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司珏听他说完后点了点头“嗯,好了,下一位。”
“草民告退。”他说得恭敬的行礼后便出去了。
宋云锡看得他出去了,便直探头,一副要跟着他走的模样。
待另一位考生进来时,宋云锡彻底没了兴趣,而后的时间里她呆呆的拿着墨条给皇帝研墨,连墨水喷溅到龙袍上她都未曾察觉。
待另外两名考生答完话后皇帝才出言问道“云锡是不是不舒服?帮父皇研墨弄得父皇袖口上都是,还好那些考生不敢抬头,否则父皇要遭人耻笑了。”
皇帝言语间带着笑意,并没有责怪她。
“小妹,方才孤就看你一直盯着人家看,莫不是对人家有意?”若是这样那小妹眼光是不错,那人的确是里头最好的。
连样貌也生的好,眉清目秀,他方才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女子呢。
皇帝听得捏着须问道“是这样吗?”
宋云锡听得父皇和三哥都问了,便直接大方承认了“是,云锡觉得他好看,一直盯着看也不会腻。”
“就只有这样吗?”原来还真是看上他的脸蛋儿了。
“三哥你看他方才答题最快,交卷也最快,面对三哥你的问话对答如流,这样的人也配得上本公主。”她说得微微仰头,一副嘚瑟的模样。
“父皇,小妹此言倒是还有些道理,方才儿臣看了,他字迹工整,想必人也端正,文章写的好,对于问题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此人确实可当状元。”宋司珏说得将殿试卷拿给皇帝看。
“嗯,是不错,那便钦点他为状元吧,另外两份你看看分个高下,将榜眼探花也定下来。”
“给儿臣看看。”宋云锡说得便要伸手,但被宋司珏拦了下来“小妹,这些卷子都是要收录的。”
“知道,就是想看看而已。”她说得直接将试卷抽了过来,皇帝看得也未曾阻拦。
“父皇,三哥,云锡觉得他还是当探花比较好。”她说得又看了其余的两份卷子。
皇帝听得有耐心的问道“为何?”
“儿臣说了,他俊俏好看,前朝不是有探花宴吗?选择进士中的青年才俊为探花使,您看方才那位不是正合适吗?”她说得微微侧头,宋司珏听得只当她胡闹。
却没曾想皇帝应允了“嗯,云锡说的有几分道理,那看来探花才是众进士所求,又得文采过人,还要青年才俊,那就依了云锡所言。”
“父皇,如此会不会太过儿戏了?”
皇帝听得挥了挥手说道“无事,本来前三甲都是并列一甲,不过就是一甲里又分个先后罢了,实则大家心里都清楚,谁又差谁多少呢?很多时候这也是一种运气,就当做是个人的造化了。”
“是,儿臣遵旨。”既然父皇如此决定,他也无权再多言。
“父皇最好了,那儿臣可不可以再替那沈毅求个旨意?”宋云锡说得有一下没一下拉着皇帝的手摇晃。
“你且说说。”
“儿臣想让他做驸马。”宋云锡此言一出,宋司珏都懵了,成亲可以这么随便吗?
但想想自己好像也没好到哪去,他成亲不就莫名其妙的吗?
可男子和女子又有些不一样了,入朝为官他才查了他祖上三辈,若云锡执意要他当驸马,他这个当哥哥的得查他个祖宗十八代。
“云锡还是那么有主意,连自己的驸马都选好了。”皇帝言语之中非但没有觉得她轻率,反而有夸奖之意。
“谢父皇夸奖,那父皇可同意?”她说得一脸乖巧的看着他。
“同意了,不过还得查查他,这件事就交给司珏你来办,事关你妹妹的终身大事,你记得要谨慎一点。”皇帝说得看向他。
“遵旨。”
皇帝听得点了点头而后说道“司珏你先退下吧,云锡留下。”
“是。”他应得转身出了钦安宫。
这知道的是皇帝宠女儿,不知道的以为宋司珏不是亲生的......
不过他习惯了,毕竟家里就一个妹妹,自然是更多人宠爱些。
此时他正路过烟雨园,这刚走上两步就看得远处皇后和念芷柔一道走来,这下可好,被逮了个正着。
“儿臣给母后请安。”
“芷柔给太子请安。”
皇后看得他突然出现,言语之中带着些暗讽“司珏有日子没见了,早上也不来向本宫请安了,要不是芷柔这个儿媳日日都来看本宫,本宫都快忘了还有你这么个儿子了。”
“......儿臣知错,实在是事务繁忙脱不开身。”他说得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模样。
念芷柔看得跟在后头偷笑,平日里一副谁人都吃罪不起的模样,在母后面前果然没了架子。
“事务再繁忙你至于不着家吗?你将太子妃一人留在东宫,你自己觉得像话吗?”皇后说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母后说的是。”
皇后听得拉过宋司珏的手,而另一只手拉着念芷柔,而后将他们两人的手交叠相握“夫妻之间应好好相处,有些话也用不着本宫多说,你们自己心里要明白。”
“尤其是司珏,本宫那几日派人训诫是心急了些,但你也不能索性不回宫,若你今日不是奉陛下旨意进宫,你是不是打算不认本宫这个母后,也不认芷柔这个妻子了?”
“儿臣不敢。”
“行了,你们夫妻俩自己好好谈谈,本宫先回去了。”她说得看了两人一眼后便走了。
而留在原地的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眼里都充满嫌弃。
“孤还有事先走了。”
“嗯,太子慢走,芷柔先回去了。”她说得恭敬的对他屈膝行礼,但眼里却没有他,甚至都不愿抬头。
宋司珏以为她还会纠缠自己,倒是没想到这次走的这么干脆。
而这就是念芷柔要的效果,人呐,就是贱,日日跟在后头的嫌烦,对你爱答不理的就喜欢往上凑,所以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她要先表现出自己已经不在乎他了,而后再到他面前晃悠,然后再晾他几日。
最主要的是科举结束后他就清闲了,清闲下来的人最容易多想。