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雅梦见了发生在一片冰川上巨人战争,她看到了达伦和加夏的身影,在他们面前是达伦凝结出的巨大冰盾,挡住了巨人手中锋利巨斧的奋力一劈;加夏踩在达伦的肩膀上灵巧地翻身,然后将锋利的冰凌斜插进巨人的脖颈动脉上。
加夏得意地转头对着雅雅一笑,说:“你看我厉害吧?”
雅雅认真地点头……
加夏突然尖叫起来,“我一点也不厉害,我把达伦弄丢了。”
雅雅想要走上前问问是怎么回事,梦境却毫无预兆地变换了。
她看到了一片纯净的白色,就像她第一次在黑湖底下碰触水晶球一样,眼前出现了人面鹰。
人面鹰看起来有一点憔悴,但依旧微笑着,让雅雅觉得这张脸很好看。
“娅妮,我很痛苦——”她说,“你能找到我吗?为什么你不肯救我呢?”
雅雅辩解说她暂时不能去救她,因为自己现在的处境也很危险……
但人面鹰根本不管雅雅说什么,只是微笑地看着她,莫名地让雅雅觉得人面鹰的笑容之中带着苦涩,让自己内疚起来。
紧接着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透明,就连人面鹰的声音也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等你,娅妮——”
雅雅睁开眼睛,宾斯教授还在用如旧式留声机似的声音讲着课。雅雅这才发现,经过一个暑假的宾斯教授催眠力量更上一层楼。就连以往能够抵挡一二的德拉科和西奥多也进入了梦乡。
反倒是雅雅,她的脑海里反复想着刚刚做的梦,竟然一点困意也没有了。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下课前的五分钟,全班同学都和雅雅也一样一点儿困意也没有了,因为宾斯教授留了一篇谈论巨人战争的论文,足足有一英尺半那么长。
现在就连格雷戈里和文森特也被堆积如山的作业压得慌了神。
雅雅他们星期三晚上还要参加斯莱特林魁地奇队的训练,因此大家不得不把午饭时间花在完成将望江亭作业上。
下午,雅雅挽着德拉科的胳膊上保护神奇动物课的时候,雨已经渐渐停了下来。雅雅裹紧斗篷防止凛冽的寒风灌进来,他们走下草坡,向禁林边的海格小屋走去。
格拉普兰教授站在海格小屋门前十几米开外的地方等待着他们,在她的面前有一张长桌,上面放着许多树枝。
“人都到齐了吧?”格拉普兰教授干脆地说,“我们开始吧。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
她指着面前的一堆细树枝。
“是护树罗锅。”赫敏几乎立刻就举起了手。
雅雅则拽着德拉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只见桌上的细枝忽地蹿到空中,一个个像是木质的小精灵,细细的腿和胳膊,两只圆溜溜的眼睛闪闪发亮。
从上一次格拉普兰教授代课开始,雅雅才觉得保护神奇动物课这样有趣。
倒不是说海格的课不有趣,只是海格的喜好比较小众,鹰头马身有翼兽和炸尾螺都有趣过头了。
女生们叽叽喳喳地打量着眼前的小家伙们,雅雅却渐渐退出了人群,站到了最后面。
“你不喜欢?”德拉科问。
雅雅揉了揉德拉科淡金色的头发,“我更喜欢毛茸茸的,金灿灿的。”
德拉科握住雅雅的另一只手捏了捏,“我又不是宠物。”
“可你是我的小龙呀,德拉科。”
德拉科从背后环住雅雅的腰,在她耳边喃喃地说,“我永远都是雅雅的。”
“姑娘们,请你们小声点儿!都听我说——”格拉普兰教授顿了顿,眯起眼强向前看,“那两个谈恋爱的同学往前来,你们这样咬耳朵可听不清我讲的是什么……”
全班所有的同学都齐刷刷地扭头看雅雅和德拉科,起哄的声音此起彼伏。
雅雅觉得自己的脸烫得吓人,像是有一团火,从脸颊一直烧到了耳根。但雅雅只能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按照格拉普兰教授的要求,三人一组观察护树罗锅,完成一张草图。
当雅雅、德拉科、格雷戈里试图说服在草丛里上蹿下跳的护树罗锅安静待一会,好让他们把它画下来的时候,不远处的哈利三人正在小声说话。
“她还是不肯告诉我海格去哪了。”哈利说,“就像她上次代课的时候一样。”
雅雅和德拉科对视了一眼。他们知道海格去哪儿了。
在神秘人归来的起先几天,雅雅和德拉科格外地心神不宁。他们的家长们很忌讳在雅雅和德拉科面前提这些事,《预言家日报》上也一片祥和,不肯报道任何关于神秘人的消息。
所以雅雅和德拉科动了一个不太恰当的念头,并将它付诸了行动。
雅雅当然知道偷听很不厚道,但他们的的确确听到了很多东西,比如,在得知神秘人归来的第三天,海格和马克西姆夫人就由邓布利多委派,去争取得到巨人族势力的支持。
但是,从凤凰社得到的情报来看,神秘人也在争取那方面的势力。所以海格的任务可以说是危机四伏。
雅雅收回思绪,不知道什么时候,德拉科已经绕到了哈利身后。雅雅支起耳朵,留神德拉科又因为说出什么漂亮话,和哈利大打出手。
“说不定,”德拉科的声音压得很低,“你那个傻大个朋友会受伤。”
罗恩冷哼一声,继续蹲在地上画护树罗锅的草图。
“如果你再管海格叫傻大个,没准你才会受伤。”哈利头也不抬地说。
“哈利,别和马尔福吵架,我是说……他说不定知道什么。”赫敏立刻捕捉到了德拉科话里的意思。
哈利和罗恩同时抬头,两个脑袋“咚”地撞在一起。
“哎呦!”
“真是要命!”
两个人龇牙咧嘴地痛呼出声。
“闭嘴!两个大傻子,你们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不是?”德拉科几乎不动嘴唇,飞快的说,“说不定海格正在争取他对付不了的大家伙,但愿你们一撞就有回声的脑袋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马尔福,”在德拉科走开的时候,哈利突然叫住了他,“谢,谢谢。”
德拉科脸上立刻挂起了讥讽的笑,趾高气昂地说:“用不着。”
哈利翻了一个白眼没有再和德拉科说任何一句话。
雅雅的脸上却泛起了淡淡的笑意,雅雅从很早就知道她的小少爷有一颗如宝石般璀璨珍贵的心,只不过他从一开始就将它保护得很好,以至于一直不知道要怎样表达。
下课后,雅雅觉得德拉科朝城堡走去的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上挑的嘴角让德拉科整个人都明朗起来。
“你很开心?”雅雅用只有德拉科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
“才没有呢!”德拉科突然板起脸来恶狠狠地说,“波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人,就他也配让我开心?”
“我没有提波特呀——”
“……!”
“德拉科,等等我,德拉科——我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