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的话一瞬间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礼堂里响起了一阵紧张的低语。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盯着邓布利多,瑟瑟发抖。
“魔法部不希望我告诉你们这些。”他继续说,“一部分家长可能会对我的做法感到震惊——这或者是因为他们不能相信伏地魔真的回来了,或者是因为他们认为我不该把这件事告诉你们,毕竟你们年纪还小。然而我相信,讲真话永远好过谎言,如果我们试图把塞德里克的死说成是一场意外事故,或归咎于他自己的粗心大意,那都是对他形象的一种侮辱。”
这时,礼堂里每张脸都朝着邓布利多,每张脸上都写着震惊和恐惧……实际上,也并不是每一张脸都如此。
坐在记忆中雅雅斜对面不远处的德拉科正在跟格雷戈里和文森特窃窃私语。他的嘴角挂着一抹讥笑,在周围人的对比下显得格格不入,似乎还有一点得意和傲慢。
雅雅的视线突然一黑,她被德拉科捂住了眼睛。
“别看了——”他轻声说。
德拉科真不敢想象那个家伙和他有什么关系。
羞耻!
德拉科虽然不想承认,可是放眼整个礼堂,最不顺眼的人就要属坐在那里洋洋得意的金色脑袋了,他甚至在记忆中的雅雅和潘西齐齐看向他的时候骄傲地扬起了下巴。
“我看差不多了。”站在雅雅和德拉科身边的邓布利多说。
几秒钟后,他们又一次在黑暗中轻飘飘地飞翔,然后落在了现实办公室的椅子上。
雅雅的脑子里仍然想着刚才的一切。
雅雅和德拉科起先觉得整个霍格沃茨最可疑的就是穆迪了,可是通过那份记忆,他还好好的待在那儿,反倒是加夏和达伦的舅舅不见了。
“就像你们看到的,那只是一个开端。我坦诚的讲,我并不希望有人因此牺牲,所以要为此做出一些准备,这一点我已经和你的祖父达成共识了,雅辛丝。”
“而卢修斯……”邓布利多继续说,“他可能还需要一点勇气,这也是我希望你发挥的作用,德拉科。也许我和你们在一些观点上有分歧,但我们至少在这件事上的愿望是一样的。”
雅雅轻轻握了握德拉科的手。
“只有这些吗?”德拉科扬起眉毛,慢悠悠地说。
“目前只是这样——实际上,我不能保证一定就会阻止这些,所以只是目前,不过不需要担心,你们随时有说不的权利。”邓布利多修长的双手捧着冥想盆,转动着它,“这些,太零散了,在这样的状态下找出彼此之间的联系……也许需要更多的思考。雅辛丝,显然你的关注点都在德拉科身上。”
“嗯,”雅雅红着脸想转移话题,“为什么没有看到卡卡洛夫教授?”
“卡卡洛夫——让我看看”邓布利多从袍子中抽出魔杖,把杖尖对准冥想盆搅动起来。雅雅和德拉看到盆中的银白色物质中浮现出一张留着山羊胡子的脸,卡卡洛夫绝望地叫起来——
“不要关进阿兹卡班……等一下,我还有其他食死徒名单……罗齐尔是罪有应得……还有卢克伍德……”
雅雅沉默了,她看着冥想盆里的物质在那里缓缓旋转。
邓布利多微微皱起眉头,用魔杖尖搅了搅,盆里立刻立起一个人形,是斯内普教授。
他张开嘴说起话来,还带着一点回声。
“它回来了……卡卡洛夫的也是……比以前任何时候更加明显、更清楚……”
邓布利多看向德拉科。
“你清楚这些吗,德拉科?”
“不清楚。”德拉科简短的回答。
邓布利多站起来,在桌子后面来回踱步,时不时用魔杖抽出一条银亮的思想,放进冥想盆里。
“我觉得也许有什么人一手促成,比如第四个勇士,比如失踪案件,但——没有头绪。”
几分钟后,德拉科迟疑的问。
“你认为有人和那个人里应外合?”德拉科缓缓地说。
“怎么?”
“恕我直言,在这个学校里,有远比卡卡洛夫更可疑的人——”德拉科不放过邓布利多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而此刻正雅雅吃惊地盯着德拉科瞧,几乎是他说话的瞬间雅雅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他们真的能冒险吗?
万一穆迪和邓布利多是一伙的呢?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目前只是一些猜测,德拉科。”邓布利多的声音中充满雅雅从未听到过的无奈与为难,“我没有立场怀疑任何人。”
“那么,您认为穆迪教授呢?”雅雅抢在德拉科前面说。
雅雅凝视着邓布利多那双蓝色的眼睛,她不确定邓布利多对他们的态度是怎样的,但雅雅觉得至少他对沙菲克的印象会比处处和他作对的马尔福要好上一点。
邓布利多目光犀利地看了雅雅一眼,简单的说,“我信任阿拉斯托·穆迪。”
雅雅不确定邓布利多是否生气了,可是话已经讲到这一步了。
“也许大家都会觉得他敏感多疑,他在走廊里神出鬼没是因为要抓到鬼鬼祟祟的人,而且我们有一点过节——”德拉科接过雅雅的话,“我们不确定他的为人怎么样,就像我们对你同样一无所知……而且他真的很难让我们信任——”
“可以理解,讲下去。”邓布利多喃喃地说。
“那天黑魔法防御课下课,他把雅雅叫过去,因为贝努……就是那只金黄色的鸟,找了波特的麻烦。”
“贝努……我有一些耳闻,”邓布利多看起来很疲惫,他站在高窗边闭上了眼睛,把脸埋在手指修长的双手里,“往下讲。”
“但是他问了我很多似是而非的话,”雅雅说,“他问我祖父的伤势、看着我怎样治疗伤口,似乎还对我用愈合咒表现得很震惊。还有——他有一个七个锁孔的箱子,里面有锁链的声音,有一个很虚弱的声音在喊‘救命’——抱歉,教授,我不确定是不是你们要囚禁什么人……”
雅雅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邓布利多突然抬起头,非常严肃地看着她。
邓布利多和雅雅对视了几秒,然后说,“这是穆迪教授和我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你们可以保证不告诉其他人也不表现出什么异样吗?”
雅雅和德拉科听出有一种点到为止的意思,他们该走了。
“好的,教授。”他们同时说,然后起身走向门口。
“还有——”德拉科握住把手的动作顿了顿,听到邓布利多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你们要离穆迪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