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来信说他左臂的标记越来越明显了,想想看吧,那代表什么?那个人要回来了,而我的父亲,他想把我拉下水,他巴不得现在就带着我去效忠他的主人——”
“够了!”
雅雅被德拉突然大声说话吓了一跳,德拉科看起来很生气或者还有一点慌张。他察觉到雅雅正看着自己,勉强对着雅雅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
不光是德拉科,除了贝努和皮皮鬼,在场的雅雅他们都觉得胃里一阵痉挛,心脏狂跳。
西奥多的话再明白不过了,他所指的那个即将回来的人有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字。一时间,所有人都在微微发抖,尽管现在已经是初夏,十分暖和。
“你是受了什么刺激吗,西奥多?”德拉科终于镇静了一些,“我的意思是,你可能需要冷静一下,找回理智。”
“我当然受了刺激,换谁收到那样一封信——但真正需要冷静的是你,德拉科。”西奥多说,“为什么你不肯面对呢?就算马尔福先生不告诉你,我不相信你没有察觉到,你只是不想面对它。就像你爸爸,我爸爸信上说马尔福先生已经拒绝和他见面了,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你想好要怎么办了吗?”
这时下课铃声响了起来,德拉科站起身,越过雅雅和潘西凝视着西奥多,皱起眉头。
陆陆续续有跑得飞快的学生涌入礼堂,德拉科和西奥多的谈话不得不暂时终止。
“德拉科,如果你想回去——”雅雅没有起身,她伸出手德拉科本能地握住,“我陪你一起。”
“你才刚刚恢复,要多吃一点晚餐。”德拉科低下头和雅雅对视,另一只手抚摸着雅雅柔顺的长发,“我只是——只是——”
“可以陪我吃完晚餐再想那些恼人的事吗?”雅雅环住了德拉科的腰,抬起头忽闪着眼睛。
“什么恼人的事?”达伦好奇地问,坐在了文森特旁边。
“没什么。”德拉科也坐下来,淡淡地说。
“拜托——”加夏举起叉子指向门口,此时桌面上已经出现了热气腾腾的食物,“你们不要也和他一样,我已经受够那个木头了!”
雅雅悻悻地顺着加夏所指的方向,看到面无表情走进礼堂的威克多尔·克鲁姆,他比平时更加阴沉寡言。
整整半个小时里,雅雅机械地吃光餐盘里的食物,可是她完全不记得吃了什么。
其他人也同样心不在焉,哪怕加夏和达伦变着花样地讲笑话,依旧没有人捧场。
晚饭后大家沉默着走进公共休息室,没有人停留,他们心照不宣的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雅雅在卧室里来回踱步,看得贝努心烦意乱。
“小雅雅,你究竟在担心什么?他还能比爱德华厉害吗?”
“我不清楚,贝努,那些年沙菲克家族藏得好好的,在来霍格沃茨之前只是偶尔听说过他。”雅雅站在窗前,外面浓稠漆黑的湖底,如同不可预测的未来一般捉摸不透。
雅雅固执地想要看清一些,但眼前依旧漆黑一片。
“后来,我听说他是一个法力强大到可怕地步的巫师,他残忍、冷漠、还有一群追随者。”雅雅的语气有些古怪,“贝努,一个人怎么能敌过一群疯狂的人呢?娅和阿诺,她们应该比爱德华还要厉害,可是——”
“老子不会让那样的事再次发生的。”贝努瞪着圆溜溜的黑豆眼睛,“就算他觊觎沙菲克家族能够长生,我们到时候离开就是了,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
“不,不是这样的。”雅雅转身,喃喃地说,“在礼堂的话你听懂了吗?马尔福、诺特、克拉布、高尔他们曾经都是那个人的追随者。”
“天呐!那你和小金毛怎么办?现在卢修斯的态度很重要,我敢说如果你和马尔福站在最里面,无论他选择哪一个都会痛苦一辈子。”
“祖父根本没给他选择的计划,”雅雅的眼里隐隐有泪光闪烁,“订婚那晚,发生一些事情……我,我没有办法说出来……”
“赤胆忠心咒是吧?”贝努说,“哼,鸡贼的安莱格!”
“我怕,因为,因为那件事,德拉科会恨我。我祖父一定当时就算计好了,是因为他知道——”雅雅突然呆在原地,眼睛定定地盯着地板。
“雅雅?”贝努试探地问,“小雅雅?”
“对呀——”雅雅讷讷地说。
“什么对呀?”
如果那个人在复活之前就被消灭了呢?一切都不会发生了,趁着他的追随者还没看到希望,趁着他只身一人的时候。
雅雅不受控制地打开房门,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要冷静,冷静……雅雅想让自己停下来,可是自己已经走出了休息室,来到了昏暗曲折的地牢长廊。
与此同时,邓布利多办公室内响起了一道心平气和的声音。
“请进。”是邓布利多的声音。
校长办公室的门被缓缓打开。
“啊,晚上好,坐下吧,”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我知道你会来,但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原本我打算把‘蟑螂串’的口令留到学期结束。”
“我来只是想知道一件事。”
“当然,当然,现在终于可以开诚布公地说话了……那么,你希望知道什么呢,德拉科?”
“我想知道了,”德拉科的声音抖得厉害,他的瓜子脸毫无血色,“未来的雅雅……她,她怎么了?”
“德拉科,你肯主动来这里,不就证明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吗?”邓布利多问。他的声音随和可亲。
“你说,”德拉科的脸色更加惨白,“我要听到你亲口说。”
片刻的停顿。
“我猜想她是死了。”
德拉科的手微微蜷起,死死抓着自己的长袍,又无力地松了手。
“我想,德拉科,”邓布利多用一本正经的口吻说,“我理解你的处境,如果伏地魔复活,马尔福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德拉科听到那个名字,害怕的抽搐了一下。
“一切还未发生——应该还有更好的方法——补救?”
德拉科呆呆地望着邓布利多。
“补救?”
“是的,亲爱的孩子,现在——”邓布利多说,“何去何从,德拉科,我们讨论一下你的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