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结果的过程总是漫长的。
雅雅看着漆黑一片的树篱迷宫,时不时有一道光亮的咒语从里面迸发而出。
可是除了这些,什么也看不见。
雅雅想要探查一下,却发现自己完全不能集中精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雅雅和德拉科紧张地不断深呼吸,以至于贝努时不时将怀疑的目光看向他们。
突然,自迷宫之中发射出了一串红色火花,这是勇士们的救援信号。在有人找到三强杯终止比赛前,任何参赛者在遇到危险时都可以通过这种方式释放求救信号。
雅雅和德拉科猛地站起来,窝在雅雅腿上的贝努摔在了地上,疼得“哎呦哎呦”直叫。
雅雅没有理会挣扎着爬起来围着他们骂骂咧咧的贝努,再次集中精神,却还是失败了。
这时,观众席上充斥着德姆斯特朗代表不甘的怒吼和呻吟,因为刚刚被穆迪和麦格教授抬出来的是威克多尔·克鲁姆。
雅雅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距离那个时间点越来越近,雅雅心中的不安又加深了。
“德拉科,他们会成功吧?”雅雅的声音颤,她抖挽着德拉科的胳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安定下来。
“会的,一定会的。”
突然天空中又出现了一道红色火花。
紧接着另一道耀眼的红光从树篱边缘发出,伴随着巨响,穆迪脸朝下直挺挺倒在了球场上的草坪上,昏迷不醒。
雅雅再次突然起身,她看到麦格教授夺过穆迪手中的魔杖,然后变出绳索将穆迪捆得严严实实。
坐在雅雅前一排的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挡住了雅雅的视线。
“上帝啊……这是为什么?”他说,“麦格……不,邓布利多,邓布利多在哪……”
雅雅听不到后面的内容了,一阵声浪将他的话淹没了,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麦格教授会袭击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
“比赛结束了。”麦格教授通过扩音咒对着人影攒动的看台说。
“为什么教授!”
“谁赢了?”
“我们要知道原因——”
人群中发出不满的嘘声和叫喊。
麦格教授没有理会这些声音,继续对着看台喊话,“所有学生必须立刻返回学院的公共休息室,今晚,禁止任何人私自走出休息室。请大家尽快离开!”
看台上的学生们嘟嘟囔囔地抱怨,却听话地开始陆陆续续地朝着城堡走去。
而此时树篱迷宫附近已经被魔法部的职员们围得水泄不通。
“雅雅,德拉科,你们先回去吧。”拉文瑞拉的表情凝重,紧锁的两个眉头几乎要聚在了一起,雅雅隐隐约约看到她的眼眶中泛着水光。
雅雅和德拉科没有动,他们想要第一时间知道结果。
“算了,瑞莉,他们也应该学会去面对这些了。”岚轻轻拍了拍拉文瑞拉的手背,转过头又看着和他妻子一样错愕的卢修斯,“你胳膊上的标记有什么变化吗,卢修斯,比如它有没有灼热得厉害?”
卢修斯的手掌掉在了地上,他的手实在太抖了,弯下腰捡了几次都没能把它捡起来。
纳西莎把手杖捡起来交还到卢修斯的手中。
“你们早就知道今天要发生什么,是不是?”卢修斯突然恍然大悟,他转看向德拉科,“你也早知道!”
德拉科低下头,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沙菲克夫人——”卢修斯无力的说,“你们怎么,怎么能——他会报复我们……”
“卢修斯。”纳西莎的脸变得煞白,却仍然眼神坚定地安抚着卢修斯。
岚一直等到卢修斯冷静下来,才继续说,“卢修斯,已经到了不可避免的地步了。想想看吧,伟大的黑魔王都没得到的长生被你得到了,就在他落魄得东躲西藏的时候。就算你把秘密拱手让出,他会放过我们吗?”
卢修斯颓废地靠在座椅靠背上,陷入了沉思。
他清楚的知道这不是危言耸听,黑魔王回归后一定会进行清算,当他杀完所有叛徒之后,就会着手对付自己了。
“如果——”卢修斯问,“没能阻止他复活,我们的下一步打算是什么。”
“邓布利多答应会把我们保护起来,等到安莱格把魔石安置好,我们可以去拉美,或者亚洲。神秘人一时半会儿,或者再乐观一点,他永远不会染指那里,特别是亚洲,那边管理特别严,我们只要用符合国际巫师法的方式入境,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卢修斯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这一番话让他重新看到了希望。
雅雅也是第一次听到家人们的打算,她才觉得自己的格局完全没有打开,她还以为除了躲躲藏藏就只能站在邓布利多的阵营和神秘人反抗到底呢。
雅雅和德拉科对视了一眼,终于也放下心来。
“邓布利多!你总算出现了——”雅雅听到福吉从树篱附近传出,打断了她的思路。
雅雅他们飞快地跑到草坪上,周围是黑压压的人影,挡住他们的视线。
“安莱格,赫利……”
“祖父——爸爸——你们没事吧?”
雅雅他们朝着那两道模糊的身影挤去,雅雅第一次觉得时间不仅过得很慢,甚至扭曲。
她看着离自己近在咫尺的祖父和爸爸,似乎毫无损伤,可是他们的嘴一张一合,雅雅再没有听到什么。
终于雅雅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雅雅觉得无数支离破碎的画面在她的脑海里飞速变换,正当她头晕脑胀的时候,入目不再是五光十色的画面,而是红色,大片大片的红色。
红色的血液在一个黑发男人脚下汇聚成小溪,他的周围躺着大大小小的鸟首人身的神奇动物。
是什么呢?
雅雅的大脑停止了思考,只是被动接受这些画面。
只见黑发男人十分嫌弃地给自己施了一个清理咒,然后开始开始左顾右盼。
而当雅雅看清那张男人的脸时,雅雅被恐惧席卷了全身。
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消失已久的爱德华·普斯拉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