”
“你要勇敢一点,雅雅,他现在都不知道你的全名,你活的就像个透明人。”潘西说,“你到底想不想和他有别的发展?”
“我和你们不一样。”那个“雅雅”的头埋得更低,轻轻叹了一口后就什么也不肯说了。
雅雅和德拉科相顾无言,他们觉得除非是那个提供记忆的人有神经病,不然绝对不会有这样脱离现实的主观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