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雅他们终于在最后一节车厢的末尾找到了空隔间,他们在这里一边吃午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你们看《预言家日报》了吗?”文森特说。
“是整个夏天都在告诉读者波特一个谎话连篇、特别爱卖弄吗?”德拉科不以为然地说。
“当然不是。”格雷戈里掰开南瓜馅饼,“关于恶性杀人事件,迄今为止已经有三十多名巫师被害,他们说是小天狼星干的。但这些也许,也许是爱德华……我是说,那个人根本没有干那些——”
文森特的手顿了顿,“我们不能提这件事!”他制止格雷戈里,又看向雅雅和德拉科,“你们知道的吧?”
包厢里只有大家轻轻的呼吸声。
“我爸爸现在的样子吓人极了——但他从不在家里说那件事,直到他上个星期喝醉了。”格雷戈里摇着头,仿佛想到了什么颠覆他认知的事,“他用魔杖指着我和妈妈,要我们保证对他透露出去的内容只字不提。实际上,就连我和妈妈都知道他早就惹人怀疑了,家周围似乎有什么人在监视他。”
“我这边情况倒是好一点,但西奥多那里特别糟糕。”文森特也跟着叹气,“早在返校之前我们和西奥多就商量过了,我们不能违背自己爸爸的意愿——”
雅雅紧张得不能呼吸,生怕他们说出就此分道扬镳的话。
“但是也割舍不下朋友。所以西奥多决定,从今往后,大家都不过问那个人或者你们的家人的行踪动向。”文森特露出一抹勉强的笑,“这是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
突然,门被拉开了。
西奥多和潘西站在门口。
西奥多表情依旧阴郁,他犹豫着,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德拉科,我想单独和你聊聊其他的事。”
德拉科和西奥多离开了,现在潘西坐到了雅雅身边,她拿着巧克力坩埚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继续向北行进,天气依旧变换不定,雨点匆匆地敲打车窗,然后阳光又洋洋洒洒地照射进来,但很快大团大团的云飘过,把它遮住了。
一直到夜幕降临,漆黑的窗户能够照清雅雅的模样,德拉科和西奥多才重新返回包厢。现在好了,德拉科的表情和西奥多一样阴郁。
“快到了,我们等下要维持秩序,晚上可能会有一点冷。”
德拉科带了件斗篷回来,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斗篷披在雅雅身上,仔细地系了一个十分对称的蝴蝶结。
终于,火车慢慢地减速了,四下里又变得一片杂乱,人群、宠物、行李都聚拢在一起,等待着下车。雅雅不情不愿地走出包厢,她从心里希望低年级的学生们能够乖巧一点。
雅雅和德拉科来到站台,却发现迎接一年级新生的并不是海格,取而代之的是格拉普兰教授,她前一年曾代替海格上过一段时间的保护神奇动物课。
“请一年级新生上这儿排队!所有一年级新生都跟我来!”她正在大声地喊。
一群惶惶不安的一年级新生向格拉普兰教授靠拢,然而,也有例外。
雅雅看到一个男孩抱着一个巨大的鸟笼,艰难地跟着人群朝车站外的马车走去。他十分瘦小,如果不是他怀里的鸟笼大得出奇,雅雅几乎没有注意到他。
“喂,小鬼——”德拉科冷冰冰地拦住他,然后指向格拉普兰教授,“去那边。”
“我才不要!”小男孩圆溜溜的眼睛在夜里晶晶发亮,看着面色不善的德拉科寸步不让。
雅雅知道德拉科的心情不好,急忙挡在他们之间,耐心地解释,“一年级的新生都要坐船去霍格沃茨,由教授带领,统一去参加分院仪式。”
“我不要!杰福怕水——”他紧紧抱着怀里的鸟笼,“我自己坐马车一样的,一样的。”
德拉科看了看手里的怀表,此刻站台上的人已经走了一多半。他夺过鸟笼,拉着男孩的胳膊往格拉普兰教授那边走。
男孩说什么也不肯向前迈一步,他突然抱住了眼前唯一可以抱住的东西——雅雅。
雅雅的注意力正被三步开外、等他们结束一起坐马车的潘西他们吸引,猝不及防的和德拉科以及那个男孩跌作一团。
鸟笼骨碌碌滚到了潘西脚下,里面黑漆漆的鸟凄厉地尖叫,声音大得把窝在格雷戈里肩头的贝努都惊醒了。
“老子你也敢吵,胆挺肥呀,小家伙!”贝努骂骂咧咧地斜睨着地上的鸟笼,“你喊救命也没用,老子今天——”
“你要干什么?”男孩一阵风似的护住鸟笼,笼子里的鸟立刻恢复了安静。
与此同时,德拉科扶起雅雅,发现雅雅的手掌被粗糙的地面划出来细细密密的伤口。
“疼不疼?”
雅雅摇摇头。
德拉科对着雅雅的手掌施愈合咒,直到恢复如初后才朝着格雷戈里和文森特说,“把他和那个鸟笼一起扔到格拉普兰那去!”
文森特像拎小鸡崽一样拽着男孩的领子。
他的脚刚一悬空就开始撕心裂肺地尖叫。
“救命啊!!!巨怪杀人了——杀—人—啦!”
“住手!”赫敏气喘吁吁地从人群里钻了出来,“我说住手,克拉布!我可有权关你禁闭!”
“巧了——”德拉科语气不善地说,“我有权解除他禁闭,把他扔出去!”
“我累了,德拉科,我们回去好吗?”雅雅挽住了他的胳膊晃了晃。
德拉科什么也没说,瞪了男孩和赫敏一眼,就带着雅雅离开了。
可是这样一来,德拉科的坏情绪丝毫没有得到纾解,反而愈演愈烈。
他凶巴巴地站在马车旁,把几个正准备钻进马车里的二年级学生吓得浑身发抖,神情胆怯地退到一边,一直到目送马车带着德拉科一行人离开才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