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敢相信,”贝努梳理羽毛的动作顿了顿,睁大眼睛看向德拉科,“你是说那个人对老子和爱德华也同样感兴趣?”
“我想是的。”德拉科说,“就在开学前一周,西奥多被老诺特带去见了那个人。我猜想他应该是想知道关于沙菲克一家不会变老的事。”
“可是西奥多并不知道这些,他也绝对不可能透露关于贝努的事,对吗?”雅雅的神色有些愧疚,她一方面认为西奥多绝对不是一个出卖朋友的人,问出这样的话是对他的侮辱;而另一方面,只有西奥多见过那个人,似乎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他当然不会那么做,但是那个人对他用了摄神取念术……”
“什么?”雅雅茫然地问。
德拉科微微叹气,眉毛几乎拧到了一起。
“摄神取念,一种从人的头脑里获取他思想、情感和记忆的法术。也就是说,西奥多的大脑在他看来是透明的,我们一起经历的事、说过的每一句话,只要他想都可以看到。”
雅雅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那个人都能看到?雅雅在脑海里快速地回忆,可她完全不确定西奥多知道多少……
“那他——知道多少?”她问。
“没有关于沙菲克家族的实质信息,但其他情报绝对不少——”德拉科的表情难看极了,“不只是爱德华和贝努七百年来的恩怨,还有他镇压贝努的法阵、贝努是神鸟以及你,你梦见的奇怪事以及绘制法阵——”
雅雅感到她的五脏六腑都在融化,神秘人基本上什么都知道了——她到底做了什么会遇上这样的报应?
“那刚好我们可以借刀杀人,”贝努聒噪地在雅雅面前跳来跳去,“让他去对付爱德华。”
“不要太乐观,”德拉科敲了一下贝努的脑壳,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我们谁都不敢保证,他们真的相遇会怎么样,如果自相残杀倒还好说。万一,他们结盟了呢?”
雅雅更愁了。
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最后也只能祈祷自己和德拉科能平安无事,一直到举家离开这里。
同时,她还在担心另外一件事。
“他有没有提到卢修斯叔叔?”
德拉科摇摇头,然后自嘲的笑了,“提不提有什么区别呢?在食死徒看来马尔福不过是一个叛徒——”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一分钟后,雅雅终于又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德拉科。你刚刚说的那个,那个摄神取念,难道没有办法预防吗?”
“我还不确定,这是很冷僻的魔法,或许明天我们可以去图书馆查查资料。”
夜里,雅雅平躺在床上,她听到贝努发出窸窸窣窣的翻书声。西奥多带来的消息使雅雅感到心烦意乱,她是真的不希望有面对伏地魔的那一天呀。
那一定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场景,雅雅只要想到就觉得浑身的血液开始慢慢凝固。
是不是西奥多当时也是同样的想法?先是被自己的父亲带到神秘人面前,然后又被神秘人问话。是不是因为这些他才变得更加沉闷?不管怎么样,西奥多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他先是向雅雅和德拉科吐露了神秘人卷土重来的信息,然后又告诉了他们这件事。
雅雅有些担心西奥多的处境,或者他和潘西的关系会因此受到影响……
可自己又有什么立场担心西奥多呢?他落在神秘人手上至少能够全身而退,自己可不会这样幸运。
雅雅胡乱的想。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雅雅的眼前一黑,贝努把房间里的最后一盏灯也熄灭了,雅雅闭上眼睛,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雅雅飞快地穿好衣服,打算利用开课前最后的三天时间,把关于摄神取念这一魔法的情况了解清楚。
当雅雅走到公共休息室的时候,德拉科和西奥多早就坐在了沙发上。
格雷戈里和文森特正站在公共休息室的布告栏前,看上面贴着魁地奇选拔的事宜。
“潘西还没有出来+——”
“又没睡好吗?”德拉科回过头,“你的脸色看起来有些——我不该在晚上谈论那件事的。”
雅雅胡乱地摇摇头。
这时潘西也从寝室的走廊入口走出来,潘西看起来也一样无精打采。
“今天有什么打算,雅雅?”潘西打着哈欠,和大家一起走出斯莱特林休息室。
“图书馆。”
格雷戈里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
雅雅从他的表情看出似乎有什么事正困扰着他。
“怎么了,格雷戈里,出了什么事吗?”雅雅问,这时他们已经走出了地下一层,正顺着楼梯向礼堂走去。
“他想要参加击球手的选拔。”文森特看到格雷戈里没有回答,替他对雅雅说。
他们都看向了格雷戈里。
“还不一定呢!”格雷戈里的脸上泛起红色,“我知道竞争很激烈,所以想拜托你提出一些建议,雅辛丝。不过如果你忙的话,也不用那么麻烦……”
“不麻烦的。”雅雅笑眯眯地说,“只不过我当时通过选拔也都是德拉科的功劳,也许他的建议更加具有参考性。”
德拉科扬起下巴,拿腔拿调地说,“快别这么说,虽然我是最早加入学院魁地奇球队的,但我只是比你们在飞行技巧上强一点点,在魁地奇球比赛策略上研究深入一点点……”
“滚滚滚!”
贝努扑腾起翅膀,故意从德拉科头顶掠过,把他的头发抓得一团乱。
“你就是脸皮比他们厚一点点!不,可不止一点点!恶心!”贝努骂咧咧地率先朝礼堂飞去。
雅雅踮起脚把德拉科柔顺的头发收拾服帖,转头又看向文森特。
“你不打算参加吗?”
“追球手还有空缺,我打算试试看。”文森特说,“实际上,我觉得是格雷戈里多虑了,参加选拔的人看起来都没有我们飞得好。”
他们踏上石阶,走进了礼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