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外男硬要和小丫头说话的呢?”
“男人自然可以和女子说话!男人是天,是匡扶社稷的栋梁之才——自古以来,男人才可以当皇帝!女人?女人只配待在宫闱中!女人只有生了儿子才有价值,没能生下儿子的都是废物!都入不了族谱!”醉酒了的周忠常站起来嚷嚷,似乎想要让整个梧桐阁的人都听到。
“容千玉是什么东西?她挟持幼帝,把持朝政!她该死!她罪该万死!”
二楼栏杆前站着三个人。
绿芜听到周忠常那些污言秽语,恨不得替长公主冲下去杀了那个混账。
“殿下,这等腌臜老货,不值得生气,明天……不,今晚就叫冷牧悄悄把人砍了!”
容千玉:……绿芜,你被冷牧带坏了。
“本宫不生气。”
她真心一点都不气,她甚至有点高兴。
因为周忠常死得一点都不冤,甚至,她灭了周忠常,是在为许多人做好事。尤其是在为许多被卖进周家当丫鬟后无辜惨死的小姑娘们做好事。
绿芜疑惑地瞪大了眼睛,长公主真的不生气?
明易清听到她的话,也有一丝吃惊。
长公主,好像真的有一点不一样了。
……
长公主府,西院寝宫。
容千玉纵身一个飞越,扑入柔软的大床当中。
哇呜,忙了一天,总算能休息了。
抱着温暖舒适的被子,她深吸了一口气。
作为一条敬业的咸鱼,一定要和自己的床成为莫逆之交,生死与共!
所以,明天不出门,后天不出门,大后天也……
“殿下,明早您还得早朝。”记得吧?
绿芜收拾掉长公主乱蹬的宫靴,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
容千玉立刻捂住耳朵,假装没听见。
“后天早上也是要早朝的。”
甭管长公主听不听得见,提不提醒那就是她们做奴婢的责任了。不按照规矩事先提醒,等到事后被追责,这罪名可不小,绿芜可不敢偷懒。
“大后天……”
被子中的容千玉凄惨地悲鸣一声。
——绿芜,你上辈子肯定是魔鬼!
……
第二天的早朝,无事可奏,早早下朝。
因为上朝时间往后推迟了一个多时辰,小皇帝的脸色好了不少。
长公主的哈欠打得也少了。不过,资政殿大学士倒是越发嚣张了,就差在朝堂上,指着长公主的鼻子直接开骂了。
长公主只是给了对方一个轻蔑的眼神让他自己体会,继续慢悠悠地打着哈欠。
然后,风平浪静地下朝。
出宫的路上,许多官员走在一起窃窃私语。
“长公主不会是怕了周大人吧?周大人都那样嚣张了……”
“长公主估计也拿他没辙,杀了他虽然容易,但杀了之后麻烦更大!”
“周大人他父亲是曾经的太学院院首,弟子门生众多,好多都在官场中当官呢!”
“唉,也是,你们看啊,像孙真那样眼里揉不得一颗沙的老顽固,对周大人不也是……”
“没有周大人的父亲,孙真也就没机会被举荐当官,伯乐之恩,他也不能不报啊!”
故意慢了几步走在最后面的容千玉将这席话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