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又有什么干系，都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是你的敌人，不就够了！”
湛千凌摩挲着下巴，好奇地看着宋闻：“你这一招瞒天过海，居然能够骗过孟沙城的守卫，倒是让我十分有兴趣。”
“我原本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才能混入孟沙城。没有想到啊，宋闻，你带给我的惊喜真不少。”
宋闻并没有在意湛千凌的评价，反正从他和湛千凌熟悉以来，对方一直是这种探究的态度。
湛千凌似乎对他特别有兴趣，想要知道他的所有秘密。在任何场合，都会试探他。
但是对于宋闻而言，他的秘密，事关他的生死，怎么可能会让湛千凌轻易知悉。
“算了，反正你从来都不对我说实话。”
湛千凌同样习惯了宋闻的态度，不以为然地转了话题：“宋闻，我可是记得你承诺过我的，再遇到十方念珠，你不会同我争抢。”
“什么？宋闻，你还答应了这个魔武者如此荒诞的条件？”
叶正初不可思议地瞪着宋闻，一脸莫名。
自从湛千凌显露出真实面貌后，身上的魔能波动紧跟着出现。
宋闻清楚地知晓湛千凌的身份，但是叶正初不知道。
在叶正初生长的环境，接受的教育中，人武者和魔武者，向来都是势如水火，势不两立。
无论是四大门派，还是五大世家，在那个时间段，并未将同魔武者合作的事情，摆上台面，人尽皆知。
因此，他一万个不理解，为何宋闻的态度，看上去和这名魔武者如此熟稔。
最奇怪的是，宋闻居然会答应魔武者，不和他抢夺十方念珠！
“我答应过你的事情，自然不会反悔。”
宋闻没有理会叶正初，话语坦然，反问道：“塔顶有多少颗十方念珠，你应该也很清楚吧？”
“嗯哼——”
湛千凌懒懒地靠在木制的墙壁上，点了点头：“如果没有发生变故的话，应该是三颗。”
“你一，我二，没有问题吧？”
“我只答应你，给你一颗。”宋闻似笑非笑地道，“怎么到了你的口中，变成我一，你二？”
湛千凌理所当然地说道：“没有错啊，其中一颗是你承诺的。另外两颗，以我们两个的关系，难道不应该平分吗？”
宋闻嘴角抽搐，不想和湛千凌继续争论，直接终止对话，走向楼梯。
“诶诶诶！宋闻，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湛千凌连忙跟上宋闻，笑嘻嘻地说道。
左脚踏上楼梯的第一层台阶的时候，宋闻的脸色立刻一变。
幻觉！
此刻的宋闻，仿佛正站在一处悬崖边上，正前方，是一片万丈深渊。
只要向前一步，就会跌入深谷，尸骨无存。
“怎么不理——”
湛千凌抬手搭在宋闻的肩膀上，很快也察觉到不对劲：“宋闻，你是不是看到了万丈深渊？”
宋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重新睁开，前方仍旧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你的消息中，有没有提到怎么登上法云塔的顶层？”
知道叶正初没有亲身到过法云塔，他直接询问湛千凌。
湛千凌摇了摇头，随即反应过来，宋闻看不到他摇头的动作，连忙出声。
“没有，我得到的消息中，只说法云塔的顶层有三颗十方念珠，至于如何登塔，全然没有提及。”
宋闻凝神俯视脚下前方的深渊，沉声道：“你的贵妃榻，还有吗？”
“有啊，要现在丢出去吗？”
湛千凌何其聪明，很快明白宋闻的想法。
“现在就丢出去。”
湛千凌立刻从空间戒指中取出贵妃榻，顺手一丢。
想象中的声音并未传来，两人眼看着贵妃榻高速坠落，最后消失在视野之中。
原本以为，幻觉只是用来恐吓来人的。
但是当贵妃榻丢出去后，宋闻才明白过来，此处的幻觉恐怕已经不单单是幻觉，而是被人用特殊的手段改造过。
幻觉变成了真实，深渊是真实的深渊。
若是单纯地以为深渊是虚假的，冒进登塔，极大的结局，会跌落深渊，绝无幸免于难的可能。
宋闻向后退了一步，离开楼梯。
眼前的深渊，随即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他站在法云塔的第一层，环顾整层，面积并不大。
木制墙壁上建造有许许多多佛龛，佛龛内供奉着佛像，神位，香烟聊聊。
湛千凌跟随宋闻的视线，看向墙壁上的佛龛，并没有发现不妥的地方。
宋闻走到其中一个佛龛前面，他看到此处佛龛，和其他位置的佛龛有着明显的不同。
“有什么问题吗？”
“其他的佛龛，都有散落的香灰，唯有这一处，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湛千凌凑近佛龛，抬手摸过：“确实如此，一点灰都没有。”
此处佛龛供奉的，乃是一尊拳头大小，袒胸露腹，笑容可掬的佛像。
“此乃弥勒佛。”荧守的声音忽然响起。
“弥勒佛？”
“也是笑面佛，传言为释迦牟尼佛的继任者。”
荧守的解释，宋闻听来总有一丝微妙的熟悉感。
他可以肯定，在荧守谈及之前，他从未听说过弥勒佛，也没有听说过释迦牟尼佛。
佛道的讯息，于他而言，太过遥远和陌生。
可是，他却意外地觉得很熟悉。这让他不得不再次想到幻境中的玉安寺，昭源，昭洛，以及佛子。
“宋闻？”
湛千凌见宋闻像是呆愣住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
宋闻缓缓摇头，微眯双眼看向这尊弥勒佛。
湛千凌的视线，在宋闻和弥勒佛之间移动：“你似乎对这尊佛像，特别感兴趣。”
话音未落，湛千凌的手已经抬起，伸向佛像。
当湛千凌的手触碰到佛像时，佛像忽然爆发出一道耀眼夺目的金光，令人无法直视，瞬间逼退湛千凌。
“啧——”
湛千凌甩了甩手，愈发好奇地看着佛像。
“这尊佛像，好像非常排斥我，碰都不让我碰。”
宋闻看着这尊满脸堆笑的弥勒佛，突然发现，佛像的眼睛眺望的方向，正是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