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慕北宸牵着夏安心的手,踏步走了进来。前方,白松泉和白松木并列被绑在椅子上。两张脸可以说一模一样,如果不是白松木被慕北宸暴打过有伤,根本就辨别不出谁是谁。夏安心眯眸打量着两人,目光最终落在白松泉身上,凝声道,“这人,便是程南抓住的?”
慕北宸点了点头,“不错,他是白松泉。”
说完,弹了个响指,便见蓝书又押着一个人走了进来,一并绑在旁边的椅子上。这下,三张脸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夏安心看得眼花缭乱。而慕北宸却表现得极为镇定,示意蓝书脱掉了白松泉和白松岩的上衣。夏安心完全不知道男人想做什么,只见眼前三个人都赤着膀子,除了松木之外,剩下两人腰上和后背上皆有伤口。不等夏安心出声发问,慕北宸便解开口道,“心儿,还记得我们为白松岩包扎伤口的场景么?”
“记得。”
当时慕北宸一直刻意为难白松岩,甚至还要求给他全身检查。起初她还不清楚男人的目的,可现在看到两人腰上的伤口后,猛然醒悟过来。“所以做全身检查的人,不是白松岩?”
“聪明!”
慕北宸勾唇轻笑,“原本是白松岩没错,可他趁着上洗手间的功夫,和白松泉调换了身份,所以做全身检查的人是白松泉,而不是白松岩。“”听慕北宸这么一说,夏安心也恍然大悟,说道,“难怪当时我总觉得不对劲,明明包扎的时候,伤口在腰部中间,可做全身检查时,伤口的位置似乎偏离了几厘米,原来并不是同一个人。”
当时她还以为是自己眼花,这才没告诉慕北宸。没想到,不是自己眼花看错,而是兄弟两人早已经做了调换。慕北宸凌厉的目光扫过三人,眼底迸射着森然的寒意,声音更如同淬了寒冰般,“还有那天在老宅,白松岩遇刺也是场苦肉计,他已经发觉我们怀疑到他头上,这才故意约你去小别墅见面,在安排白松泉扮演刺客的身份刺杀他。”
“他所做的这一切,就是想打消我们对他的怀疑,将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到刺客身上,以此瞒天过海隐瞒自己的身份。”
“可他聪明反被聪明误,在御景别苑到处都是防守的情况下,还让白松泉闯入和他调查身份,甚至还让白松木闯到书房企图劫持你,如果不是三兄弟一起出现,这场游戏还可以玩上一阵子,偏偏这步棋走错了,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说到这里,慕北宸眼底的寒意,愈发深浓了。他漆黑幽冷的目光,死死的落在白松岩身上,随后抬起脚来,重重踹向他的脸。“说,为什么要刺杀夫人?”
白松岩是在十几年前被云项城所救,之后便留在身边当助理。这些年,白松岩刻苦好学,虽然没有学到云项城医学精髓,但也帮着云项城治好不少疑难杂症。当年慕北宸毁容残废,白松岩也帮忙医治过。慕北宸信任云项城,同样的也对白松岩放心。可他如何都没想到,自己竟然养狼为患,差点就害了安心!白松岩被这一脚踹得吐血,门牙掉了两颗。他阴恻恻的说道,“如果没有这个女人的出现,或许我能忠于你一辈子,可这个女人的存在,就注定我们只能成为敌人!”
说完,白松岩用着歹毒的眼神看着夏安心,声音更是带着蚀骨的杀意。“玄灵,还记得白魁这个人么?”
夏安心听言,仔细在脑子里回想这个名字。可时间太久,加上她作为玄灵时接过的任务不少,杀的人也是五根手指细数不过来。白槐是谁,她还真记不起了。“看来你真的健忘,连自己杀过的人都忘了,既然你记不清,那我提醒你一句。”
白松岩眼底迸射着毁天灭地的恨意,那眼神像是要将夏安心吞噬了般,“五年前,你接了一场刺杀夺宝任务,目标便是一位盗墓大师,他就是白魁。”
听到这,夏安心狠狠蹙眉。谈及盗墓大师,所有的记忆逐渐涌入大脑里。夏安心记得,自己五年前确实执行过任务,而这场任务,是她和暗网最后一次合作。她看着白松岩,凝声道,“别卖关子了,直接说这人是谁吧。”
作为玄灵时,她虽然杀人无数,但从不滥杀无辜。死在她手上的人,基本都是大恶不赦之人,就算落到警方手上,最终也是一死的下场。所以,她问心无愧!白松岩见她毫无悔过之意,仰天大笑起来,“白魁就是我们的父亲,玄灵,杀父之仇我们三兄弟与你不共戴天!”
当年他也是盗墓失败才受了重伤,之后被云项城所救,还学会了医术。白松岩慢慢被救死扶伤的理念所感染,一心决定要金盆洗手,好好的做个医生。可谁知道,这时候,夏安心出现了!一开始白松岩没发现夏安心的身份,是在肖玉雪晕倒住进医疗室,无意中听到白狐和夏安心的谈话,才知道夏安心是玄灵。当时,仇怨很快弥漫上胸腔,才让他升起报仇的决心。“白魁的死,是他自作自受,就算我不杀他,你们真以为他能逃得过法律的制裁?”
作为盗墓老手,连几百年的老墓都敢闯,甚至还盗取了国家收藏品,这种大罪是要枪毙的。她杀了白魁,不过是为国家解决一个毒瘤而已。所以对于白松岩的愤怒,她完全不在乎。白松岩用力捏紧了拳头,他自然明白父亲犯下的是死罪。可就算法律来制裁,也由不得玄灵出手。更何况父亲已经决定金盆洗手,找个清幽之地颐享天年,是玄灵毁灭了他的心愿。“你们爱恨就恨吧,就你们兄弟三人,怕也参与了当年的盗墓案,就算我们今天不杀你,你们觉得你们能逃得过法律制裁?”
夏安心冷冷轻笑,只要她一通电话过去,绝对能惊动整个都城武警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