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贝努探头探脑地飞进病房,悄声唤醒了半躺在病床边的德拉科。
“她睡了?”贝努轻声问。
他想要用翅膀在雅雅面前晃一晃,被德拉科制止了。
“嗯。”德拉科挥动魔杖点亮了一盏昏暗的夜灯,看着雅雅的睡颜眼神温柔。
“好吧,”贝努压低声音说,“你确定她不知道在后来发生了什么?”
“当然,我刚刚告诉她,画完法阵她就晕了,是你控制法阵消灭了所有的水怪。”
“啧啧啧!”贝努大咧咧地摇摇头,“你真是八百个心眼子,一天天谎话张口就来,我家雅雅将来要是吃亏可怎么办呐!”
“别废话——”德拉科给雅雅掖好被角,“你到底知不知道为什么雅雅会变成那个样子。”
“法阵会聚集周围的能量,所以可能不经意间聚集了娅残留的力量……”
“可能?”
“其实,也有另一种可能,”贝努不确定地看着德拉科,“也许你当时没看见,你们跌落湖水后……整个湖面都亮起了蓝光,都被雅雅吸收了。”
“我看见了。”德拉科望向窗外,寂静的夜晚一片漆黑,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老子猜测应该娅的力量,不是雅雅说那些祭司把娅的骨灰洒在湖里了吗?本质上,骨灰也是星辰石,你懂我的意思吧?”
“所以——”德拉科问,“雅雅是因为吸收星辰石变强了?”
“不完全是,也许星辰石对于别人来说是变强,”贝努悲哀地说,“但可能对于雅雅只是找回她本身,就像她在神庙上的样子,她的神性会越来越高。还有一点我很在意,雅雅的血肉之躯,根本不能支撑她驱使那么强大的力量,如果继续下去……”
“她会死吗?”德拉科忧郁地说。
“嗯——似乎是这样。”贝努脸上出现一种古怪的神色,“实际上雅雅只要不再用那个力量,也不再接触和星辰石有关的事,她就可以一直维持现在的状态。”
“星辰石……我记得你说星辰石是一对,那另外一种呢?它是什么样的,也是红色的吗?”
“是蓝色的,娅妮死的时候我见过。”
贝努的声音越来越低,即便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他依然记得娅妮在法阵中化作拳头大小蓝色晶石,然后突然间溃散的场景。
他心痛得浑身发紧,只能强迫自己深深吸气。
“如果是这样——在黑湖底的传送阵也有蓝色的魔石,你记得雅雅当时的样子吧?”德拉科微眯双眼,“然后她的血就轻而易举的消灭了鬼脚藤。之前她可没有那样的威力。”
“可是,太违和了,”德拉科继续说,“从吉列尔梅之鳞开始,就像是被人算计好的一样,一步一步引着雅雅向前走。”
“是人面鹰!”
贝努看到雅雅被他吵得皱起了眉头,急忙捂住了嘴巴。
“她是先知,她也许很久以前就预见了未来。”贝努嘶嘶地小声说。
“可是她要做什么?”德拉科的面色愈来愈冷,“她提供了第四个法阵的错误信息,雅雅也差一点……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贝努张了张嘴,一直听到雅雅平稳的呼吸才继续说,“这次神庙之行老子倒是想明白了一些问题,说不定疑团要不了多久就解开了。”
“要多久?”
“至少要先回到霍格沃茨。”
渐渐地,德拉科和贝努不再讲话,病房里唯一一盏的夜灯也熄灭了。
而背对着他们的雅雅则睁开了双眼,眼神一片清明,一点也不像刚睡醒的样子。
……
如果是去年,夏季学期一开始,就意味着雅雅进入了最繁忙的阶段,她不仅要加紧训练,为魁地奇比赛做准备,还要挤出时间复习功课应对期末考试。
今年,魁地奇比赛因为三强争霸赛暂停了,但她仍然没有觉得自在,因为她现在还是病怏怏的。
复活节之后,雅雅的爸爸没有再为难雅雅和德拉科,反倒是卢修斯叔叔对德拉科大发雷霆,认为他没有保护好雅雅。
然而那件事更严重的后果是,雅雅和德拉科失去了两家的信任,他们弄来了一厚摞能够标记地点的羊皮纸,要求雅雅和德拉科每隔一天就要向家里汇报在霍格沃茨的情况。
“这也太详细了!”
礼堂里,潘西拎着长长的羊皮纸信件,和加夏一起感叹。
贝努歪过头粗略的看了一眼,又闷头啄着面包屑,含含糊糊地说,“诶?不对呀?怎么没写昨晚小金毛溜进你寝——”
雅雅急忙捂住贝努的嘴,干笑着低下了头。
“雅雅——”潘西欲言又止,她轻声和加夏、雅雅咬耳朵,“你们得注意一点……嗯,万一你们有了孩子……”
她盯着雅雅的肚子,却发现雅雅原本合身的长袍变得变得松松垮垮——雅雅瘦了一大圈,直到现在脸上都没有一点血色。
潘西看着德拉科突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禽兽!”她指着德拉科尖声说,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又不得不压低声音,“雅雅还病着,你就不能节制一点?”
“到底是谁不节制?”德拉科把晾到温度刚好的粥推到雅雅面前,“我怎么看有人眼底发黑,凭你的成绩总不至于是熬夜学习了吧?”
“你——!”
“潘西——”雅雅拽着潘西的衣角,“你可能误会了,我们还没……”
“还没?”达伦的眼睛瞪的溜圆,探出半个身子和坐在他对面的德拉科嘀嘀咕咕。
“你教这些没用的,小舅子!”贝努嘎嘎地大笑着,“问题又不是出在雅雅身上,你是没看见——”
“贝努!”雅雅和德拉科异口同声。
贝努在德拉科掏出魔杖前就大笑着飞到了半空中。
“哎呀呀!这不是小皮皮吗?”贝努朝着落荒而逃的皮皮鬼追去,消失在了众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