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三天早朝,那个妖妇都不敢反驳一句!果然是怕了他!
资政殿大学士周忠常得意洋洋地进了梧桐阁的雅间,花重金包下了梧桐阁的花魁雪霜。花魁雪霜不仅擅长琴棋书画,还会吟诗作对,一向是他们这些“风流才子”的心头好。
酒气上头,周忠常笑眯眯地去脱雪霜的衣服。
雪霜美丽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抗拒,但很快她想起了自己卑贱的身份,苦楚的命运——她并没有选择权。即便在梧桐阁里锦衣玉食,穷奢极侈,但这一切不过是过眼浮华,总有一天,而且很快,她就会像那个被丢去黑街的林雪一样,满脸流脓,苟延残喘地只能再活上半年。
就在她一件件地脱下华美衣袍后,她的自尊,她的才华,她的灵魂都只剩下了一片白花花的肉……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她从小被卖到这里。
这里是男人们的销金窝,温柔乡。
这里是女人们的地狱门,修罗场。
就在那个苍老肥胖的身体扑上来的时候,雪霜本能地闭上了双眼。
很快的,只要她想一想春天里绽放的桃花,她可以忍耐过去的……
恶心的触觉并没有降临,雅间的门被“砰”地撞开了。
“谁?你们是谁!”
那个苍老肥胖的身体被人提了出去,穿着鲜红色披风的华贵女子走了进来,她绣着金凤的宫靴一脚踩在那个老男人鼓起来的大肚腩上。
“是你!是你这个妖妇!”
“啪——”
戴着鹿皮手套的右手重重地抽在那张松弛、布满老人斑的肥腻脸颊上。
“你!你敢打我!你这个毒妇!你眼中哪里还有一点女德女戒!啊!!”
长公主脚上加了力气,踩得周忠常嘶声惨叫。
“把人扒光了,丢到大街上去!”
“你……你敢!”
长公主微微一笑:你说她敢不敢?
随着一声惨叫,冷牧直接打开窗,把扒光的周忠常丢了下去。
“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刺穿了不夜之街的天空。
这一场变故发生得极快,雪霜只顾得抓住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体。她害怕地望着那个威风凛凛的女子,心中又是羡慕又是敬畏又是自惭形秽。
长公主回眸看了她一眼。
眼中没有鄙夷,没有轻视,没有可怜——她在安抚她。
你安全了。
然后带兵离去,并让人关上了雅间的门。
控制不住的,眼泪一颗一颗从内心深处涌了出来。她紧紧拽住那一角盖住身体的被子,低声哭泣,然后,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她太苦了,苦了好多年,好多年。
……
二楼雅间的周忠常被丢出去之后,长公主又抓到了打算从后门悄悄溜走的周进。
还真是父子!心有灵犀地就要挑最好的!
“抓起来!”
“扒光了,丢出去!”
一声令下,立刻有银甲兵冲过去,把周进扒光,丢到了梧桐阁外的大街上。
收拾完梧桐阁中的所有“欢客”,长公主迈着雍容华贵的步子走到了二楼朝外的高台上。
她清咳了几下,大声道。
“从今天起,不夜之街,封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