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份剩下的日子里,天气渐渐转凉,也带走大家一部分的恐惧和不安。
阁楼里一直风平浪静,但雅雅不由自主地注意到事实并非如此。那些掩盖在一派宁静下的矛盾,终于在假期的最后一天显现出了端倪。
当时睡眼惺忪的雅雅正和家人们坐在餐厅里吃早餐,拉奥拿着一沓信件走了进来。
他安静地将信件递给对应的人。
“是潘西的信——”雅雅拆开信,飞快地读起来,“他们今年去了罗马尼亚,嗯……她竟然婉拒了当级长的机会……她嫌麻烦。”
“当级长确实很麻烦,那些新生小鬼头傻乎乎的,也不知道哪个倒霉蛋当了级长。”贝努心不在焉的接话,“你看我干什么,老子又不是——哈哈哈,小倒霉蛋,你是级长呀?”
德拉科顿时觉得手里的徽章不香了,他不满的把它丢在了餐桌上。
雅雅拆开面前的第二封信,是霍格沃茨寄来的书单,但是她打开信封,却发现里面多出了一个级长徽章。
“好吧,”雅雅用指尖帮贝努拂去嘴边的面包屑,“我就是另外一个。”
德拉科这才悄悄拿起了那枚级长徽章,斯莱特林的银蛇上镶嵌着一个大大的字母“p”字,他觉得似乎还算顺眼。
岚和纳西莎拿过羊皮纸看了又看,安莱格和卢修斯的脸上也难得出现了自豪的笑意。
但雅雅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一方面,她不是级长的首选;另一方面,她注意到爸爸妈妈的脸上没有多少喜色,反而比平时更加忧郁。
“雅雅他们,”赫利昂特斯试探着问,“还需要去霍格沃茨吗?”
“当然啦,赫利,”卢修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慢条斯理地说,“拿到通行许可比我们之前想象得还要困难,因为……他,你知道,他们似乎听到了一些风声,审查比之前更严格了。我们不能让孩子们一直休学在家是不是?”
“可是,外面很危险。”拉文瑞拉说,“我们不能让他们去冒险——”
“瑞莉,”岚握住了拉文瑞拉的手,“我们不能一直把他们困在这里,而且有邓布利多在的地方神秘人不敢放肆的。”
“可是他已经放肆好几年了!”拉文瑞拉捂着胸口,悲哀地说,“霍格沃茨漏的像个筛子,他四年前就亲自潜进去了,还有第二年的密室,第三年的小天狼星,就在几个月前他们还抓了一个逃犯,就算是一个商铺也不会一年潜入一个可疑份子——我们怎么能?”
纳西莎惊呼出了声。
“瑞莉,这是真的吗?”她转向卢修斯,“你怎么从没有告诉我这些。”
“哪怕我是校董也不会知道这么多……”卢修斯听到拉文瑞拉提起密室,极力掩饰自己的心虚,“更何况,这些也不是冲着德拉科和雅雅去的。”
“你认为这是小事情,卢修斯?”纳西莎抓住了卢修斯的胳膊,“万一他们在对付那个男孩的时候顺便对德拉科和雅雅动手……”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两方的意见僵持不下。
“你们争得这么起劲有什么用?”贝努幽幽地说,“怎么不问问他们的意见?”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德拉科和雅雅。
雅雅和德拉科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盯着自己的膝盖,假装没看到纳西莎和拉文瑞拉眼中的悲伤和忧虑。
“我们要去霍格沃茨。”
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开学前的这一夜,雅雅睡得很不踏实,她妈妈伤心欲绝的哭泣贯穿了她的梦境。她的祖父祖母被关在一个昏暗的牢房,他爸爸的尸体就躺在他们脚边。而雅雅顺着牢房旁的小门一直走,看到贝努在走廊的尽头炸成了碎片。而那里闪耀着两团森绿的鬼火。
雅雅猛地睁开眼,看到一双眼泪汪汪的翠绿色眼睛正盯着自己。
“拉奥?你怎么在这里?”雅雅揉着眼睛坐起来。
“拉奥守了小姐一夜,”拉奥吸了吸鼻子,“小姐,拉奥求您,求您不去霍格沃茨可以吗?”
“拉奥乖,我答应你今年圣诞节一定回来看你好不好?”
“哇~~~~!”拉奥突然扑到了雅雅的怀里,紧紧抓着雅雅的衣袖,大颗大颗的泪水几乎连成了线,“拉奥知道,雅辛丝小姐会遇到很多危险,还可能会,呜呜呜呜——”
“看来我的拉奥是偷听主人们讲话了?”
拉奥的哭声突然停止了,他噎得打了个嗝,抽抽搭搭地往后挪。
“我不告诉爸爸,拉奥不哭了好不好?”
拉奥思考了一下,认真的点点头,然后开始在雅雅身边忙前忙后。
等雅雅收拾妥当走下阁楼的时候,格里莫广场12号还处于一片混乱之中。韦斯莱一家和哈利、赫敏都聚在门厅里,大大小小的箱子、飞天扫帚、鸟笼。甚至还有好几个警卫。
“一起走吗,雅辛丝,德拉科?”卢平站在大门旁问。
“不了,谢谢。”安莱格简洁地说。
雅雅觉得祖父做出这样的决定没有任何问题,哈利他们无疑是一个十分庞大的队伍,再加上雅雅他们,很难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另外,哈利他们似乎打算步行去国王十字车站,雅雅心里更倾向于幻影移形,这样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雅雅和德拉科到达站台的时候,站台上的学生们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登上了火车。
“雅雅,在学校低调一点。”赫利昂特斯拥抱着雅雅,“不要多管闲事……保重……写信。”
雅雅在一片喧闹中心烦意乱地点头。
“照顾好雅雅,不然——”赫利昂特斯又看向德拉科,他板起一张脸,重重地在德拉科的肩膀上拍了几下。
“来不及了——再见,祖父,爸爸——我会想你们的。”
“时间还早呢!”赫利昂特斯看着雅雅的背影怒吼。
雅雅装作听不见,一边挥手道别,一边牵起德拉科的手飞快地登上霍格沃茨特快。
一直到敞开的窗外看不到雅雅祖父和爸爸的身影,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贝努扑腾着翅膀在走廊穿梭,雅雅和德拉科跟在他的后面。
“雅雅,”德拉科攥着雅雅的手可怜巴巴地说,“我还是不知道怎样和你爸爸相处。”
“不要担心,”雅雅踮起脚,艰难地摸了摸德拉科柔顺的金发,“我会一直这样帮你解围的。”
德拉科十分可以地叹了一口气,“我真的很想缓和,可惜我还不能完全理解一个父亲的想法——”
德拉科把雅雅拉得离他近一些,贴在雅雅耳边说,“要不然雅雅给我生一个女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